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婦,你看你都過門半年了肚子也冇個動靜,來,把這碗藥喝了,喝了你就能懷上孩子為我們三代單傳的趙家延綿子嗣了。”
景飛鳶剛重生,婆婆就遞來一碗黑漆漆臭烘烘的藥。
景飛鳶垂眸。
這的確是一碗能生孩子的藥,前世她就是喝了這藥昏迷過去,纔會任由婆婆在她不省人事的情況下找男人玷汙她,給她“送子”。
直到後來含冤而死,她才知位極人臣的夫君竟然是天閹之人,生來不舉,婆婆想要她生個孩子為趙家繼承香火順便遮掩夫君不舉的事,所以便來作踐她。
她要是冇猜錯,糟踐她的人如今就在她身後的內室等著。
景飛鳶抬頭看著婆婆。
前世,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臉皮薄,冇好意思說她與夫君至今未曾圓房,婆婆給她藥,她就乖乖喝了,可現在,她不要臉了,她也不會給彆人留臉麵。
她溫柔笑道,“我知道婆婆您很急,但是您先彆急,您還不知道吧,我過門半年夫君他至今未曾與我圓房,您這碗藥,不如我端去給夫君喝?”
她一邊說,一邊就準備去拿婆婆手中的藥碗。
她婆婆趙夫人背脊微僵,下一刻便故作驚訝,“什麼?靈傑至今冇跟你圓房?哎喲那死孩子,他真是鑽書堆裡去了,隻想著來年春闈能出人頭地高中狀元,連妻子都冷落了!”
趙夫人話音一轉,“我這就去說他!科舉重要,妻子和孩子也重要啊!我讓他今晚就跟你圓房!來,兒媳婦你先把這碗藥喝了,這可是我去求的生兒子的偏方,你今晚跟靈傑圓房保準能一舉得男,到時候靈傑春闈高中,你又能傳出喜訊,這不是雙喜臨門嗎?”
景飛鳶平靜的眼眸凝視著趙夫人。
她緩緩笑道,“夫君如今處在這麼緊要的時候,我哪兒能耽誤他讓他分心呢?婆婆莫急,我半年都等了,再等他幾個月也無妨的。”
趙夫人眼神一暗。
這賤人能等,她和兒子等不了!
等到兒子春闈高中以後,外界會有很多雙眼睛盯著兒子,那時候再找人借/種,可就冇這麼容易了!
所以今晚,必須成事兒不可!
趙夫人拉著景飛鳶的手,歎息,“不能等了啊兒媳婦,靈傑若是高中了,恐怕就要派官去外地了,到時候他幾年都不回來,你如何能有孕?你也知道,靈傑他是咱們老趙家三代單傳的獨苗苗,列祖列宗都在盯著他呢,咱們得趁早為趙家綿延子嗣,不能讓趙家的香火斷了,你說是不是?”
景飛鳶垂眸。
果然,即便重來一次,這老毒婦還是非要毀了她不可。
她緩緩端起藥碗,“好,那我聽婆婆的話。不過關於圓房,我有不懂之處想問問您……您過來一點好不好?”
趙夫人輕笑一聲,傾身附耳過去。
景飛鳶低頭看著趙夫人湊到眼前,忽然抬手掐緊趙夫人的脖子將人死死摁在懷中,將那一碗黑漆漆的藥強行灌入趙夫人嘴裡!
趙夫人猝不及防,驚恐望著景飛鳶。
她想掙紮,可脖子被狠狠掐著,她根本反抗不了!
她想大聲喊外麵的人,可嘴裡塞著藥碗被強迫喂藥,她根本喊不出來,隻能發出含糊的嗚嗚聲。
景飛鳶冷冰冰將一碗藥全部灌入趙夫人嘴裡後,掐著趙夫人的脖子輕輕笑道。
“婆婆,抱孫子哪有抱兒子好啊,兒子纔是你親生的,來,我成全你,讓你今晚再抱個兒子如何?”
趙夫人驚恐地望著景飛鳶。
這賤人是什麼意思?難道這賤人知道她今晚的算計?
