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

段言川點完菜，將餐飯遞給服務員後，看著薑瑜說道：“我冇想到你會出來。”

薑瑜沉默著，通常情況而言，她是不會再想見到段言川的。

可再過幾天段言川就要去國外了，不出意外之後都不會再見，所以她並不吝嗇這最後的道彆。

她看向段言川：“有什麼事，說吧。”

段言川這段時間似乎過的並不好，清瘦了許多，以往眼角眉梢的驕傲也都被磨平了。

他說：“其實冇什麼，想來想去，在國內能告彆的，似乎也隻有你了。”

薑瑜喉中哽了一瞬，頓了頓，還是問了出來：“TID冇理由賣你……”

“我要求的。”段言川平靜的說道，“TID經曆了很多，陸甲林妤都走了，其實本就撐不住了，高價賣掉我，夏窗的時候或許還能有資金買點好的選手，還能留點餘地。”

薑瑜微微一怔，釋然的笑了笑。

或許段言川在情感方麵是個人渣，可他在電競方麵並冇有對不起誰，他依舊保持著初心。

隻是這初心不是她，而她，也不再需要了。

薑瑜說：“祝你好運，真心的。”

段言川笑了笑，拿出了一個禮物盒。

“最後給你的東西，收著吧。”

薑瑜真的不知道段言川還能送她些什麼，他們之間的所有都被她一股腦丟進了垃圾廠。

她打開了那個禮物盒，眸光微頓。

裡麵是她從前做的玫瑰花標本，裝在相框裡麵，花瓣上有段言川曾經親手寫上的我愛你，在空氣中氧化成了深沉的黑色。

薑瑜心中微微發澀，腦海中幾乎瞬間想到了以前青訓時期的段言川，眼眶有些溫熱。

人生若隻如初見……

段言川若一直如初見，他們也就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她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標本，在段言川驚愕的目光中，隨手丟進了垃圾桶裡。

“這些東西，不過是一些垃圾罷了。”

你的歉疚，我們的過往，也就是垃圾罷了。

段言川看著她冰冷的雙眸，胸口猛然刺痛：“好像，帶來麻煩了……”

薑瑜不置可否：“你的話說完了嗎？說完我走了，我不餓，飯你一個人慢慢吃吧。”

說罷不再看段言川的臉色，決絕的起身就走。

她在街邊吹了吹晚風，最後冇有回家，轉而去了LOE的基地。

訓練室的燈還亮著，薑瑜還未踏進去就猜到了裡麵是誰。

“楚凡，怎麼還不回家？”

空曠的訓練室裡，楚凡冇有敲著鍵盤，反而像是在等她一般，見她進來端著一個小蛋糕走到她麵前。

“生日快樂。”

薑瑜微怔，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才發現今天竟然是自己的生日。

楚凡把小蛋糕放在桌子上，將蠟燭插上，點上火，轉身去關了訓練室的燈。

“快許個願。”

薑瑜被他按在椅子上，哭笑不得的閉上眼睛開始許願。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想要什麼，閉上眼睛便是一片迷茫，便裝了裝樣子，隨即吹滅了蠟燭。

蠟燭一滅，訓練室便又陷入了黑暗。

楚凡冇有去開燈，而是看著蠟燭留下的星點微光問道：“你許了什麼願？”

薑瑜說道：“說出來便不靈了。”

黑暗裡，她能感受到楚凡正在靠近，在她後背很近的地方，楚凡的聲音緩緩響起。

“其實，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眼睛看不見，其它的感官便更加敏感，薑瑜幾乎能感受到楚凡的呼吸噴灑在脖頸的感覺。

她渾身激靈了一瞬：“對不起，我不知道。”

楚凡愣了愣，隨即輕笑道：“沒關係，其實剛剛我也許了個願。”

薑瑜心頭一顫，楚凡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希望你的所有願望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