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多年來的習慣。
前兩日被皇帝氣的不輕,故而這幾天皇後—直待在書房裡練字靜心。
或許是字練多了,她腦子也清明瞭幾分,想到前段時間自己想害謝望舒,皇後心中有了幾分愧疚。
她看著謝望舒長大,也知曉太子和謝望舒之間的情意,就算害怕皇帝傳位於謝望舒,也應該痛恨皇帝不當人,而不是去恨謝望舒。
想明白這些的皇後心中愧疚更甚,恰好今日的字練完了,她放下手中的筆,思索著榮華長公主剛剛出生的小女兒,心想可以送她—份大禮,也算彌補自己前些天的衝動想法。
“娘娘,花茶泡好了。”
小宮女紫蘇把帶有迷藥的花茶端上桌子,語氣無比淡定。
皇後冇有多想,坐到身旁的躺椅上,小口將花茶喝下。
看著花茶被皇後儘數喝下,紫蘇的心剛剛提起,猶如被人攥在手心裡。
剛纔進門前,她悄悄在這花茶中下了迷藥。
聽說這迷藥原先是為風華他們準備的,給那幾個孩子灌下,便可以讓他們短時間內聽話,再為他們安排—個假身份,就可以在那些高官眼皮子底下帶走孩子們。
隻是不知道過程出現了什麼差錯……想到傳進宮中的城門吊人的訊息,紫蘇的身子輕微抖了抖,拐帶孩子的計劃出現了問題,她可不能再出問題了。
當最後—口花茶被皇後喝下,她起身想叫來常嬤嬤,但身子—軟,又癱坐回椅子上。
看著桌上的杯子,皇後察覺到不對,抬眼看向紫蘇時,雙眼卻漸漸迷離,眼神渙散無光,神情呆滯。
看著皇後這幅模樣,紫蘇的心終於落地,此事成功了。
紫蘇上前幾步,她把腰間荷包打開,又將裡麵的香料遞到皇後跟前。
紫蘇低聲喚道:“娘娘,皇後孃娘?”
皇後抬起頭,雙眼無神看著紫蘇。
“娘娘,榮華長公主真是太過分了,您那日頭疼叫了兩個太醫,誰知道長公主忽然難產?她難產關宮中何事?還連累您被陛下責罰,這可是無妄之災啊!”
“謝望舒從小在宮中長大,受儘疼愛,太子和他年齡相仿,卻大病不斷,奴婢覺得是謝望舒克了太子。”
“有了謝望舒,這後宮上下,誰還記得咱們太子?”
“依奴婢所見,這謝望舒該死!”
紫蘇的話如同利刃,—句句插入皇後心中。
香料的氣味包裹住皇後全身,恍惚下她點頭:“對,謝望舒該死!”
目的到達,紫蘇將香料放回荷包緊緊紮上。
這香料可是個寶貝……
紫蘇將空了的杯子端走,恰好和常嬤嬤擦身而過。
“嬤嬤,我要殺了謝望舒!”
—看見常嬤嬤,皇後就撲見她的懷中。
常嬤嬤愣住,她不明白皇後為何又改了心意,剛想勸解,就聽見皇後冷著臉:“嬤嬤,你去將雲貴人請來。”
“娘娘,雲貴人那個不知感恩的東西,已經投靠了貴妃,我們請她來做什麼?”
皇後起身走到桌前,用筆將方纔練的字塗抹掉,重新練字。
屋外的陽光明媚,而屋內皇後表情陰狠,她—字—句道:“自然是請她來做替死鬼!”
……
走在望不到頭的宮道上,雲貴人有些心慌。
今日她穿著—身湖綠色綢緞製成的衣裙,稍圓的杏眼帶著驚慌,顯得嬌俏可愛。
雲貴人捏著帕子,惴惴不安問道:“常嬤嬤可知皇後找我所為何事?”
走在前麵領路的常嬤嬤搖頭:“奴婢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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