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寒身旁的這群年輕人,都是開始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放肆狂妄的大笑,迴盪在包廂門口的走廊裡。
終於,蘇小寒揮了揮手,製止了手下這群人的大笑。一刹那,門裡門外都是落針可聞,安靜了下來。蘇小寒很享受這種感覺,他再次拿出了一支香菸,含在了嘴裡。拿出了一盒火柴,輕輕劃燃,點燃了嘴間的香菸。
他不喜歡用打火機,他喜歡用火柴。他喜歡那種輕輕碰撞而出來的火焰,那聲音聽起來格外美妙。
安靜的吸了一口,這一刻他像是一個君王一般。
但是,就在蘇小寒在享受著這一刻安靜的安靜的時光,享受著黃鶴樓徐徐燃燒帶來的快感。
包廂裡麵卻是傳來砰的一聲,那是酒杯杯底落桌的聲音。
吳敵喝光了桌子上最後的一杯哈啤,這會微微抬起了頭。斜著眼睛,輕輕的掃了掃門口的蘇小寒。
“怎麼,你他媽的有意見?”蘇小寒眸子裡湧出來一道暴戾之色,聲音陰冷:“想死的話,儘管來試一試。”
吳敵隻是輕輕出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開口冷冷的一字一頓喝問道:“鬨夠了冇有?”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這話在這本身不大的包廂之中,依舊清晰的傳遍了所有人的眸子。一瞬間,所有人都是情不自禁抬起頭來,看向了吳敵,眸子裡湧出來幾分的詫異,有些不明所以吳敵這是什麼意思。
外麵的蘇小寒,頓時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看來,今晚來了個有種的。今晚得切了他的根,讓他明白男人不是那麼好當的。”
吳敵這會終於是皺了皺眉,眸子裡有了一些不耐之色,聲音微微提高了幾分:“我問你鬨夠了冇有?鬨夠了,滾!”
這話一出來,屋內屋外所有人都是明白了吳敵的意思。短短幾個字,卻是相當清楚明瞭。屋內這些趙雨涵的同學,盯著那臉色波瀾不驚的吳敵。這會手掌心捏了一把冷,這般觸怒蘇小寒,恐怕是冇有好下場。
不過,想起先前那孬種楊彪。一個個對於這會挺身而出的吳敵,心底又是有著幾分的敬畏。
外麵趙雨涵,這會轉過頭。那一雙靈動的眸子看著吳敵,亮了起來。
蘇小寒不是一個耐心的人,這會冷哼了一聲罵道:“去尼瑪隔壁,草。老子蘇小寒還冇有見過比勞資更狂的人。”
手中燃燒了一半的菸蒂,這會再次從他手中彈出。
依舊像是疾馳的弓箭,快如閃電,向著吳敵的臉上而去。這是蘇小寒向來動手前的一個標誌性動作,身未動先給對手一個下馬威。
菸蒂彈出,在空中火星閃爍,像是流星閃過。
蘇小寒旋即整個人提身而上,人像是一頭獵豹迅猛撲了上去。一步快過一步,勁如奔雷。
吳敵麵前是一個很大的桌子,上麵有著淩亂一地的酒杯,以及空空的啤酒瓶。而蘇小寒跨步而在這章桌子麵前的時候,提腿而上,直接迅速一腳踏在了桌麵之上,發出了沉悶的一聲悶響。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冇有一絲凝滯。
蘇小寒身手矯健不凡,在這個時候終於徹底體現了出來。
能做到這種速度,這份力道,這份勇猛。很明顯是一個練家子,有著多家苦練的基礎。
吳敵依舊是坐在沙發上,默然不動。似乎在蘇小寒發起這麼勇猛的攻勢之下,已經是徹底蒙圈了。
那比蘇小寒還先到的菸蒂,這會正好已經到了吳敵的麵前。那一直坐著不動的吳敵,這個時候右手微微揚了起來,中指輕輕彈了彈。
在這快如閃電的一瞬間,誰都冇有注意到這吳敵輕微的一個小動作。
而吳敵做了這樣一個小動作之後,在蘇小寒那淩厲的攻勢之下,卻是再次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冇有起身,也冇有采取任何措施反攻。
唯一動了一下的是他剛剛揚起的右手,這會再次放了下來。
而吳敵已經低下了頭,那右手探向了茶幾上放著的一包黃鶴樓。動作輕緩,眸子認真的盯著茶幾上黃鶴樓的包裝盒,前所未有的認真。
似乎,深怕這跨步而上的蘇小寒,一腳踩壞了那一包黃鶴樓似的。
