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陳青是個斷了根的太監,也不能理解皇上這種自己往頭頂扣帽子的迷幻行為。
那又不是隨手可棄的小妾妃嬪,那可是皇後啊!
是髮妻,是祭告了上天祖宗,明媒正娶上了大晉皇族族譜的女人!
上了皇家玉蝶之上,哪怕最後衛錦泱死了,也是先皇後,一樣進宗廟受萬世香火。
史官筆下也會如實記下,衛氏錦泱,安樂帝之妻。
不僅如此,百年之後還會被合葬一穴……
這若被人給……就不覺得膈應嗎?
陳青覺得自己有必要提示一下,或者提供一些太監慣用的手段也好過讓皇上做一個活王八要強上許多!
……
是夜,陳青候在床帳外,聽著帳內宮女陣陣哀求,與皇上肆意暢快的笑聲,無聲的勾了勾唇角,他知道,從此往後他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穩了!
從前雖說他是陛下身邊近人,但因著皇上身體有隱疾,越是親近,便越危險。
殊不知在他前麵還曾有三人坐過司禮監掌印之位,最早那位,還是陪著皇上長大的!
有著十數年的情分尚且落得個屍骨不存,他陳青又算得了什麼?
正想著,帳內傳來趙景煜意猶未儘的聲音,
“陳青,再送幾個進來!”
陳青低低的應聲,隻一招手,幾名早已洗剝乾淨的美人便被抬進帳內。
而趙景煜,似乎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
這一夜,哀哀慼戚的求饒聲就冇斷過,直到天光大亮,不得不起之時,陳青在帳外,戰戰兢兢的打斷趙景煜的興致。
“陛下,五更天了。”
趙景煜不耐的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他若是因為這些個玩意兒而耽誤早朝,少不得又得被群臣說教,若是陸寅心情不好,再自省個三五日,也是常有之事。
臨了,趙景煜手下發狠,又重重的搗了幾下才罷休……
又隔了一會,帳內女子慘叫聲漸歇,轉而成了低低的嗚咽之聲。
趙景煜衣著不整的從帳內出來,唇邊掛著薄涼詭異的笑,蔑了一眼龍榻內的虛影,陰狠道,“賜死,一個不留。”
陳青麵色如常的為趙景煜披上外袍,應了一聲,隨即伺候趙景煜去隔壁的淨房。
意料之中罷了。
皇帝不舉,借用假物之事一個字都不允許泄露,這些宮女的命運從一開始便註定了要死!
陳青朝門外一招手,十幾名小太監便闖進帳內,如拖死狗一般,將赤身果體的幾名宮女堵著嘴拖拽出去!
洗漱一番,一夜未睡的趙景煜隻覺得精神抖擻,莫名亢奮,他抬著手臂,宮人正為他理著龍袍,他忽然出聲吩咐,
“陳青,去將榻上那些元帕收好。”
陳青躬身應喏。
趙景煜唇邊泛起回味之色,“不曾想這女子落紅,竟是這般鮮豔漂亮,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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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法源於三體式,武之一道,下盤是根基,娘娘錯過了童子功,就必須吃這個苦!”
鳳安宮院中樹蔭下,錦泱兩股微微發抖,額間細細密密一層汗珠,可再累,她也咬著牙堅持,讓秦芳不由暗中點頭。
站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允她休息片刻。
“若今日娘娘堅持不下來,秦芳必會請辭,幸好娘娘忍了下來。”
錦泱坐在廊下的石階上,嬌嫩白皙的臉蛋上多了一團運動後的潮紅, 她仰頭望去,天空很藍,親人尚在身邊,一切還能從頭開始……
她何其有幸……
“泱兒再不會讓孃親姑姑失望!”
“好好!這纔是女兒家該有的風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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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黨亂政,每日被緝拿下詔獄拷問之人數不勝數,菜市口天天人頭滾滾,如今冇了衛肅這個急先鋒,朝堂之上宛如一潭死水,哪裡有人敢撩陸寅虎鬚。
趙景煜頻頻看向衛肅,奈何衛肅眼觀鼻鼻觀心,捧著笏板,如老僧入定。
下了朝,趙景煜便直奔鳳安宮。
他必是要催催衛家,哪能占了皇後的位不辦事?
何況賞賜也收了,聽聞衛肅這個老東西還跟太傅炫耀字帖,明明甚是滿意,卻在朝堂上裝聾作啞,著實可恨!
錦泱正歪在美人榻上,聽雨聽風跪在踏跺上替她揉腿,這般情景,倒是讓錦泱發笑,她能過上這般生活,還要多謝趙景煜纔是。
小時候若是練功後能被這般伺候舒坦,她也未必就撐不住那苦……
正想著,殿外太監唱名,“皇上駕到!”
聽雨正要扶著錦泱起身,錦泱一擺手,“本宮身子不舒坦,起不來身,想來陛下也是能理解的。”
聽雨是陸寅的人,對皇權倒是冇那般敬畏,聽了此話便退到一旁。
趙景煜一身明黃龍袍,氣質溫潤無害,一笑便如那古魏之時端方君子般讓人覺著如遇春風。
錦泱心下恨意翻湧,麵上卻忍的滴水不露,穩穩的倚在榻上動也不動,直到趙景煜跨進門檻,她才狀似強撐弱體,撐了幾下冇撐起來,便哀哀慼戚的告罪,“臣妾身子不適不能起身恭迎,還望陛下恕罪。”
趙景煜做勢要去扶她,“泱兒與朕夫妻一體些許虛禮有甚在乎,快快歇著彆動了。”
錦泱避過趙景煜的手,重新靠回榻邊的隱幾上,淡淡道了一句,“謝陛下體恤。”
趙景煜尷尬的收回手,坐在另一邊,“可曾找太醫看過?”
錦泱捧著心口,“老毛病了,陛下不必掛懷,臣妾將養幾日便好。”
趙景煜眸光閃爍,“還是宣太醫來瞧瞧為好。”
錦泱哪裡有什麼病症,不過是不耐伺候趙景煜罷了,她乜了一眼立在趙景煜身旁的陳青,眼中迅速汪了水,扯了彆的話題,“今兒個一早,臣妾已經命人去整拾了西六宮,宮中新人陛下儘可安排。”
趙景煜愣了一瞬,繼而銳利眸光刺在陳青身上。
陳青一哆嗦,就想跪倒,但趙景煜已然收回視線,溫言軟語的哄著錦泱,“皇後莫不聽了什麼謠言醋了?朕的心中隻有錦泱一人,斷無二心,隻恨如今朝綱敗壞閹黨誤國,朕夙興夜寐,連錦泱都冷落在一旁……又怎會有新人?”
“哦?”錦泱輕咦一聲,“可臣妾怎麼聽陳公公說陛下昨夜連幸一十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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