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店一隻燒雞可是要五十文錢呢!彆說這些流放犯人了,他都捨不得買來吃呢!
等小廝們退了出去,秦夢月看著熱水,禁不住詫異:“這……居然還有熱水嗎?”
大家走了一天了,腳上都磨出了血泡來,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
如果能有熱水泡泡腳,明天再趕路也能好受不少。
沈風荷點了點頭,道:“也是多花了些錢,客棧纔給提供的。現在的情形,想洗澡怕是不方便,不過,洗把臉泡個腳也是好的。”
秦夢月點了點頭,道:“正是呢!”
當即,沈風荷招呼沈一川,沈青杏和蕭雲昊排排坐,往小木盆裡舀了熱水,讓他們先洗了手臉,接著才把鞋子脫了泡腳。
仨小傢夥一天都是自己走的,隻有實在走不動的時候,沈風荷和秦夢月纔將他們背一段,可以說是相當懂事了。
所以一脫了鞋子,隻見六隻小腳丫上也都磨了泡出來,看著就叫人心疼不已。
沈風荷有些後悔,不知道把沈一川和沈青杏帶出來究竟對不對了。
這流放路上的艱辛,比她想得要嚴重得多。
沈一川見沈風荷的表情,趕緊懂事地說道:“阿姐,這點小泡不礙事的!一點都不疼!”
蕭雲昊和沈青杏聽了,也立刻說道:
“嗯!嫂子,娘!我也不疼!”
“阿姐,杏兒也不疼!”
沈風荷看他們都這麼懂事,一陣感動。她歎了口氣,心裡一邊把不乾人事的狗皇帝又罵了一頓,一邊摸了摸他們的頭,道:“在阿姐麵前不用逞強。疼就說疼。”
仨小傢夥互相看了一眼,小臉才疼得呲牙咧嘴起來。
沈風荷從自己隨身的包袱中掏出了些紅花來,丟到熱水中去。
秦夢月見了,問道:“這是藥材嗎?風荷,你身上怎麼會有這個?”
沈風荷還是搪塞道:“和銅錢一樣,我想著這路上隻怕免不了受傷生病的,就準備了些常見的中草藥。這是紅花,可以活血化瘀,用紅花泡腳,應該能多少緩解腳上的疼痛。”
秦夢月點了點頭,道:“風荷,我白天就再想,你又會抓魚又會收拾魚,又懂得藥材,這些……你都是怎麼學會的?”
沈風荷笑了笑,道:“這還要多虧我那個偏心的爹。他從小就將我丟在農莊上,那邊都是山野,我便跟著莊上的嬤嬤學了不少農活,烹飪等家事,偶爾還會上山去采藥什麼的,久而久之,也就記住了。”
秦夢月聞言,歎了口氣,道:“風荷,你娘去的早,這些年真是難為你了。”
她娘顧詩晴是顧家的嫡女,自小養在深閨裡,要是她還在的話,怎麼會叫女兒學會這麼多本該是下人做的活呢?
不過,想到這裡,秦夢月心中不由得一哂,她現在豈不也是人下人了?都被流放了,居然還說什麼下人乾的活?以後這些活,她也要學著做纔是。
不一會兒工夫,三個小傢夥泡好了腳。
沈風荷和秦夢月也都洗漱好,這才上床睡覺。
另一邊,睡在牲口棚裡的秦家一家人,快被馬啊牛啊驢啊身上的氣味給熏死了。
而且,這牲口棚地上硬邦邦的,就鋪了點乾草,怎麼睡都硌著骨頭疼。
秦家人又在互相埋怨誰叫他們不早點拿出錢來,害得現在有錢都連通鋪都睡不著!
秦歡歡因為白天帶著銀釵被沈風荷說破,銀釵就被她娘給收走了,正在生悶氣。
再加上她剛剛去小解,無意間知道了沈風荷他們居然住進了單間,心裡更加憤恨不平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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