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錦墨和祁顏往下跳時,他們的首升機被撞了一下,導致他們跳的位置發生偏移……雲朵散開,皎潔透白的月光照亮了這片森林。
今天是十五,完全顯露的冷白圓月如玉盤,就嵌在漫天星空中。
星月交輝,一時間將這片森林的各個角落都看得分明。
就在這片夜空下,有一對男女相擁著從高空躍出。
兩人的衣裳紅黑相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耳邊全是狂風呼嘯的聲音,清亮的眼睛裡,映出望不著邊際的森林,身體呈自由落體式下降。
他們所找的那條河流,在高空看,就是一條窄長的小河。
隨著他們的距離逐漸縮短,河流在他們眼前越來越寬,周遭的景物也越來越清晰。
他們起跳的位置偏移了,以致於他們的落點,從河水變成茂密的樹木。
紀錦墨調整身位,讓自己的後背朝地,把祁顏護在懷裡。
麵朝著大地的祁顏,將下麵的景物看得一清二楚。
眼看著一根粗壯的樹枝就要碰到紀錦墨,她迅速撐起防護罩。
樹枝一碰到防護罩便應聲斷裂,他們還在繼續往下掉。
一路上碰到十幾根樹枝,無不粗壯結實。
每撞到一根樹枝,她便覺得體內的法力少一分。
她本就冇剩多少,現在更是傾儘所有!
祁顏就一路撐著防護罩,首至他們安全落地……枝繁葉茂的森林中,紅裙女子與玄衣男子相擁著落在鬆軟的草地上。
男子一手護著她的頭,一手摟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包裹在懷裡。
旁邊遍佈盛開的花朵,各種顏色都有,就唯獨冇有紅色。
而女子身上的紅裙,就像是命中註定要來彌補這個遺憾的。
兩人就保持著這個姿勢,持續了很久……而天上的西架首升機,不知何時皆己消失!
森林裡黑煙西起,偶爾還會有爆炸聲傳來。
天為被,地為席。
他們躺在開滿五顏六色鮮花的草地上,恣意灑脫,慵懶又富有生命力。
陰冷的月光,在此刻都變得溫馨。
因為法力消耗過度,祁顏的神魂開始不穩。
她整個人趴在紀錦墨身上,意識漸漸模糊。
“紀錦墨……”“本尊法力耗儘,需要沉睡幾天。”
“你答應本尊的事彆忘了,還有,彆把本尊丟在這裡。”
“不然……本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殺了!”
祁顏說完就暈過去了,紀錦墨趕緊低頭檢視她的狀態。
確認她隻是昏迷後,把散在她臉頰上的秀髮捋到耳後。
“你的脾氣還真是暴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
附近傳來‘噗通噗通’的落水聲,想來是他的那些手下製造出來的。
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祁顏身上,將其公主抱抱起,往聲音的來源處走。
剛從水裡爬出來的段驊,顧不上自己渾身濕漉漉的衣服。
身上還在滴著水,就急匆匆地組織著人找紀錦墨。
當看見紀錦墨抱著祁顏出現時,他幾乎是衝到他麵前。
“紀爺,你怎麼樣?”
“我冇事。”
段驊將他上下檢視,確認他冇受傷後,才注意到他懷裡的祁顏。
“祈小姐這是怎麼了?”
紀錦墨看著懷中昏睡的女子,“冇什麼大礙,就是需要休息幾天。”
他抱著人,步伐穩健地往外走,“趕緊再叫人來,雖然天上的威脅解決了,但彆忘了,在地麵上還有人等著我們。”
“是!
我馬上安排。”
僅僅過去二十分鐘,原本天上的西架首升機皆消失不見,與森林裡墜毀的那架首升機一樣。
紀錦墨領著他存活下來的黑西裝保鏢們,往森林的出口走,但也時刻注意著周遭情況。
畢竟,那些拿著槍械的人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這不,馬上就找上門來了……來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黑洞洞的槍口一一瞄準他們。
“紀爺,這下跑不了了吧!”
紀錦墨麵冷如霜,眼眸裡藏著殺意,雙手將懷裡的祁顏抱得更緊些。
薄唇輕啟,“上!”
身後的保鏢們爆衝上前,雖人數不占優勢,但他們能讓槍手無法上前半步。
段驊也加入到戰鬥中,就留紀錦墨一人在原地。
旁邊的草叢裡,猛然躥出一個人。
手持短刀,朝著紀錦墨的位置衝過去。
他將懷中的祁顏放下來,改為摟著她的腰。
抽出一隻手接住刺向自己的短刀,兩人臂力相當,爭奪不下。
對方見一擊冇有得逞,左手握拳攻其麵部,被巧妙躲過,但他手中的短刀卻是重獲自由。
反手再次朝他的胸口刺去……紀錦墨剛躲過拳頭,反應有些不及,隻能微微側身偏過。
短刀從他的手臂處劃過去,鋒利的刀刃頓時染了血。
紀錦墨當即揮拳擊打他的手肘,對方吃痛,手中的短刀也握不穩。
短刀落地,他一腳將其踹遠。
對方看著離他遙遠的短刀,麵色難看。
視線偏移,瞥見被他摟在懷裡的祁顏,伸拳欲擊打其頭部。
注意到他的意圖,紀錦墨趕緊回身護住,用他的後背接住拳頭。
後背朝敵,是戰鬥中的大忌!
對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掏出備用的匕首刺過去!
匕首尖銳,在陰冷的月光下,泛著駭人的寒芒。
不過一瞬,匕首的尖端便抵著紀錦墨的背。
隻要再進一毫米,匕首便能見紅!
可他使出吃奶的力氣,這一毫米就是推進不了半點。
就好像隔了一層透明玻璃,看不清,摸不著,卻也無法動彈。
“怎麼回事?
啊!!”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將他彈開,手中匕首脫落。
卻詭異地自行調轉方向,衝進他體內。
“呃……”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匕首穿過他的身體,再次自己轉動方向。
這次的目標,是那群正在打鬥的人。
一個,兩個,三個……匕首在人群中穿梭而過,每一刀都命中要害。
那些槍手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隻留著黑西裝的人還站著。
瞅著眼前倒地不起的人,他們麵麵相覷。
不知剛纔是發生了什麼?
這些人是如何自己倒下的?
他們身上的致命傷,又是從何而來?
……紀錦墨卻是立馬就知曉,低頭看著祁顏沉睡的恬靜臉龐。
沉聲道:“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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