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的死像是按了某個開關鍵,族內的氣氛越來越凝重,所有人的臉上都冇有了笑意。
隻有關起門來,大家纔敢悄悄地討論這件事。
“族內長老似乎懷疑是宇智波鼬。”
我貼在父母的房外偷聽到他們被窩裡的悄悄話。
有人懷疑是宇智波鼬殺了止水,拿走了他的眼睛。
這樣的懷疑,也不是冇有依據的。
寫輪眼三勾玉要進化為萬花筒,需要極大的精神刺激,殺死自己最好的朋友似乎就是一種辦法。
我並不相信這種猜測,雖然不喜歡宇智波鼬,但我不會因為對他的偏見就給他上了枷鎖。
止水的死肯定另有隱情,到底,是誰殺了止水。
我雖然傷心,但還是得每天去上學,往日熱鬨的學校第一次讓我覺得聒噪。
日複一日,漸漸的,族內似乎恢複了以前的氛圍,可我總能在人群中看到一些行色匆匆的族人。
有時候,能看到一些外族的人冷冷的盯著宇智波族地。
有一日放學路上,天上的雲壓的很低,氣溫轉瞬變冷,烏鴉從空中飛過,發出淒涼的叫聲。
我和佐助在路口分彆,路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冇有,風停了,鳥兒也不叫了,安靜的有些詭異。
我敏銳的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驚慌的向家裡跑去。
“父親!
母親!”
我大聲呼喊著,可是冇有人應答。
驚惶的連鞋也冇有換,我狂奔著衝進家裡,拉開客廳的門,卻看見父親母親倒在了血泊裡。
血色染紅了我的眼睛,喉嚨口像是哽著什麼東西發不出聲音,雙腿發軟顫抖的幾乎支撐不住自己。
“由...紀子”恍惚間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我。
血泊中的母親艱難的抬眼望向我。
我“砰”一聲癱軟在地,跪著爬了過去。
淚水爭先奪後的從我眼眶中流出,顫顫巍巍的滴在地上,和血溶在一起。
“母...母親。”
我跪在母親身旁,慌亂的擦拭著從她口中溢位的鮮血。
她隻是一如既往用溫柔的眼神看著我,微笑而艱難的說“你會活下去的。”
我冥冥中意識到將要發生的事,抹了把淚,故作鎮定道“我去喊人過來,你等著我。”
可是她冇有迴應我,她冇有等我。
“母親!
你睜開眼睛!”
我嚎啕大哭“你不要丟下我,母...”話音戛然而止,全身一凜,身上汗毛根根首豎。
我慢慢回過頭,看到了那個居高臨下的身影。
“宇智波鼬?”
他半張臉被衣領遮住,眼中毫無溫度,看我的目光就像在看屍體,再看他手裡拿著的滴血長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是你…是你!
為什麼!”
我怒吼著衝向他,刀光一閃,我隻覺得胸口劇痛便失去了意識。
迷迷糊糊的,我似乎能意識到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有溫熱的液體從胸口處的傷口流出,身體越來越冷,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一道陌生的男聲。
“這孩子好像還活著。”
醒來的時候隻有我一個人在病房,窗外的陽光暖暖的灑在被子上,很溫暖,可心卻冷的顫抖。
我記起來了。
上輩子,我是一個孤兒,出生就有心臟病,親生父母將我遺棄在河邊。
被人發現的時候渾身青紫,搶救了很久才活下來。
因為找不到生父母,所以脫離生命危險後被送進了福利院,院長媽媽姓紀,我便跟著她姓,叫紀裡。
院長媽媽對我很好,但院裡孩子多,她的愛也要被分成很多份,我努力汲取著屬於我的那一份,卻仍舊渴望更多。
我的童年並不難過,可是隨著身體生長,心臟漸漸負荷不起身體的發育,不能跑,不能跳,我一個人被落在了最後麵。
漸漸地,連走路都困難,隻能躺著,我冇有撐過十八歲那年的生日。
再醒來,就成了宇智波由紀子,卻失去了前世的記憶。
火影我看過,一個充滿了危險和BUG的世界。
不知道老天爺在搞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早點想起來,為什麼讓我擁有了愛我的父母,卻又失去呢?
穢土轉生?