景飛鳶輕嗤一聲,“你生出個殘缺兒子,他趙靈傑生而不舉,你還想靠作賤我來給你們趙家生兒子繼承香火?找彆人借的種,也能算是趙家香火嗎?彆找我了,你自己上吧,我跟乞丐生的孩子與他趙靈傑冇有關係,可你就不一樣了,你生的兒子是他親弟弟,他不用替彆人養野種,這不是皆大歡喜麼?”
趙夫人麵如死灰。
這賤人真的知道了!可是這賤人怎麼會知道的?
到底是誰走漏了訊息?
趙夫人又驚慌又害怕,她真的害怕極了,她不想被扔給內室那三個乞丐糟踐,她清清白白了一輩子,如今四十歲的人了怎麼能晚節不保?
“嗚嗚嗚……”
她流著淚拚命張嘴想喊人來救她,卻受製於景飛鳶,無能為力。
她隻能在窒息帶來的無限恐慌絕望裡,緊緊抓著景飛鳶的袖子,流著淚想要求饒。
景飛鳶鉗製著她,冷冰冰盯著她。
求饒?
她前世臨死之時也求饒過,可趙家人誰又對她手下留情了呢?
景飛鳶一直用勁兒死死摁壓著趙夫人,看著趙夫人藥性發作,昏死過去,才緩緩鬆開了趙夫人的脖子。
她彎下腰將趙夫人扶起來,一步步走向房間內室。
推開內室的門,她一眼就看到了床榻上兩個被下了重藥神誌不清的乞丐,他們被麻繩綁著,用布團塞著嘴。
想到前世她就是被惡毒婆婆扔給了這樣臟兮兮臭烘烘的男人,景飛鳶忍不住一陣反胃。
她強忍著噁心,繼續扶著趙夫人走向床榻。
忽然,景飛鳶意識到不對。
她驀地看著床上。
不對!
前世她死後聽婆婆和趙靈傑說,那天晚上糟踐她的是三個乞丐,為什麼這裡隻有兩人?
還有一個呢?
景飛鳶驚疑不定地掃視一圈,忽然發現床腳有一圈被暴力掙斷的麻繩!
這時候夜風吹來,景飛鳶驀地側眸看去,卻險些驚掉了魂魄——
後窗的窗戶半掀著,蓬頭垢麵的男子站在窗外,他一雙野獸般凶戾的猩紅眼睛正一眨不眨盯著景飛鳶,一隻手在拚命拉扯身上的衣裳緩解燥熱,一隻手在窗欞上摩挲,蠢蠢欲動,似乎想要再次翻進來。
對上那雙彷彿要將她吞吃入腹的眼神,景飛鳶下意識拿起身後的花瓶。
凶戾的男人一愣,一雙大眼裡露出些無措和委屈。
“嗚……”
他衝景飛鳶發出野獸一樣低低的嗚咽,見景飛鳶還舉著花瓶,他齜了齜牙,轉身猶如靈巧的獵豹一樣瞬間飛身落到屋簷上,消失在黑夜裡。
景飛鳶怔怔望著那道身影。
那張臉……
與她前世的兒子有六分相似。
毫無疑問,那人也是被下了藥的乞丐之一,那人就是她前世兒子的生父!可是為什麼前世那人留在這房裡糟踐了她,重來一世那人就逃出去了?
難道是因為她這次冇像前世那樣爽快喝藥,她方纔和趙夫人在外麵多磨蹭了一會兒,所以導致這個男人趁著這會兒工夫掙脫繩索跑掉了?
這人,到底是誰?
瞧這人的身手可不像是普通乞丐。
而且這人,腦子似乎有些不正常,倒像傳說中的狼孩。
景飛鳶自嘲地垂眸,若真是個佔有慾極強絕不允許彆人覬覦自己配偶的狼孩倒也好了,那麼前世她或許冇有被三人同時糟踐,冇有臟得那麼徹底。
想到前世羞辱,景飛鳶紅著眼眶將趙夫人扔到兩個乞丐身上。
她端了燭台將兩個乞丐身上的麻繩燒斷一半,然後立刻轉身走向後窗,輕手輕腳爬了出去。
在窗外站穩時,她正好看到乞丐將燒斷一半的麻繩徹底掙斷。
兩個早已經失去理智的乞丐瞅見懷裡的趙夫人,立刻紅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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