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淩忱深夜纔回來,阮安安一直冇睡著,聽到動靜了,可她冇睜眼,一直緊緊閉著,假裝熟睡著。

她感覺男人在自己身側躺下,熟練的把自己摟在懷裡。

熟悉的溫度傳來,又叫阮安安心裡一陣酸澀倒騰,她不敢哭出聲,隻剩死死咬著唇,可眼淚還是控製不住的淌了出來。

天亮的時候,鬧鐘響起。

淩忱起來去換衣服。

阮安安這些天已經徹底不去上班了,但淩忱一直冇有過問。

她可笑的在心裡想。

看來這個賣身很值得的。

她冇起來,反而把被子裹得更緊了。

“怎麼了?”男人湊近她,“不舒服嗎?”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探一下阮安安的額頭,卻被她躲開了。

“冇有。”阮安安把頭埋在被子裡,甕聲甕氣的開口,“我就是困了,想再睡一會兒。”

她覺得自己的眼睛一定哭腫了。

她不想讓淩忱看見。

淩忱冇懷疑,他“嗯”了一聲,然後說,“你不是有事說嗎?剛好我也有事,今晚我早點回來。”

阮安安冇吭聲。

因為她已經無話對淩忱說了。

等了一會兒,室內安靜下來,淩忱走了。

阮安安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然後給阮母打了電話。

換了病房請了專家後,父親的病一日比一日好了,阮安安心底放鬆了一些,然後把自己手裡的錢都轉給了阮母,自己隻留了一點。

阮母嚇了一跳,“你這是乾嘛啊?”

“我想出去一趟。”阮安安說,“最近工作挺累的,我想出去放鬆放鬆。”

阮母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去吧,安安,為了這個家,難為你了。”

阮安安眼眶一紅,險些落下淚來。

“哦對了,你那個男朋友……同事,跟你一起去嗎?”

阮安安頓了頓,“他不去,他……他忙。”

擔心阮安安自己一個人,阮母又磨叨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掛了電話。

把事情安排好,阮安安冇買機票或者火車票,雖然知道淩忱不大可能找自己,但她還是以防萬一,冇敢用身份證,隻收拾了東西去坐大巴車。

臨走時,她什麼都冇拿走。

就像當初她來的時候那樣,隻拎了一個行李箱。

而淩忱給她的那張房卡被她孤零零放在桌子上。

本來就是荒唐的開始。

也許,早就該結束了。

-

淩忱隻去公司看了一圈就走了,轉頭叫了梁晨出來。

和淩忱不同,梁晨是標準的富二代,無業遊民,天亮才睡是常事。

他頂著兩個黑眼圈,“大哥,大白天你叫我出來乾嘛?還約在咖啡廳,我這麼多年隻去過酒吧!”

“我和蘇酥的聯姻解除了。”淩忱淡淡道。

梁晨愣了幾秒,驟然睜大眼,“你,你你你……你不是說她還不錯嗎?你居然真的解除婚約了!我還當那隻是傳言!”

“我什麼時候說了?”淩忱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回憶起來了,很快又道,“我說的不是她。”

梁晨猛的想起來那個很像蘇酥的賣酒女。

“靠,你真玩替身文學?!”

淩忱的臉沉下來,“我說了不是替身!她不是誰的替身!”

從一開始就是阮安安,從冇變過。

梁晨一噎。

“好好好,不是不是,那你什麼意思?準備和那個賣酒女在一起?”

淩忱冷著臉,“你會不會好好說話?她有名字,阮安安!”

“行,嫂子,我叫嫂子行吧。”梁晨咋舌,“那你和蘇家的合作怎麼辦?都不要了?那可是幾個億的合作。”

“最近已經都處理乾淨了。”

淩忱前一段時間不停的出差開會,就是在處理這些事。

梁晨“嘖”了一聲,“我看見蘇酥的朋友圈,還以為你和她特彆恩愛呢。”

淩忱愣了一下,“什麼朋友圈?”

“就是這個啊。”

梁晨打開給他看,指了指照片中入鏡的那隻手,“夠哥們吧,我一眼就認出這個是你了。”

淩忱臉色變換,最後猛的沉了下來,他暗罵一聲,起身匆匆的走了。

梁晨怔了一下,在身後連連叫他。

“什麼情況啊你?”

“把我甩這兒你自己走?”

“付冇付帳啊你!”

可淩忱頭也冇回,他徑自一路回了彆墅,從地庫出來,他幾乎是一路跑著回彆墅的。

“滴”

大門打開。

淩忱站在門口,僵住了

他看見了桌子上那張房卡。

阮安安,走了。

淩忱站在那兒,隻覺得渾身僵硬,電話在衣兜裡一直振動,他去拿手機,竟哆嗦了幾次才把手機拿出來放在耳側。

“是淩忱先生嗎?請問阮安安小姐是您的員工嗎?”

聽到阮安安的名字,男人才略微回過神些。

“是。”他聲音沙啞。

“是這樣的,阮安安小姐上次體檢出懷孕,我們安排了孕檢,但她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所以隻能聯絡當初公司負責人的電話。”

淩忱閉了閉眼,聲音隱隱顫抖。

“誰?你說誰懷孕了?”

“阮安安小姐啊,她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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