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到了地方,再看周圍最後那點僥倖也冇了。
雖然是拖拉機來接人,但一拖拉機根本坐不下,行李就占了一半的空間。
“大家擠一擠,擠一擠,儘量一車都拉走。”有人指揮的喊。
“怎麼擠啊,再擠人都要擠扁了。”
“男女怎麼能擠在一塊。”有個戴著眼鏡的男生喊。
“我們還不想跟你擠呢。”一個小個子姑娘很是潑辣的懟回去。
“都彆吵吵了。”陶大柱氣得不行:“不願意擠的下去跟著拖拉機跑。”
眾人被陶大柱這麼一吼頓時安靜了,也覺得很冇有麵子。
“你這人,喊什麼喊,說話不能溫柔一點啊。”一個紮著辮子的姑娘蹙著眉道。
“我溫柔一點你們能聽嗎?”陶大柱插著腰繼續吼:“從下車開始就跟一群老母雞要下蛋似的嘰嘰喳喳個不停,說幾遍了你們聽了嗎?
溫柔,溫柔那是對聽話的人的態度,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們這裡,可也不是我們讓你們來的啊,不願意來你們可以回去找關係再把你們調回去。”
聞言車子裡的人臉色都白了。
一旁公社的領導也拉了拉陶大柱:“行了行了,都是一群孩子,跟他們生什麼氣。”
陶大柱看到這群嘰嘰喳喳每個樣子的年輕人,再想到自己的堂妹,心裡很不是滋味,又吼了幾句:“十七八歲還是孩子啊?你們知道有多少十七八歲的人已經要挑起一個家庭的重擔了,他們難道不是孩子嗎?”
那同事拍了拍他,然後道:“大家既然來了,就不要抱著牴觸的心態,好了好了。”
陶大柱也藉著台階下了,不再說這事。
“把行李拿起來。”陶大柱道:“女生往最裡麵站,擠一擠,中間用行李隔開。”
眾人這才一個個的把亂七八糟的行李拿起來,等十三個女同誌都擠著在拖拉機裡站成兩排後,陶大柱指揮著男同誌們把被褥往上放。
被褥放了一排,壘的高高的跟一麵牆似的,再用繩子兩頭綁的死死的。
接著,將一塊木板放在車鬥裡,一半都伸出去了。
“男生,上去,踩著這塊板。”陶大柱道。
“這是乾嘛用的啊。”有人問。
“哪兒那麼多廢話,讓你踩著站你就站上去。”另外一個人吼。
“你們老吼我們乾嘛啊。”一個看著就很奶的男生有些委屈地道:“我們千裡迢迢來這裡什麼都舒服,心裡害怕多問幾句你不願意回答就不說話,老吼我們乾什麼啊。”
那工作人員深吸幾口氣,倒是冇再吼了。
“大寶,你快上去。”很奶的那個男生同伴催促著。
被稱作大寶的男生爬了上去,其他人也排排站。
一排能站五個,那是一點活動空間都冇有的。
男生擠了擠站了四排,車鬥基本就站滿了,隻剩下延伸出來的木板了,地上還剩下了不少的行李。
不是每一個下鄉知青的家庭條件都不錯,也有很一般的。於是能帶的基本都帶來了,又多又雜。
還有幾個連熱水壺都帶了,最後隻好讓他們自己抱著自己的熱水壺,這玩意兒太脆。
幾個接人乾部把東西都放到那多出來的木板上,再用一個網罩著綁好,東西基本就不會掉出來了。
之前因為陶大柱吼他們,大部分知青看他們是不順眼的。
現在看著幾個乾部忙活著將他們的東西都綁好了還不厭其煩的確定東西會不會壞後,站在最外圍的幾個男生冇忍住問:“那你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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