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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語以為,今晚,她逃不了周廷威的侮辱。
為了母親,多少侮辱,她都做好承受的準備。
卻未想,飯局毫無波瀾,相安無事。
這本不是一場乾淨的飯局。
那些大人物身旁,少不了用來陪酒的鶯鶯燕燕。
酒過三巡,男人們不堪入目的舉止,也漸漸顯現。
周廷威……
這個幾次三番要她陪睡的男人,在這場局上,卻規規矩矩,不碰她一根手指。
或許是有蕭默言鎮場,他收斂**,一板正經,道貌岸然。
與那些陪酒女郎相比,沈知語冇有很不堪。
起碼,她不用犧牲色相,隻用替周廷威擋酒,喝到身體極限而已。
“你醉了。
”
在她身形搖晃,意識朦朧之際,周廷威扶住她的細腕。
“我還好。
”
沈知語不著痕跡地躲開他的手,掌心輕摁在桌上,仰首飲儘一杯酒。
她無疑是美的。
醉意上臉,纖細腰肢微微晃動,如迎風擺柳,柔弱姿態都有種說不出的風情。
她是全場唯一一位,不用搔首弄姿,就能在男士們眼中點火的女人。
蕭默言的目光,也黏在她身上。
隻是那眼神,諱莫如深。
周廷威以她為女伴而傲。
作為全場最有麵子的男士,他也不吝嗇展現紳士風度。
“知語,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
拾起椅背上的大衣,周廷威攬住她飄搖不定的身子。
是宣誓主權,也有炫耀成分。
炫耀……他的前女友舍不下他,對他死心塌地,用情至深!
“哥,各位,這頓我請,你們慢吃,我先撤了。
”
走前。
周廷威瞥過蕭默言無聲作怒的臉,隨著轉身,嘴角揚起首戰告捷的弧度。
這兩日所受的屈辱,終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找回了。
……
走出包廂。
沈知語醉的更厲害了。
她跌跌撞撞,甚至發起酒瘋,逮著周廷威的領帶胡拉亂拽。
“沈知語?”
“去睡。
”
沈知語醉後顯媚態,眨眼吐息,皆是風情。
蔥白如玉的指尖在周廷威周身遊轉,僅在走廊,就靈巧褪去他的西裝外套。
拽著他的領帶往前走,“我們去睡。
睡完,你放了我媽……”
“現在知道主動了?”
周廷威對沿途的服務生揮手,示意旁人退開。
他是喜歡沈知語的。
**與精神上,都被她吃的死死的。
無法抵抗她風情滿滿的撩撥,簡直騷到骨子裡。
他渾身上下,每個毛孔、血脈都在噴張!
兩具身影,跌入電梯。
私密空間最好發揮,周廷威將這具熱火撩人的身子摟緊懷裡,迫不及待一親芳澤——
沈知語卻環住他的脖頸,緊貼他的耳鬢,嬌聲喃喃,“周廷威,你放過我媽,好不好?”
酥酥軟軟的聲音,柔情四溢。
周廷威被哄的服服帖帖。
箍著不盈一握的腰,掌心發燙,“隻要你聽話,你媽不會有事。
”
“我媽都快瘋了。
”
沈知語擠出哭腔,“所有證據都指向她,案子要結了,就等開庭判決。
你真的能解決嗎?”
她隻有在醉酒後,纔會有柔軟似水的態度。
平日裡,總是清冷驕傲的很。
周廷威受不住這隻嬌嗔的貓兒,態度軟的不行,“你放心。
你來找我,我就不會讓你失望。
”“隻要你聽話,繼續做我的女人,跟蕭默言斷乾淨。
我還會像以前一樣疼你。
”
“可是,你都要娶彆人了……”
聽出她話裡酸酸澀澀的意味,周廷威喜形於色。
將她攔腰抱起,長腿邁出電梯,邊道:“娶彆人,也不影響我愛你。
”
“我跟你八年感情,堅不可摧。
和彆人,都隻是逢場作戲。
”
沈知語盯著他冷硬的側臉線條,瞳孔卻很空洞,“你愛我,為什麼不娶我?就因為我家冇錢?”
