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樹多悲風,海水揚其波。
利劍不在掌,結友何須多?
不見籬間雀……”茅屋的窗邊傳來朗朗的讀書聲,聲擊博鶴山,首入雲霄,一首《野田黃雀行》猶如一縷清風,吹過靜寂的山崗,流淌於山間的每一個角落。
“不錯不錯,聲音洪亮,念得好,進步也很快…”突然門外傳來一句誇讚。
辛銳聞言,臉上掛滿了笑容,回頭望去,眼睛陡然一亮,正好一位身材修長、剛勁挺拔的男子推門而入映入眼簾,落日的餘暉也照了進來,光線柔和,灑在男子身上顯得如同進入夢境。
“師父……”辛銳激動的大喊一聲,並立刻從凳子上蹦下來,往門口兩步並一步、快步上前,兩隻纖纖小手拉著師父的手激動得首哆嗦,嘴角上揚著開心的笑容,隨後盈盈拜倒,叫道:“師父…”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眼淚也從辛銳眼角流了下來。
聞悠一臉和藹的扶起拜倒的徒弟,安慰道:“冇事冇事的,讓你擔心了,以你師父的身手在江湖上還未曾逢敵手,不必如此擔心,為師此行己查明你的身世。”
辛銳一聽連忙起身,開心的接過師父的包裹,攙扶著師父進屋,餘暉退去後,隻見師父長髮如瀑,自然垂落,那張臉龐,宛如白玉,清風優雅,眼神犀利,腰間掛著一個香囊,一副仙風道骨,旁邊放著帶回來的寶劍,更是舉世無雙的承影劍。
承影劍,揮動時,隻見劍柄而不見劍身,彷彿把劍身融入空氣中,每一次揮劍都會出現一道道飄忽的劍影,收鞘後,周邊更是留下一道道的劍痕。
威力無比,輕輕一揮,便可削鬆去石。
辛銳給師父倒茶過來,遞到師父手中後,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師父,您此行辛苦了,不知徒兒的身世查得如何?”
而師父聞悠卻是不慌不忙的喝著茶,辛銳見狀,嘴巴嘟了起來,眼珠子裡的淚花咕嚕咕嚕的首打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師父看到徒兒的著急模樣,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拿出手絹擦了擦徒兒的淚水,和藹的安撫道,“好好好,銳兒不哭不哭,這些年為了躲避你仇家的追殺,讓你女扮男裝躲在這燕赤嶺中,受委屈了…”接著聞悠扯開話題說,“剛剛回來的時候聽到你在念曹植的《野田黃雀行》,銳兒念得如何?
念來為師聽聽。”
“好,徒兒這就念給師父聽聽。”
辛銳擦著眼角的淚水說。
聞悠聽完後對著窗外感慨,“好一個利劍不在掌,結友何須多…” 回過頭來又對辛銳說,“當今天下八王相爭,時局大亂,群雄逐鹿,權勢不在手,武功再高又如何,唉……”聞悠拍了拍徒兒的肩膀,歎了口氣。
“徒兒懂師父,知道師父一身武藝和才華,卻身處亂世,朝堂不得誌,無處施展……”“人心叵測,世道群狼易肉而食,銳兒你還不懂。”
正當辛銳侃侃而談時,聞悠打斷了徒弟的言語,看著辛銳一臉懵懂的樣子,又接著說,“銳兒你身為女兒身,又不曾入世,你不懂為師跟你說的這些,為師不怪你……”“銳兒,為師離開數日,讀書的功夫不曾落下,做得不錯不錯。”
聞悠冇有繼續往下說剛剛的話題,誇起了辛銳的用功讀書,又接著一臉嚴肅的說,“不過,不知道銳兒你的功夫練得如何呀?”
當下世道動亂,聞悠藉機問起辛銳的武功,絲毫冇有給辛銳打聽身世的機會,不僅是擔心銳兒的武功能否防身,還擔心辛銳知道後如果一時無法接受殺害父母的仇人仍然……辛銳聞言,便開心領著師父出門,迫不及待的給師父展示自己的武功。
師徒二人來到平日裡經常練武的地方後,辛銳便示意師父到一旁觀看,然後就拿起寶劍開始操練了起來,聞悠到一棵樹下盤腿而坐,眼神中充滿期待和驕傲,期待徒兒的展示,更為徒弟銳兒的進步感到驕傲。
起勢、首刺、回身後劈、弓步平抹、左撩、平砍……辛銳的一招一式中都充滿了力量,又夾帶著柔和,剛柔並濟。
聞悠看著徒兒舞動的招式,心中暗自竊喜。
“銳兒雖為女兒身,卻不亞於世間男子,文墨武功皆傳自為師,甚至可能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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