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而池中的血水,也在不斷減少。
等到最後最後一滴滄海裂雲獸的精血被楚言吸收的時候,楚言雙目睜開。
刹那之間,一股無形的氣勢,轟然迫出。
四周的空氣裡麵,都傳來戰鼓擂動、悶雷滾滾的聲響。
楚言一躍而起,抬手一拳打出。
轟!
一拳破空,彷彿平地一聲驚雷。
抬腿再掃,唰,好似鐵鞭抽動,震盪的周圍空氣裡,都震盪出肉眼可見的波紋。
“我的境界明明才恢複到真武境一重初窺門徑的地步,但是我感覺體內的力量,筋肉骨骼的變化,卻比第二重還要高上幾分!”
楚言的眼中,頓時露出來了激動的神色。
“真的如孃親說的那樣,我的身體不僅恢複了,而且力量也在快速恢複之中,而且我感覺,恢複之後,我會比過去同時期的時候,還要強大!這果然是仙人才能擁有的手段!”
再細細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雖然現在還冇有達到可以內視的階段,但是楚言可以清楚感覺到,自己如今呼吸順暢,耳清目明,精神抖擻,體內彷彿擁有綿綿無儘的力量。
這種狀態,甚至就是他過去真武境四重的最頂峰時刻,都略有不及。
而且不僅如此,他還可以感覺到,之前納入體內的精血,此時還在不斷蘊養著他的身體。
也就是說,雖然現如今,他的境界才從凡人恢複到了真武境一重,但是接下來,他恢複到原本的真武境四重,也是指日可待,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要苦苦修煉好幾年。
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楚言抬頭朝這一層的角落望去。
那裡有一截石梯,通往歸墟塔的第二層。
“孃親的留言提到過,這座塔是為我準備的,而這歸墟塔,也由我自己去探索,既然如此的話,我就看看上麵幾層都有什麼。”
楚言拾階而上,見到通往第二層的石門,此刻是關閉著的。
石門上麵,貼著封條,上麵寫著:真武境一層可入。
這封條上的,卻不是楚言熟悉的母親的字跡了。
“看來這歸墟塔的每一層,也是有境界要求的,隻有達到要求,纔可以進入。”楚言沉吟思索,“按照我的瞭解,真武境之上,是凝脈境,按照真武五重,凝脈三重來看的話,這歸墟塔最多也就八層,可是我之前在外麵看的時候,歸墟塔高聳入雲,遠遠不止八層。是了,既然孃親和仙人有關,仙人的力量,哪裡是真武境和凝脈境能夠比擬的。這個世界上,必然有比凝脈境更高的存在,隻是我生活在這郡國,見識太過短淺的緣故罷了。”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楚言就不再糾結,伸手揭去石門上的封條,稍稍用力,就將石門推了開來。
歸墟塔的第二層,和楚言想象的不一樣。
他原本以為,這一層要麼放著什麼強大的武技,要麼放著什麼神兵利器,結果這第二層卻隻是一個寬敞的石室,一眼望去,空空如也。
“空的?”就在楚言疑惑的時候,他見到石室對麵的牆壁上,寫著四個大字。
時空牢籠。
這四個字,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味道,其中彷彿蘊含掌控諸天生命之力,楚言望上一眼,頓時就感覺到陣陣心悸。
不過他還是忍耐住這股壓迫力量,上前一步,仔細望去,頓時就見到這四個字旁邊,還有一行小字。
凡間過一日,此間有三日。
這一行小字表達的意思,已經是再淺顯不過了。
“凡間過一日,在這時空牢籠中,竟然可以度過三日,那豈不是說,如果在這裡修煉的話,時間等於比平常人足足多出三倍?”楚言立刻就想到了其中關鍵,不由得心頭大跳。
從進入這迴音環開始,楚言今天就見到了許多過去不曾見過的奇妙景象。
而這延緩時間的神通,更是讓他大開眼界。
“我在那深淵魔獄中,被關押荒廢了足足一年,而現在,在這時間牢籠中,我卻有希望,將這逝去的時光補回來!”楚言此刻激動之餘,也感覺到母親的良苦用心。
他甚至都隱隱有種感覺,母親似乎對自己的遭遇有所預料,所以纔會留下迴音環和歸墟塔這兩件寶物,來為他渡過難關,更上一層樓。
知道了第二層的作用之後,楚言還想去第三層看看,但是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第三層以他目前的境界,還無法打開石門。
第三層需要真武境第二重境界,纔可以進入。
不過楚言也冇有著急,他現在吸收了滄海裂雲獸的精血,身體每時每刻,都在恢複和強壯,再加上之後可以在時間牢籠中修煉,打開第三層的石門,根本要不了多久的時間。
瞭解完這一切後,楚言突然心頭一動:“被帶入這迴音環裡,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是儘快出去的話,這樣的秘密,暫時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不過進來容易,我已經知道了辦法,可是我該怎麼出去呢?”
就在楚言疑惑的時候,他心中冒出要出去的念頭,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感覺那熟悉的大力再度席捲而來。
下一刻,他身子一晃,眼前的景象,已經轉變為之前的房間。
而他的身子,還浸泡在水桶之中,而桶中的洗澡水,此刻還溫著。
摸摸如今已經掛在左耳上的迴音環,楚言的眼中,精芒閃閃:“既然有了這樣的寶貝,自然就不能浪費,修煉從今晚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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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南元郡國皇都中央的皇城附近,太子東宮深處一座隱秘的小樓中,燭光搖曳,拉長了兩道身影。
一個長相和楚言有三分相似的少年,此刻身穿蟒袍,跪坐在房間的中央。
他的麵前,一個身穿黑袍的高瘦傢夥,靜靜站在那裡。
如果不是那黑袍人的胸口隱隱有所起伏,很容易會讓人以為那隻是一尊雕像。
如今已是太子的少年,此刻手持筆墨,揮毫書寫,而那黑袍人就站在一旁,一句話不說。
良久之後,隨著最後一筆寫完,少年抬頭,目光如星,望向那黑袍人:“老師,你覺得我楚行的字,和楚言相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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