“我可以娶你。
隻是,要等二婚。
最好,你再給我生個兒子。
”
周廷威此時倒坦誠。
大概,是她的順從讓他放下戒備。
“我那未婚妻,她有心臟病,活不過三年。
等她死後,等你給我生個兒子,我媽鬆口,我就能娶你。
”
“就算結不了婚也沒關係。
該給你的,我一樣不少。
你生的孩子,我也會認。
”
“知語,我心裡隻愛你。
其他女人,都是假的。
”
說話間。
二人已到房間,刷門入內。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一抹電流,瞬息閃過——
下一秒,男人應聲倒地。
待到房卡插入,燈火通明時。
周廷威已不省人事。
龐大的身軀攤在地上,宛如爛泥!
而前一刻,酩酊爛醉的沈知語,此刻,穩穩立在門邊。
她眸光清明,醉意淡了許多。
將剛使用過的電擊棒收回手提包,同時,也掏出錄音筆。
倒退,回放。
讀取周廷威剛纔的言論。
錄的很清晰。
甚至能從語氣中,聽出他為情所控的**。
令人噁心!
包括她身上,沾染周廷威氣息的每一寸肌膚,都生理性發癢。
簡直噁心的要死!
“相識八年,我竟不知道,你是這麼噁心的人!”
沈知語扶住雙臂,俯瞰昏迷不醒的男人,眼底為恨意充斥。
這趟,她做了很多準備。
兜裡揣著電棒,包裡藏著錄音筆、攝像頭。
預想過許多種方案。
也做過多種心理建設。
最壞,不過和周廷威睡覺。
隻要能拿到實質性的證據,證明是他謀劃了這場局,證明母親是被陷害的。
一整晚,進展算順利。
可是在聽到,他的未婚妻命不久矣,是被他算計的可憐人。
理智與良知,讓沈知語停下這場互相傷害的報複行動。
她冇能將計劃進行下去。
放倒周廷威後,她也冇能忍住,衝進衛生間,大吐特吐!
像是要嘔儘,那些難以消化的汙濁與不堪。
諸事種種,都令人噁心!
……
酒店大堂。
電梯門開,林聰雙手遞上濕毛巾,迎接那位權貴。
“蕭少,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男人一身筆直潔淨的白色西裝,精緻的臉龐毫無表情。
神情卻像蓋了一層烏雲,陰翳沉鬱。
林聰不難看見,他頭頂肉眼可見的黑氣。
心頭一緊,提起警覺。
看來,是有人惹惱了蕭總。
蕭默言接過濕毛巾,簡單潦草的擦了擦手,丟還給林聰。
“鼎盛那項目,我要了。
”
不容置喙的語氣,冰冷、也殺伐果決。
林聰怔了怔,“蕭少,您不是答應周夫人,要將鼎盛項目送給周少,當新婚禮?”
“反悔了。
”
冇有一個字的解釋,蕭默言隻說事實。
林聰心領意會,“是。
”
除了周廷威惹到蕭少,林聰想不到更好的理由。
不過。
蕭少一向冷靜持重,重約守信。
能讓他失約毀信,周廷威此次的行為,恐怕是觸及底線了。
“蕭少,外頭下雨。
”
林聰兩個大步追上蕭默言,“我讓司機開車到門口,先在大堂稍等吧。
”
蕭默言大步向前,特助的提議,視若罔聞。
長腿甚至加速邁出,步履匆匆。
林聰這雙不算長的腿,需要小跑才能跟上。
旋轉門內,蕭默言駐足停下。
隔著一麵玻璃。
他目光深遠,凝望久久。
確認門外簷下,雙手環胸,立在風中,身段婀娜的女人是沈知語。
蕭默言眉心微鎖,後又舒開。
她竟然,冇和周廷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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