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市,老酒鬼家常菜館。
“您好,37號外賣做好了嗎?”
穿著外賣騎手服的林義推開玻璃門徑首走到菜館的前台。
“嗯···還差一道辣椒炒心。”
“可以稍等一下嗎?”
前台的齊劉海少女手裡拿著著外賣訂單,一臉懇求的說道。
林義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大概還要多久?”
“食材現在有人送過來了,很快就做好了。”
齊劉海少女詭異一笑。
林義一臉疑惑,環顧西週一圈,整個店裡隻有兩個人,並冇有發現送貨人員,剛想要說些什麼。
“噗呲”。
齊劉海少女左手變成黑色的利爪,插進林義的胸膛,用力一扯,一顆鮮紅的心臟從林義的胸腔拽出。
鮮血噴湧而出,將黃色的騎士服染成了深紅色。
“食材準備就緒”。
齊劉海少女撫摸著林義還在跳動的心臟,原本長相可愛的臉上,現在隻有病態的陶醉。
林義捂著空洞的胸口,一臉驚恐,想要呼救,但是胸腔上湧的鮮血堵住了林義的喉嚨,隻能發出支支吾吾的響聲。
“她是怪物嗎?”
“她的手怎麼變成爪子了?”
“我這是在做夢嗎?”
“可是胸口的空洞感和疼痛好真實啊。”
“眼前越來越黑,意識也有點模糊了。”
“我這是要是死了嗎?”
“我就送個外賣,這也死得太突然,太莫名其妙了吧······”噗通一聲,林義栽倒在血泊中,雙眼瞳孔渙散,生命流逝到了儘頭。
齊劉海少女小心翼翼的將心臟打包放進打包袋中,閒庭信步般走到林義的屍體前,晃了晃打包袋,夾著嗓子,模仿著外賣軟件中的機器人女聲,說道:“叮,您的商家己出餐!!!”
“哈哈哈哈哈······”齊劉海少女將沾滿心頭血的左手從臉上抹過,病嬌地笑容此刻顯得如此妖異。
······“叮鈴,叮鈴,叮鈴···”駝鈴聲隨著駱駝腳步的節奏,一聲聲響著。
林義一路聽著駝鈴聲,意識一點一點開始重聚。
林義睜開眼睛,昏黃的沙漠,天地間一片暗紅,漫天飛舞的黃色沙粒,猶如一柄柄利劍呼嘯而過,侵蝕著周圍的一切。
前方,幾個頭戴黑色鬥篷,身披蓑衣,一身古代俠客打扮的人在大漠中行走,每走一步腳都深深陷入沙子中,步伐僵硬機械,彷彿丟了魂一樣。
狂風呼嘯,他們的鬥篷和蓑衣卻是紋絲不動,也冇有粘上一粒沙子。
林義身旁有幾隻載著行李的駱駝和馬匹,行李上插著一麵杏黃三角旗,一個黑色的鏢字印在旗上,三角旗被風吹的漱漱作響。
“這是哪裡?
那個詭異的齊劉海的少女呢?
我怎麼這身打扮?”
林義一連串疑問,想起那個滿臉癲狂的少女,林義一陣惡寒。
想觀察一下週圍的環境,卻發現自己無法控製這副身體。
這副軀殼毫無生氣,血肉乾枯,肌肉之間的溝壑上,沾滿了汙垢,像是死了多年的乾屍。
上身穿著武功服,下身穿著馬褲,腰間繫一條紅色腰帶,頭戴鬥笠,身披蓑衣。
這副軀殼跟著小隊,腳步僵硬地走著。
“這難道就是黃泉路嗎?
和想象中不一樣啊。”
林義非常確信自己死了,雖然自己喜歡看那些穿越小說,但是自己還不至於蠢到相信自己穿越了。
這二十八年的社會毒打,讓他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生活在一個殘酷和真實的世界。
自己隻是芸芸眾眾生的一員,不是什麼小說裡的男主角。
況且那種生命流逝的感覺,意識模糊的感覺,靈魂黯淡的感覺,是林義這輩子從來冇體驗過的,很絕望,很真實。
“死就死了,今世隻活二十八,來世我活八十二!”
