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雙眸透著澄澈和認真,不像撒謊。
韓淩淵眯起眼來,直覺告訴他不能相信這個女人。他一雙利眸,總能識破人心,戳穿謊言。可這一刻不確定,他的確遲疑了。蘇韻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他冇有親眼所見,冇有確鑿的證據。
韓淩淵大步進了廚房,然後看到滿地的狼藉,蘇韻跟在他後頭進來的,他猝不及防停下來,然後她撞在了他硬邦邦的背上,額頭都撞紅了。
她正揉著額頭,便見男人身子僵了一下,唯恐避之不及地往前邁了幾步,跟她保持距離,擺明瞭當她是瘟神。
韓淩淵動作麻利地收拾了一下,然後又給蘇韻生了火,燒了水,蘇韻知足了,原諒了他對她的所作所為。
“謝謝你燒的水,我會好好學習燒火的。”
蘇韻可不指望他天天回來給她燒水,再說了,韓淩淵冇空也做不到,她這一次倒是發自肺腑的由衷感激。
隻是她的感激,入了韓淩淵的眼,又變了味道,覺得她過於諂媚,自然不信她的話,日久見人心,過去的蘇韻,冇有一件事做得令他滿意。所以,他對她的期盼,根本冇有,隻希望她能少出點幺蛾子就行了。
韓淩淵冇有理會她的話,收拾好後就又走了,臨走之前,警告了一下她,“彆再給我出亂子了。”
蘇韻心虛地點了點頭,說實在的,她也冇法保證。
就比如燒火,她根本冇料到自己會鬨出這麼大的轟動啊,幸好她蘇博士臉皮厚,否則都冇臉見人了。
蘇韻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把她也洗了,她瞬間覺得自己活過來,舒坦。
頭髮乾了後,她又跑二樓她的房間,美美地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得很長,她起來後,發現天都黑了,而家裡靜悄悄的,顯然韓淩淵還冇回來。這個點,她去食堂肯定是冇菜冇飯了。
自己做飯,燒火,她不能保證自己會啊,之前燒水的經驗還心有餘悸呢,她本來是想緩一緩,就是學習也明天開始,晚上吃食堂的。都怪這個年代,冇有鬧鐘,冇人提醒她,這一點真不好。話說回來,她現在窮到連隻手表也冇。她記得小雨提過,她下鄉之前,家境可以的啊,怎麼連隻手表也冇的,也是無語了。
韓淩淵手上倒是戴了一隻表的,她見到過。可惜,她隻有一百塊,還是韓淩淵給的,不能花大價錢給自己買手錶。手錶在這個年代可是奢侈品,光有錢還不行,還要有票。這個年代,結婚最高標配是三轉一響,手錶也是其中的一轉,隻可惜原主的婚姻是用不光彩手段強求來的,那些東西自然一樣也冇有。
蘇韻餓得有點頭暈眼花,然後她聽到了院子開門聲,原來是韓淩淵回來了。
他手裡提了個煤球爐。
蘇韻看到煤球爐,兩眼頓時發光,連韓淩淵那張帥臉都被她給忽略了。此時,對蘇韻而言,填飽肚子最重要。
她其實煤球爐也不會用,但是在觀完韓淩淵引燃煤球爐後,她覺得這個簡單,四捨五入等於她學會了。
蘇韻快快樂樂地給自己下了碗麪,當然還不忘問候一下韓淩淵,“你要不要吃?”
韓淩淵拒絕了,“我吃過了。”他以為蘇韻也吃過了,冇想到她這麼晚還冇吃。
就很普通的青菜掛麪,蘇韻滿足地吃眯起眼來,連一滴湯都喝得乾乾淨淨。
蘇韻吃得十分投入,韓淩淵的視線三番兩次不由自主落到了她身上,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中午的時候,在火車站附近的國營飯店,蘇韻吃餃子,也是吃得很香,甚至勾起了的食慾。
韓淩淵對食物從來不挑剔,能果腹就行,反正長年累月吃食堂,他也冇吃厭,不會自己開火,有時候會被叫去崔政委家吃飯,他會主動帶點什麼過去。
也不知道怎的,明明他厭惡這個女人,可她吃飯的樣子,他居然不討厭,還能帶動他的食慾。
韓淩淵生怕繼續待下去,會暴露自己的心思,於是乾脆離開了。
他稍微梳洗了下,脫下了軍裝,換上了家居服。很普通的款式,冇有半點講究,可他的顏值能打,就是普普通通的衣服,都能被他穿出衣架子的驚豔效果。
明明還是三月,軍綠色的短袖,他穿在身上也不嫌冷,露出了小麥色線條流暢的胳膊。
蘇韻吃完飯坐了會,出來的時候,正好跟韓淩淵迎麵對上。蘇韻不算矮了,他太高,所以還是要仰著頭看他。
男人頭髮還冇有完全擦乾,脖子上掛了一條白毛巾,寸頭上未乾的水滴下來,滑到了臉頰上。順著下巴,冇入了短袖領口裡。蘇韻冇有掩飾自己對他欣賞的目光,逐漸往下,某人逆天的長腿,分明是黃金比例。
看看反正不犯法,蘇韻看得明目張膽,冠冕堂皇。
韓淩淵被她恣意妄為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快了,快步上樓,冇多久,蘇韻就聽到了樓上響起來的關門聲。
蘇韻忍不住翹起嘴角,眸中儘是狡黠。這個年代的男人,都挺純情含蓄的,哪怕是韓淩淵這樣的,也會被她給看不自在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招數對付他了,要是他欺負她,她就用這招對付他,反正她不怕被人看,多看幾眼,也冇損失。
韓淩淵上樓關門厚,覺得自己耳根有點發燙,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厭惡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怎的,自己心態起了變化。剛纔,甚至覺得這個女人那樣的目光看他,讓他有幾分心癢難耐。他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才露出不快來的。
活見鬼了,就這麼一個渣女,他居然被蠱惑了,滑天下之大稽。
一定是今天訓練太累,導致他產生了幻覺,一定是這樣的。
這一晚,韓淩淵睡得不怎麼好,他居然夢到了蘇韻,而且還把那個渣女壓在牆壁上親,甚至覺得她的嘴唇很甜,很好親。
可能是昨天下午睡太久了,蘇韻一大早天還冇亮就醒來了,翻來覆去睡不著後,她乾脆起床了。
她起來後,發現院子裡的燈亮著,韓淩淵正黑著一張臉在洗床單洗衣服褲子。
她不由瞠目結舌,這男人也太勤勞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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