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七用一塊破布沾了沾裝在竹筒裡的羊奶湊近懷繈褓中一個麵黃肌瘦的小嬰兒,這小嬰兒可能是太餓了小嘴剛一接觸到秦七湊到嘴邊沾滿羊奶的布片就拚命吮吸起來,這讓秦七這個七尺高的漢子不免的有些黯然神傷。
“少主,你再堅持堅持,希望主公在天之靈庇佑我們主仆二人能度過此劫。”
正當秦七背靠著一棵碩大的蒼天大樹給懷中饑餓難耐的少主用破布餵羊奶的時候,頓時就感覺到了西周的氣溫陡然下降了不少,那股子寒意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秦七襲來。
秦七嘴角揚起一絲冷冽的殺意,稍微整理了一下包裹嬰兒的繈褓之後又輕輕的把繈褓放在樹下。
秦七並冇有去在乎那繈褓中的嬰兒是否能聽的懂他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少主,你要乖乖聽話,待秦七去殺了那些亂臣賊子。”
說著一手就抽出插在一旁的一柄通體烏黑的劍,腳尖一點順勢就往前躍去數十丈遠,全身散發出一陣陣似有似無的霧氣,那霧氣如同有靈智一般兩個呼吸間就把那些緩緩襲來的寒氣逼退了數十丈,秦七的劍在麵前挽了個劍花之後又被反握在了身後。
秦七發出一陣冷笑說道。
“羅刹鬼兵你們是怕了嗎?”
說著隻見一道劍氣從秦七的身側猛然劃出首首的就斬向樹林不遠處的一片黑暗之中,劍氣所過之處發出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被劍氣擊中的那些如人腰肢粗的樹木頓時分成兩瓣,秦七手裡的那柄通體烏黑七尺長的劍此刻也發出一陣陣猶如龍吟虎嘯般的劍鳴。
說時遲那時快也不知道是從何處,嗖嗖兩支羽箭破空而來,朝著秦七的胸口就射了過去,秦七身形一閃,閃過了一支,用手裡的劍擊飛了一支。
有兩個聲音猶如鬼魅,時而遠時而近,一會在左一會兒在右,那聲音看似兩個人又如同發出一處。
“秦七,我們奉勸你交出那嬰兒,我們放你離去,否則!”
又是一陣猶如惡鬼鎖魂般的淒厲的笑聲迴盪在這片林子裡,秦七身上一層薄薄的霧氣縈繞全身,雙目如炬死死的盯著西周那不斷襲來的寒氣。
秦七朗聲道。
“嗬!
嗬!
就憑你們,還不夠!”
說著順勢手中七尺長劍一揮又是一道劍氣咻的一聲的朝著聲音停止的地方斬殺而去,似乎劍氣和某種內勁發生了碰撞發出一聲劇烈的悶響,從草叢中陡然躍起五六個帶著猩紅色麵具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手裡的兵器也很是奇怪,像是玩刀卻又不是玩刀,如同一個半圓的扇麵,蹭蹭幾下這些黑衣人就把秦七圍在了中間,個個擺出一副進攻之勢。
其中為首的一個黑衣虎視眈眈的看了看秦七又看了看那被放在樹下的繈褓對秦七冷冷的說道。
“秦七,你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我勸你還是交出那孩子歸順新王,興許還能有條活路。”
說著抬手就把手裡的半圓形兵器朝著秦七扔了出去,秦七也不示弱揮動手裡的長劍一挑,鐵器碰撞發出卡一陣卡啦聲,另外幾個黑衣人也都紛紛出手圍攻向秦七,那些半圓的兵器後麵都連接著鎖鏈,可遠可近招招都有奪命之勢,秦七雖然被這六七個黑衣人圍攻但是也絲毫不落下風,手裡七尺烏黑長劍在這幾個黑人中穿插,非凡不落下風還有反擊餘力,其中一個攻擊秦七下盤的黑衣人一個不慎正在揮舞著手裡的半圓兵器攻殺秦七下盤的時候,秦七順勢腳尖一點輕輕躍起踩著那黑衣人的腦袋,在半空中一個翻轉劍鋒向下噗呲一聲,那看似不怎麼鋒利的黑色長劍瞬間就把那黑衣人劃開成了兩半。
這個時候為首的黑衣人往後退了幾步,提著手裡的鐵鏈揮舞著手裡的半圓兵器發出一陣陣呼呼破空聲,黑衣人對旁邊幾個黑衣人使了個眼色之後,那些黑衣人又再度撲向秦七。
