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特助接到電話,一早便等在門口。
過了許久,纔看見顧總抱著一個瓷罐,一身頹廢的走出來。
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見如此失態的他。
兩人直奔律師事務所。
來人客套迎接落座。
“顧先生,這是遺囑清單,您看一下。”說著,將檔案遞過來。
“薑女士名下有一套公寓和一輛車,按照協議都歸您所有,名下存款200萬,一半捐贈給希望女性工程,一半是留給您的。”
希望女性工程,是薑瑜一直捐款的慈善項目。
主要資助貧困女生的就學。
顧深恍然回到與薑瑜的相處時光。
那時,他突然發現薑瑜三分之一的工資都會劃給慈善機構。
一次深夜加班,聊到了這個話題。
她當時的眼眸泛著奪目的星河。
她說:“顧總,您當初的資助改變了我的一生,現在我有能力了,我也希望自己成為那樣的人。”
那一瞬間,他心底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他以為是咖啡因心悸的跳動。
殊不知,一點一滴的心動,慢慢彙聚成喜歡,待發現愛意時,一切已經落地塵埃。
顧深神色恍惚,直到葉特助的低聲提醒,才漸漸回神。5
他看著檔案,眼眸一黯:“另一半也捐了吧。”
“我想去……看看那套公寓。”
公寓在湘麓路,開車不到十分鐘。
示意葉特助不用隨行,一個人拿著鑰匙走了上去。
公寓不大,處處透著薑瑜的生活痕跡。
視線移到桌上的本子,他放輕呼吸,慢慢上前。
日記是從醉酒那晚開始的。
怎麼辦,怎麼辦,我應該推開他的。都說醉酒的人是有意識的,他……對我應該是有感覺的吧?
我懷孕了,我想應該打掉的。可是,他應該有知情權的,明天就去坦白。
啊~天呐~他向我求婚了。那一刻,我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我想會幸福的。
看到這裡,顧深不由得勾起一抹笑。
接著,笑容便苦澀了起來。
後麵的內容,漸漸陰鬱起來。
顧深,你不愛我,為什麼要娶我!
字跡淩亂,紙張能看到水漬印記。
他隱約好像看見薑瑜單薄的肩膀因為哭泣而聳動,淚水一顆顆滴落在紙張上。
顧深的心跟著痛了起來,他上前想要抱著她。
卻撲了個空。
他清晰地明白了。
薑瑜走了。
顧深嘴唇微微張開,呢喃道:“對不起。”
遲來的道歉,終究是晚了。
太陽到東慢慢移到中間,葉特助等了幾個小時都不見人出來。
隻得上門一探究竟。
門虛掩著,一推開門,便見到顧總如木樁一樣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往日清冷俊美的外表,蒙上一層濃濃的鬱色。
雙眼空洞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特助心中曬然,顧總永遠是冷靜自持,氣場強大,從來冇見過他如此情緒外露。
他歎口氣,不忍心道:“顧總,該回公司了,下午有場會議。”
見人冇有動靜,也特助再次喊了一聲。
顧深這纔有了反應,他輕輕嗯了一聲,珍重地捧起旁邊的骨灰盒。
葉特助不由得頭皮一麻,經過律師那件事,他才知道這是薑瑜的骨灰。
兩人回到公司。
便見到顧母在門口撒潑。
她聲音大的在車內都能聽的到:“顧深,你這個天殺的,把我女兒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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