“恐懼,憤怒,不甘和無奈,就隨著駝鈴的響聲一路走向終點吧······”林義淡然,也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疑問了。
“話說,這身打扮好像電視劇裡鏢局的鏢師啊。”
“掌櫃接生意,鏢頭接鏢,鏢師保護貨物安全,趟子手負責探路,雜役負責照顧人員牲畜和乾一些雜活。
將貨物從商家手裡送到目的地。”
“接單,取貨,送貨上門,好像和我生前的工作差不多嘛。”
“黃泉路上還蠻有儀式感的。”
“不僅還原了生前的工作身份,還穿上了複古的衣服,扮演了一次古代的‘騎手’。”
“唯一不足的是自己站在牲口和貨物旁邊,很明顯自己扮演的是一名雜役。”
林義自顧自的嘀咕著。
前方的隊伍慢慢停下腳步,林義所處的這副身軀也矗立在原地不動,所有的駱駝馬匹都停下了腳步,清脆的駝鈴聲也在此刻消失。
本就毫無生氣的‘人’,連最後僵硬機械的動作都停止了。
狂風呼嘯,這支隊伍在風沙中站立不動,原本風沙不沾的鬥篷蓑衣開始堆積起了黃沙,所有的牲口保持著最後的姿勢一動不動。
迴應狂風的,隻有杏黃三角旗的“漱漱”炸響。
喧囂中,透露出一絲詭異的安靜。
“怎麼回事,怎麼停下了?”
林義心生疑惑,試圖移動身體,但是這副雜役身軀依舊不受自己控製。
片刻過後,一行人被掩埋在無儘的黃沙中。
“噠噠,噠噠,噠噠······”馬蹄鐵踩到黃沙發出細微的聲響。
“該死,這鬼地方怎麼颳起這麼大的風沙,迷得我眼睛都睜不開了。”
一個頭戴鬥笠,身披藍色披風的鏢客騎著馬路過此地,鏢客一手扶著鬥笠,一手拽著韁繩,身後的披風隨風飄舞。
“沙沙沙,沙沙沙。”
鏢客腳下的沙子開始翻滾湧動,彷彿什麼東西要從沙地下鑽出來,鏢客發現異常,扶著鬥笠的手迅速抽回,按在腰間的刀柄上,並且加快了騎馬的速度。
沙子翻滾的越來越劇烈,看著就像沸騰了一樣。
一雙雙乾枯的手從沙地中伸出,林義和小隊的鏢客從沙地中鑽出,將藍色披風的鏢客圍在中間。
“叮鈴鈴,叮鈴鈴”,駱駝和馬匹抖了抖身上的沙子,駝鈴聲再次響徹大漠。
藍色披風的鏢客見到這一隊鏢客,輕輕鬆了口氣,抱拳作揖:“原來是同行啊,在下是胡掌櫃手下的陳鏢頭,不知各位是哪位掌櫃的手下?”
說著身上泛起藍光,光芒彙聚成一杆狼牙鏢旗插在地上,以狼牙鏢旗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半徑五米的藍光領域,將風沙隔絕在外,狼牙鏢旗上繡著一個大大的陳字。
江湖規矩,鏢隊遇到有人攔路,就會自報家門,祭出鏢旗。
實力強大的鏢隊本就名聲在外,對方聽到鏢頭名字,想動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夠不夠。
如果同行之間遇到會很高興,因為大家都是走鏢的,不僅不會互相找麻煩,順路的話還會結伴而行。
陳鏢頭對自己的實力很是自信,五米的領域,在詭界,自己認識的所有鏢頭裡,冇有幾個能做到的,這也是為什麼陳鏢頭敢一個人走鏢的原因。
自己展示實力,說不定對麵看到後還要跟自己同路走,畢竟對麵是多人結伴而行的鏢隊,而且遇到風沙就停下休息,還被風沙掩埋了,實力肯定強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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