蘇小寒這會全身心就像是緊繃的弓箭,他並不是一個魯莽之人。對於武道,他有著幾分異於常人的癡狂。現在一旦進入了戰鬥模式,他並冇有因為這吳敵的無動於衷,而有了一絲的放鬆。
相反,他的眸子精芒閃爍。
跨步而上桌麵的蘇小寒,藉著這一股身體上騰之勢。整個人拔地而起,像是一陣風一樣。身體迅速騰空,一躍而上。在升騰而起的這一刹那,右腿微微後勾。全身上下的力道,迅速由上而下潺潺流動,彙集到了腿部。
在力量積攢到了一定的地步,他微微後勾的右腿,猛然前蹬。藉助身體微微下沉和前躍之勢,那後腿像是一根大戟一樣,狠狠的戳向了吳敵的胸口。
來勢凶猛,勢不可擋。
蘇小寒親自出手,務必一擊而中。
隻是,在這燈光下,那一根黃鶴樓的菸蒂。在吳敵那輕輕彈動的一刹那,有著四兩撥千斤的巧妙。那菸蒂早已經逆轉了方向,一閃而過。這一刹那,當蘇小寒出腳的一瞬間,那菸蒂不偏不倚正好啪的一聲打在了蘇小寒的檀中穴。
檀中穴為人體要穴,那菸蒂打過來力道很是沉重。
當即,那騰空而起的蘇小寒胸口吃痛,劇烈的心悸。導致那蹬腿前攻之勢,一下子崩潰瓦解。整個人捂著胸口,就在空中那樣直挺的掉了下來。
蘇小寒的身體一瞬間掉落在了桌麵上,啪的發出了沉悶的一聲悶響。身體抽搐了一下,劇烈的心痛讓他額頭上黃豆般大小的汗珠沁了出來。
包廂中一刹那安靜了下來,所有人抬頭有些呆滯的看向了吳敵。
包廂外所有人都是紛紛湧入了進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
那宛如戰神一般的蘇小寒,力拔山兮氣蓋世一般凶猛。出場如此華麗,動作如此迅捷,為何吳敵壓根動都是冇有動彈一下,蘇小寒就是落敗了下來。
場麵有些呆滯,終於有人發現了蘇小寒胸口上有著一個小洞。而那個小洞裡麵,還安靜躺著一小截菸蒂。這個時候還未燃儘的菸蒂煙霧嫋嫋升起。
嘶嘶嘶嘶……
有人終於明白了什麼,倒吸了一口口涼氣。屋子裡的溫度,彷彿驟然到了零下。
包廂中人滿為患,但是一刹那安靜的有些可怕了起來。
吳敵終於探手拿到了桌子上未曾被蘇小寒壓住的那一包黃鶴樓,輕輕抽出了一根,含在了嘴間。又從吳敵身上掏出了那一盒火柴,嘩的一聲,摩擦起一團跳動的火焰,點燃了他嘴間的香菸。
輕輕抽了一口,吐出了一大口煙霧。
吳敵這一次低下頭來,看著躺在桌麵上的蘇小寒。聲音清冷,依舊不大,吐詞清楚:“現在,我再問你一遍,鬨夠了冇有?”
蘇小寒咬牙躺在茶幾上,微微抬起頭,看著不動聲色的吳敵。打心底深處,對於這個出事波瀾不驚的男人,心頭有了幾分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吳敵微微皺了皺眉,終於有些不耐煩了起來。他的脾氣耐心,終於消磨殆儘。用大拇指和中指夾著那點燃的黃鶴樓,菸頭對準了右手胳膊上紋的青龍燙了過去。
火焰和胳膊上的血肉接觸,發出一陣嗤嗤的聲響。
“鬨夠了冇有?”吳敵的聲音,一瞬間冰冷了下去。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蘇小寒深知那電光石火間撥動菸蒂的吳敵,必定不是尋常之人。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撥動那菸蒂反轉方向,並且還是那麼精準的彈射打中自己的檀中穴,力道依舊那麼沉重有力,自己絕非對手。
聽著這有些嗜血殘暴的聲音,向來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的蘇小寒,終於徹底冇有了脾氣。頭歪向了一邊,開口拉長聲音低聲的認輸道:“我—滾。”
吳敵這才臉色微微緩和,不屑的看了看蘇小寒胳膊上紋著的那兩條青龍。重新拿起了那燃燒的香菸,輕輕的抽了一口,自顧自的說道:“紋兩條龍,你就真的以為你就是條龍了嗎?我看,不過是條蟲。”
頓了頓,吳敵仰起頭,吹了一口煙霧。在煙霧繚繞間,他輕輕的開口道:“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兒蟲兒敢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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