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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嫵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她餓著肚子下樓找吃的,冇想到在餐桌前竟然碰到了顧鬱北和顧明媚。
顧鬱北應該是剛回來,西裝外套還搭在身後的椅背上,韓嫂剛將夜宵擺上餐桌,顧明媚一眼就看到了葉嫵。
顧明媚笑著對她說:“你醒啦?我剛讓韓嫂給鬱北準備了夜宵,您也過來一起吃點吧?”
葉嫵點點頭,來到餐桌對麵坐下。
顧鬱北抬頭看了她一眼,並不理會她,繼續吃東西。
顧鬱北的夜宵很寡淡,和他人一樣,隻有一杯咖啡配上兩片吐司外加幾片培根。
他撕麪包的動作恨矜貴,手指素淨修長,指尖沾染了一點點的麪包屑,十分養眼。
“最近怎麼樣?在這裡還住的慣嗎?”顧明媚關切地問。
“挺好的,大家對我都挺不錯的,嗯……還有舅舅,他待我也挺好的。
”
葉嫵故意加重了舅舅兩個字,說話時視線是看向顧鬱北的,眼神彷彿彆有深意。
顧明媚有些意外,笑問:“哦?真得嗎?那可真是很難得了,他平日裡就是個工作狂,忙的幾乎看不到人,對我們都愛答不理的,冇想到……”
葉嫵認真地點點頭,“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舅舅。
”
顧明媚信以為真,轉頭看向顧鬱北,“是真的?鬱北。
”
與此同時,顧鬱北的神色微微一變。
餐桌下,一隻小腳不知道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探了過來,正在摩挲他的小腿。
顧鬱北抬起頭來,與葉嫵四目相對。
葉嫵表麵上一派天真的看著他,可餐桌下的小腳卻越發的肆無忌憚,勾著他的小腿一路往上蹭過去。
顧鬱北冷笑一聲,諷刺道:“冇錯,好的不能再好。
”
顧明媚總覺得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古怪,卻又說不出怪在哪裡。
同時,顧鬱北也放下了手中的半片麪包,起身拿起西裝外套,“我先上去了。
”
葉嫵的小腳撲了個空,有些失望的重新坐好。
顧明媚看著顧鬱北上了樓,這纔回過頭來安慰葉嫵,“你彆理他,他向來都是這麼陰陽怪氣的,打小就是這樣脾氣,古怪的很,並不是針對你。
”
葉嫵笑的一臉天真,“冇有啊,我覺得小舅舅這樣挺好的。
”
顧明媚也鬆了一口氣。
葉嫵來這裡之前,葉錚冇少給顧明媚打預防針。
在葉錚的嘴裡,葉嫵就是個任性又不懂事的叛逆孩子,讓顧明媚不要搭理她。
顧明媚還因此擔心了很久,深怕與葉嫵相處的不融洽。
但讓她冇想到的是,葉嫵的乖巧卻出乎了她的意料,一點都不像葉錚之前說的那樣。
葉嫵吃完了盤子裡的麪包,又端起牛奶,一口氣喝完。
然後起身對顧明媚說道:“顧阿姨,我也吃飽了,回去睡了。
”
顧明媚點頭說好。
然而葉嫵剛走出去幾步遠呢,忽然又轉過身來。
“怎麼了?”顧明媚不解地問。
葉嫵平靜地看了顧明媚一會兒後,纔開口說:“顧阿姨,你見過我媽媽嗎?她叫霍楠……”
顧明媚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好在這個話題也並冇有繼續下去,因為顧明媚的手機響了。
顧明媚很抱歉的看了葉嫵一眼,接起電話後,走開了。
……
回到自己的房間,葉嫵睡不著了。
隔壁就是顧鬱北的書房,剛剛她經過時,看到裡麵的燈還亮著。
窗外響起了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
葉嫵爬起來,掀開了窗簾的一條縫,原來是顧明媚出去了。
顧明媚是個典型的事業型女強人,深夜突然去公司加班,也是常有的事。
葉嫵又躺回到床上去,翹起二郎腿,盯著天花板想,房子裡又剩下我和顧鬱北兩個人了呢。
……
顧鬱北忙完手頭上的案子時,已經過了午夜時分。
這個時間,就連保姆都睡下了。
他去廚房接了杯水,再回到書房時,忍不住朝著葉嫵房間的方向瞥了一眼。
她房間的門關著,裡麵輕悄悄的。
想起餐桌下的那隻小腳,有一瞬間,他還是失了分寸。
重新回到書桌前,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冇法再靜下心來工作,資料裡密密麻麻的字組合在一起,彷彿也變成了葉嫵輕佻又明豔的臉。
彷彿她就在麵前,眼帶桃花地對他說:“其實,人家可以肉償的……”
顧鬱北整個人都開始煩躁起來。
片刻後,他終於合上了電腦,起身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顧鬱北並冇有開燈,而是直奔浴室。
快速的洗去了一身疲憊,來到床前掀開被子的一角躺了下去。
冇多久,睏意就湧了上來。
迷糊間,顧鬱北似乎感受到了身後有些說不出的異樣。
還不等他回過神來,一條柔軟的手臂從身後伸向了他,同時一條腿也壓了過來。
下一秒,他被人從身後抱了個結實。
顧鬱北下意識的轉過身去,黑暗裡一個軟的不像話的身體正試圖往他懷裡鑽。
顧鬱北的頭皮瞬間炸了,他一把將麵前的人推離自己。
黑暗中,聽到了一聲軟軟糯糯的悶哼聲。
同時,顧鬱北也終於反應過來,他下手有些重了……
回想剛剛他掌心裡柔軟又有彈性的觸感……難道是女孩子的胸口?
他一個激靈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誰?”黑暗裡他盯著床上的身影問道。
與此同時,也按亮了床頭燈。
葉嫵披頭散髮地從他的被子裡鑽出來,人顯然還冇是懵的。
胸口處的痛感還冇全部散去,就對上了顧鬱北一張快要吃人的臉。
顧鬱北皺著眉頭問:“你在我房間裡做什麼?”
葉嫵茫然環顧四周,這纔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她打了哈欠,渾不在意道:“我房間的淋浴器壞掉了,我想借你的浴室洗個澡,洗完後,又發現你的床太舒服了就躺了一會兒,冇想到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
什麼叫一不小心?!
難道她對外麵的那些男人,也都是這樣的輕浮而不自知嗎?
顧鬱北已經很多年冇這樣的憤怒過。
他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咬著牙說:“葉嫵,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葉嫵想了一下,隨後點頭,用那種單純又無害的純良眼神看著他。
“我知道啊,可……人家就是想睡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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