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薇也是一個母親,她不忍苛責一個知道錯了誠心悔改的姑娘。
她欠身行禮,溫柔說,“多謝郡主願意道歉還民婦一個清白,讓民婦不用麵對流言中傷,民婦不怪您了。”
景飛鳶早已經收回了打量安親王的眼神。
她看著淚汪汪的驕陽郡主。
在所有人眼中,這隻是一個十一歲不懂事的小孩子,可是她知道,這皮囊裡是個成年的靈魂,而且這人根本冇有絲毫悔改之心,隻是礙於安親王逼迫纔不得不前來道歉。
景飛鳶不想在眾人眼中留下個得理不饒人的形象,便也欠身行禮,“郡主言重了。”
驕陽郡主裝作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乖巧地說,“你們接受我的歉意了,那我回去了哦?”
她瞥了一眼景飛鳶,眼中恨意一閃而過。
她又轉頭看著趙靈傑,又心疼又愧疚。
父王在這裡盯著,她幫不了夫君了。
她隻能……
隻能裝暈,製造混亂,讓夫君趁機離開。
想到這兒,驕陽郡主轉過身準備走向安親王。
剛走兩步,她忽然一個趔趄,身子搖晃兩下過後就閉上眼睛“暈厥”過去!
“郡主!”
跟在她身後的嬤嬤趕緊伸手將她抱住,抬頭驚慌望著安親王。
安親王見狀,眉頭微皺。
他吩咐嬤嬤和身後仆從,“回府。”
王府下人們立刻起身走向安親王,準備回府。
景飛鳶眼睫顫了顫。
裝暈給趙靈傑解圍是麼?
她立刻上前。
“王爺——”
她來到安親王身後,行禮道,“突然暈厥這種病症拖不得,若不立刻施救,恐怕會因閉氣而損傷頭腦。”
她抬頭望著安親王,“方纔蒙王爺出手相救,民女才免於受罰,民女一家才免於受流言侮辱中傷,民女深感王爺恩德,民女家的藥鋪就有大夫,民女想讓他們為郡主診脈施針,以報王爺之恩。”
安親王停下腳步,側眸看向景飛鳶。
方纔隔得遠,他冇細看,如今這姑娘站在他身邊,近距離一看,他忽然有些愣。
奇怪。
他明明是第一次見這姑娘,為何,他像是在哪兒見過這姑娘似的?
而且看著這張美麗的臉龐,他心裡為何有一種古古怪怪說不上來的歡喜?
那種歡喜,好像一隻小鳥在他心裡左突右撞,隨時都要蹦出來。
安親王身邊侍衛見他盯著景飛鳶,以為他在質疑景飛鳶的善意,立刻低聲說,“王爺,景家藥鋪雖小,在這條街卻頗有名聲,是一家良心藥鋪,大夫醫術也挺好。”
耳邊響起的聲音,讓安親王驀地回神。
他藏起心頭古怪的悸動,深深看了一眼景飛鳶,點頭說,“好,那就讓你家大夫為驕陽診脈吧。”
景飛鳶恭敬示意安親王隨她進藥鋪,“王爺請。”
安親王頷首,領著身後仆從一同走入藥鋪。
人群中,趙靈傑見驕陽郡主暈倒,景家人忙著招呼王爺去了,他眼神一暗,立刻轉身悄然離開。
雖然就此離開,必定會坐實了他天閹不舉的事,可是他寧可人們含糊議論,也不願意脫了衣裳被人清清楚楚看到他那發育不全的醜東西。
……
景家藥鋪裡。
安親王優雅坐下,景家人站在一旁。
王府的嬤嬤將驕陽郡主背進門放在鋪著白布的床上,年過半百的兩個老大夫趕緊過去給驕陽郡主診脈。
景飛鳶望著驕陽郡主,薄唇微勾。
裝暈是麼?
恐怕是冇嘗過被銀針紮人中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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