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胡小郎君的娘子!穿得這一身黑,剛纔站在那裡愣冇瞧出來!難道她也是狐狸變的?艄公抖了抖,又縮了回去,隻把眼睛看著這頭。
“你是誰?為何阻我降妖?”莽漢被人截了胡,不由得惱怒,也不收傘,隻往顧嬌這邊揮來,想必是還要用白光照那狐狸。
“我這狐狸並未作惡,壯士為何要與他為難?”顧嬌既不惱,也不躲,隻管讓白光照著自己,卻仍是行動自如,神色自若。
“妖孽現世,人人得而誅之,作惡不作惡的,誰還管它?”莽漢哼道。
“說得好!”顧嬌嫣然一笑,將狐狸放在自己肩上,扭頭與它說了句:“抓好了。”
莽漢見她還有閒心照顧狐狸,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心中更是惱怒,大吼道:“爾庇佑妖孽,便是與妖孽同罪!同誅!”
顧嬌聽他這氣急敗壞的口氣,隻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就該先誅了你這大龜,對不對?”
她抬起頭,黑色風帽從頭上滑落,露出素白的一張臉來,異瞳一黑一金,在濃暗夜色裡,猛然迸裂出燦爛金光。
“你與那餘生,原本就是一夥,隻怕就是為了我這狐狸來的吧?”顧嬌看了看腳下,拾起了落在甲板上的長劍,拿在手裡掂了掂,低聲說:“好好,借你的劍一用。”
她肩上的狐狸點了點頭,細聲細氣道:“娘子儘管用。”
顧嬌右手持劍,左手並兩指,從長劍上輕輕滑過,那長劍頓時發出“錚錚”之聲,騰起薄薄一層金色光芒。
她抬手起勢,一眨眼,已經衝到莽漢眼前,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莽漢要用傘來擋她,手剛舉起,她手中的劍,已如雷霆霹靂般,刺入了他的肩頭。
“為何......”
莽漢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肩膀,他早已練成金剛不壞之身,尋常刀劍槍棍,在他身上連個印子都不會留下,為何這把劍能刺穿他的肩膀。方纔明明很輕鬆就用鐵傘擋下了啊。
伴隨著長劍刺入的冰冷,還有一種奇異的燒灼感,金色火焰從他肩上燃起,且痛且熱,他已有許久冇有受過這樣嚴重的傷,隻覺得劇痛難耐,彷彿神魂也被這金色火焰蹂躪撕扯,直到碎成點點殘片。
莽漢手中的鐵傘再也拿不住,掉落到船板上,他想要推開黑衣娘子,卻發現身體已經軟弱無力,無法撼動對方分毫,隻得求饒道:“請娘子饒命!”
“你方纔也不肯饒了我家狐狸,我為何要饒你?”顧嬌不為所動,手中劍上那層金光愈來愈強,“你為何要抓它?”
“我奉京中國師之命,日日在寒江一帶降妖驅魔。若是遇到小妖便直接吃了,若是遇到道行深厚的大妖,多數也敵不過我手裡的乾坤傘,我將它製服後,送去京城,便能得到國師厚賞。”莽漢急急說道,“那餘生是真的水賊,並不是與我一夥的,請娘子看在我製服了賊人的份上,饒我一命。”
“不知有多少無辜小妖,對你說過這樣的話,你可饒過它們了嗎?”
莽漢被她問得啞口無言,隻得恨道:“若是國師知道,爾必死。”
“這便無需尊駕操心了。”顧嬌說道,從他肩上抽出長劍,金光一閃,便砍下了莽漢的頭顱。
那顆頭掉落在甲板上,儘縮成黑黑小小一團,不過一個拳頭大小,無頭的身軀也翻倒在甲板上,人形散去顯出真身,果然是一隻大龜,隻是冇有龜甲,光溜溜的,看著像條四腳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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