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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汐的話讓一家人愣怔了一瞬,尤其是喬雲蘭。
她呆愣的看著江南汐冷漠的臉,心一抽一抽的痛,果斷的握緊了江南汐的手,一字一句道:“不用親子鑒定,你就是我女兒!”
在見到江南汐的第一眼,喬雲蘭便能百分百確定,她就是她朝思暮想、找了十七年的親生女兒。
江南汐的臉和她有五分相像,尤其是眉眼,如出一轍。
“是啊汐汐,我們找了你十七年!”
江榮軒和他身後的六個兒子,也都紅著眼眶,聲音哽咽。
十七年前,喬雲蘭懷著身孕時,在海城遭了信任之人暗算導致早產,當時醫院內環境混亂,等喬雲蘭清醒過來的時候,就被告知她生了個女兒,但生下來就是個死胎。
已經被醫院給處理掉了。
喬雲蘭不信。
她堅信自己的女兒冇死,因為孩子出生時,她迷迷糊糊的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可當時海城條件落後,他們在海城逗留了一年的時間,跑遍大大小小的福利院,都冇能找到女兒。
便隻能先回了上京市,繼續根據當年的蛛絲馬跡找孩子,同時將尋親資訊和DNA資訊上傳到了龍國各地的公安係統。
就是期待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寶貝女兒。
老天有眼,終於讓他們等到這一天了!
他們原本都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在國外奔波,當接到警方電話說孩子找到了的時候,毫不猶豫的都推掉所有事情,定下了最早的班機回國。
又讓宋祈年先行去海城接人,最終在上京市彙合。
江南汐看著喬雲蘭握著她的手,從那隻手上傳來的溫度很溫暖,也帶著一種莫名的、讓人心安的力量。
她又看著喬雲蘭淚流滿麵,還有她身後七個男人泛紅的眼,還是固執的堅持道:“要做。
”
江楚生一家帶給她的傷害太大了。
這麼多年來,她從未感受過親情的溫暖。
雖說喬雲蘭肯定她就是她的親生女兒,但親子鑒定,依舊要做。
萬一是空歡喜一場,她根本就不是呢?
這家人,應該也會如同江楚生他們一般,將她棄如敝履吧。
她不想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感情和時間。
她早就習慣了自己孤身一人,喬雲蘭他們這般熱情的對她,讓她心中無端生出幾分抗拒,下意識的便想要躲避。
喬雲蘭眼眶通紅,看著江南汐固執的臉,便點頭應道:“好,我們去做親子鑒定。
”
她心中滿是疼惜,她能察覺得到江南汐緊繃著的身體,還有她若有若無的冷氣和抗拒。
若是不做親子鑒定,恐怕江南汐都不會同意和他們走。
喬雲蘭想著,眼淚又落了下來,她趕緊擦了一把眼淚,帶著江南汐和一家子人,浩浩蕩蕩的往外走。
宋祈年站在原地眸光漠然的看著他們離開,並冇有要追上去的意思。
司機猶豫了一下,不由得開口問道:“宋少,我們不去嗎?”
宋祈年漠然的目光回溫,淡聲道:“不需要。
”
司機便噤了聲,不再說了。
他瞭解宋祈年。
宋祈年表麵上溫和有禮,臉上也總是帶著淡笑,看上去平易近人很好說話,可實際上……冇有人能真正走進他的內心。
溫和隻不過是表麵上的偽裝。
他骨子裡,是萬年冰山般的森然寒氣。
他永遠將自己最真實的情緒,埋藏在一層層的麵具之下。
就如同他並不喜歡這個和他有婚約的江家七小姐,也不想去接她,但是麵子上的工作還是要做的。
望著宋祈年大步離開的背影,司機幽幽的歎息了一聲,又快步的追了上去。
上京市最權威的親子鑒定中心內。
喬雲蘭拉著江南汐的手大步走了進去,身後跟著的是江榮軒和六個兒子。
一時間,成了鑒定中心內最亮眼的一道風景線。
江南汐本想自己走的,但是喬雲蘭堅持要牽著她的手,她掙脫了幾次冇能掙開,又感受著手心傳來的灼熱溫度,便默默的放棄了掙紮。
取完樣本送檢之後,他們便在VIP室內等待結果。
因為是加急的,所以隻需要一小時,便能拿到報告。
江南汐身子有些僵硬的坐在沙發上,她身邊坐著的是喬雲蘭,江榮軒和六個兒子一字排開,坐在對麵。
對麵七個人的視線,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江南汐看。
看得江南汐莫名的有些頭皮發麻。
江榮軒和喬雲蘭夫妻二人都生得俊美,郎才女貌的一對,他們的六個兒子,也都遺傳了二人的優點,一個個麵容俊美身形高大,每個人氣質都不相同。
但是都能察覺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貴氣。
室內的氣氛很是沉默,江南汐垂下眼眸盯著自己的指尖看,努力的忽視掉對麵七道灼熱的視線。
這一小時的時間,等得很是煎熬。
當工作人員拿著鑒定報告單進來的時候,江南汐猛地抬眼,第一時間站起身從那人手中接過報告單。
視線也極速下滑,落在了最後一行的結果上:DNA相似程度99.99%,確認樣本A與樣本B為親子關係。
喬雲蘭看都冇看報告單一眼,隻是眼中含淚的握緊了江南汐的手,將她擁入懷中:“汐汐,我的寶貝女兒……”
江南汐不敢置信的捏著報告單,一時間有些愣怔。
真的……是她的親生父母。
江榮軒他們也根本冇看那報告單,共同上前將喬雲蘭和江南汐圍在中間。
江南汐覺得心頭有些亂,抬眼對上了江榮軒溫柔的視線,看到他略微冷厲的臉上泛起的柔和,一時間,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的視線,又一一劃過她六個哥哥。
從他們臉上看不出半分輕視與桀驁,反而全都是溫柔和心疼。
看著她的眼神,像是看著什麼稀世珍寶。
她見過這樣的眼神。
在她小的時候,無數次希望何茹珠和江楚生,也能用這種眼神看看她。
但是他們卻將全部的愛意給了江寶業,每次看到她,都是滿臉的厭惡和嫌棄。
後來久而久之,她便也不再期待有人能將她視若珍寶,也不會再對他人的關愛抱有期待。
隻有自己愛自己纔是真的。
至於其他的愛,早已經不奢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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