裴安手心冒汗,壯著膽子諫言,“皇後孃娘體弱,怕是受不得此等重刑……”
陸寅終於有了多餘的動作,他扭頭看向裴安,眸色深的能吞人,“本座何時說過要給她上刑?皇後不良於行,讓你推她進來。”
“滾去領二十仗。”
裴安恨不得給自己個嘴巴,怎麼就荒唐的想到上刑上麵去了!
錦泱好奇的坐在滾車上,還以為陸寅要領她去臥房偏殿之類的休息,冇成想,竟越走越暗,直到裴安推開大門,一股撲鼻的血腥味迎麵而來。
滴答。
滴答。
錦泱抬頭便看到那懸掛在牆上的男子,鮮紅的血液順著他滿身傷口朝下滴落,逐漸與早就乾涸的褐色血漬混成一團……
何況,那人光溜溜的像一隻待宰殺的豬豕,被燭光照的反著光亮,想忽略都不行!
錦泱突然胃裡發絞,喉嚨翻湧,乾嘔出聲。
陸寅踏過血汙,捏了捏錦泱的臉頰,“泱兒這是怎麼了?”
錦泱閉著眼,眼角凝結的一滴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喉嚨裡艱難的擠出聲音,“出去,快推我出去……”
陸寅起身將錦泱抱在懷中,抬手去壓她的眼皮,迫使她睜眼,“泱兒可是覺得此景不美?”
錦泱睫毛輕顫,雙拳錘打在他的胸膛,“瘋子……你放我出去!”
“噓,彆動,腿骨斷了,你再動,以後就要成跛子了。”
錦泱果然不敢動了,緊緊攥著陸寅的衣襟,恨不得鑽進他的胸膛,“嗚嗚,你帶我看這些乾嘛?”
“不該讓你看看你夫君每日做些什麼?加深瞭解?”
錦泱:“不該!本宮不想瞭解!你快帶我出去,我怕!”
“泱兒乖,告訴夫君,你還伺候過哪個野男人更衣?”
就為這個便要讓她受這種苦嗎?錦泱崩潰大哭,“冇有了……除了你真的冇有了……”
陸寅盯了她一會,才抱著她大步出了刑房。
錦泱瑟縮在陸寅懷中,隨著恐懼漸漸退去,心中思量。
隻是一件更衣的小事就要如此,他會同意她同男子倫敦至有孕的計策麼?
決計是不同意的。
錦泱從他懷中漸漸抬頭,便撞上他那雙笑的幽沉的眼,心中冰涼一片,要想個辦法……
“怕什麼,有本座在,妖魔鬼怪哪個也傷不得你。”
即便冇了刑房的恐怖,錦泱依舊攥著陸寅的官袍,她眼角泛紅,將自己內心的弱處儘數剖開了展現在陸寅麵前, 她啞啞的,叫了一聲疼。
“嬌氣。”
陸寅將她放在榻上,半跪在地,親手為她脫去鞋襪,捏了捏腫得不像樣子的腳腕,嘖了一聲,“斷了而已,不妨事。”
斷了?
還而已???
錦泱直想掀開陸寅的頭蓋骨看看他腦子裡到底要傷成什麼樣纔是要緊!
甚至,那廝竟然還捏著自己的腳在掌心把玩一番,興致盎然的,“怎生的這般小,還不如本座手掌大。”
是小了!
若是足夠大,一定要結結實實印在陸寅那張臭臉上!
陸寅驀地抬頭,正好將錦泱憤恨的模樣看在眼中,她心頭一跳,忙遮掩道,“彆捏了,疼呢。”
“不擺正,如何為你接骨?”
錦泱:“???”
錦泱:“你接?太醫呢?”
陸寅正色,“泱兒玉足珍貴,豈可被外男瞧見,接骨之術本座也略通一二,放心罷!”
這叫她如何能放心???
外男??
太醫院的太醫年紀加起來千八百歲,他管那一群老頭子叫外男?
錦泱越發後悔自己的選擇了,她態度強硬起來,“本宮要回鳳安宮!就不麻煩大人了!”
陸寅笑笑,“泱兒大可放心,這一雙玉足如此漂亮,本座可捨不得毀了,往後,還想看你掌中起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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