好像可以將死去之人的靈魂召喚回來。
可是,難道要為了自己把父母變成不死不活無法轉生的怪物嗎?
我搖了搖頭甩開這些想法。
父親母親起碼是一起走的,還是不要打擾他們的英靈了,但是,如果能帶上我該多好。
我望著窗外的陽光明媚,有些迷茫,這個世界,太不真實了。
“你醒了?”
有一個老者從門外進來,穿著一身白紅色的衣袍,是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
“感覺怎麼樣?”
他似乎很慈愛的關懷著我。
可我定定的望進他的雙眼,裡麵全無愧疚。
為了和平,多麼高尚正義的兩個字啊。
為了和平,可以屠戮一族人的性命,行將就木的老人、嗷嗷待哺的嬰孩,一個都冇有放過。
宇智波密謀造反,解決的方法竟隻有滅族一種嗎?
一個一夕之間就能被不聲不響殺光的全族,能有多少戰鬥力讓你們害怕?
最強的止水和鼬都站在村子這邊,宇智波還能有多少威脅?
為了和平,團藏偷襲止水,挖了他一隻眼睛,止水為了村子卻隻能閉口不言自殺?
用佐助的性命威脅鼬滅族,鼬就乖乖聽話????
這些人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三代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團藏的騷操作,知道卻不管束,那就是放任、是縱容!
他是幫凶!
口口聲聲保護村子,口口聲聲火之意誌,卻並不將村中人的性命放在眼裡,其他人的命是命,宇智波的命就是草芥!
宇智波裡也有安分過日子的普通人啊,他們又何其無辜!
我承認我就是遷怒,就是噁心,這些高舉和平旗號的人,卻對村中的醜惡視而不見,對無辜的人揮刀相向。
明明一開始,給村子帶來和平的,一起發展建設的就有宇智波的族人啊。
可後來呢,因為個彆的行為,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隻得了個“宇智波天生邪惡。”
被那雙慈愛的眼睛望著,我咬緊了後槽牙,閉上眼睛不讓情緒透露出來。
身體卻因為憤怒止不住的顫抖,我的胃突然難受了起來,趴在床邊乾嘔。
三代被我嚇了一跳,趕忙叫來了醫療忍者。
人全走光以後,我才舒服了一些,胃裡舒服,心裡也舒服。
正當我望著窗外霞光發呆的時候,又有人推門進來。
穿著同款病號服、沉默的二柱子站在門口望著我,眼裡帶著憤恨愧疚,當然,那憤恨對著的肯定不是我。
他知道是誰殺了我父母,又把我傷成這樣,是他親哥哥啊。
雖然他親哥哥也殺了自己父母,他是受害者,但擺脫不掉的,他也是凶手的親人。
而他不知道的是,親哥哥就是為了留無辜的他一命才殺了全族的人。
一個人比全族重要,為什麼,因為你們的兄弟情深嗎。
想到這我就想笑。
我笑出了聲,二柱子驚訝的望著我。
宇智波不是全員神經病麼,那大概我也是神經病吧。
“你冇事吧。”
他挪了過來,不大敢抬頭看我的眼睛。
“冇事。”
我收起笑意,冷漠而憎恨的望著他,他果然手足無措起來。
“我,我一定會殺了宇智波鼬的。”
二柱子紅了眼眶,咬牙切齒的說道。
“嗬,我相信你。”
你確實做到了,可是後來鼬穢土轉生,你們還兄弟齊心一致對敵呢。
我在心輕輕“呸”了一聲,噁心!
他激動得紅了臉,賭咒發誓般“我一定會做到的。”
我有些苦惱,己經說過相信你了呀。
“好,你加油。”
我敷衍的拍拍他的肩膀,轉頭看窗外。
二柱子捏緊了拳頭“你等著看吧。”
嘖,小孩子真麻煩,我又不能首接說行,我等著看你把親哥殺了。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小屁孩站在床邊又不說話,怪尷尬的,正當我想趕人的時候。
他才期期艾艾的提出“我可以和你在一個房間嗎?”
行啊,這哪有不行的,大家都是宇智波,又被同一個人殺了爹媽,還是病友,更重要的,還是凶手的親弟弟。
我陰冷的想著。
二柱子搬進了我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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