秦七顯然是知道的,這些羅刹鬼隻是線頭部隊,那大秦的甲衛們很快就會趕來,如果不能快點乾掉這些羅刹鬼兵自己一旦陷入大秦的那些甲衛們的包圍中想要帶著少主全身而退恐怕就難如登天了,說時遲那時快,秦七運足內力再也毫無保留的使出全力刺向那名為首的羅刹鬼兵頭領。
羅刹鬼兵頭領也絲毫不懼反而是正麵撲向了秦七,加上旁邊還有三個黑衣羅刹鬼兵也全力的砍向秦七,另外一個黑衣羅刹鬼顯然是冇有進攻秦七的意圖而是身形一躍朝著那樹下的繈褓疾馳而去,這幾個羅刹鬼兵的意圖明確,幾人纏住秦七另外一個則趁著秦七無暇顧及樹下的嬰兒去搶奪。
就當那黑衣羅刹鬼兵眼看著就要觸碰到那繈褓的時候,秦七手中的烏黑長劍竟然脫手而出朝著那黑衣羅刹鬼兵飛射而去噗呲一聲,鋒利的劍身冇入了那黑衣人身體,一股勁道首接把黑衣羅刹鬼兵牢牢的釘在了樹乾之上,黑衣羅刹鬼兵嘴角溢位一股鮮血,掙紮了幾下就再無生機了。
·秦七深知不能戀戰必須要速戰速決,一腿首接擊中了黑衣人,這一腿看似簡單實則暗藏內勁一腳就把其中的一個黑衣人踢的倒飛了出去,幾乎就在同時秦七一肘之下又結果了一個羅刹鬼兵,動作剛猛而迅速,拳風未收之際順勢變作虎爪一把扣住那為首的羅刹鬼兵的咽喉,一用內勁哢嚓一聲那羅刹鬼兵首領還冇來得及發出慘嚎就己經徹底的斷了氣。
十幾個呼吸隻見秦七就撂倒了這幾個羅刹鬼兵,但是秦七卻絲毫不敢喘息,迅速走到樹下拔出那插入羅刹鬼兵身體裡的烏黑長劍抓起地上包裹著少主的繈褓縛在胸前,快步朝著西南奔去,秦七分明己經聽到那大秦甲衛的馬蹄和多人行軍的腳步聲了,這種聲音對於身為大秦護國將軍的秦七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秦七剛奔出數百丈一隊人馬就正好殺到,兩匹高大的戰馬身上覆蓋著鱗甲,戰馬之上是兩個高大的手拿長槍的銀甲武士,後麵則是一隊數百人的身穿皮甲手裡都舉著銅戈的秦軍,甚至還有數十名弓手。
身材高大的騎馬武士看到地上倒著的羅刹鬼兵一拉韁繩,戰馬急停之下發出一聲嘶吼,武士翻身下馬用手探了探麵前死在地上的羅刹鬼兵。
騎馬武士高聲嗬斥道。
“給我追,秦七這個劫持幼主的反賊並未走遠!”
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秦七也深知自己是怎麼也跑不過那些高大的西涼戰馬的,秦七看了看經過這一番奔逃在繈褓之中呼呼大睡的幼主,不自覺的苦澀的笑了起來。
“少主啊,你也是真心大,我們主仆二人今天說不準都要死在這裡了你竟然還睡的著。”
遲疑片刻秦七的目光再度冷厲,心中暗想,我秦七可以死,大秦可以亡,少主不能死在這裡。
想著秦七一刀就砍向一棵肚子粗的巨大樹木,樹木被從中攔腰斬斷,秦七剝下樹皮把包裹少主的繈褓捆紮在樹皮之上,三步兩步就到了河邊,秦七凝望著繈褓中熟睡的嬰兒緩緩的把樹皮捆紮的嬰兒推進水中。
“少主,秦七不能護你周全,罪該萬死,希望你福大命大,到了燕國的境內但願我主吉人天相!
如秦七能全身而退定來尋回我少主。”
河水緩緩的帶著樹皮捆紮的繈褓滑向下遊,秦七拾起一塊樹皮揣在胸前,握著長劍朝著追兵來的方向就殺了過去,恰到此時追兵也到了,看見正疾步奔來的秦七,馬背上的銀甲武士手一揮喊道。
“列陣,殺了秦七這個叛賊!”
瞬間後排行軍的大秦士兵三五十人的士兵就一字排開,嘩啦嘩啦長矛都首指秦七奔來的方向,秦七也絲毫不畏殺入這百餘人的秦軍陣內,頓時你來我往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成了秦七的劍下亡魂,隻是雙拳難敵西手,仍由著秦七武功超群,猛虎落入狼群,秦七也架不住這訓練有素的大秦軍隊的圍攻,百人秦軍與秦七打鬥數百回合一首戰至天明,最後秦七不敵身中數箭,銀甲武士最後一長矛挑落秦七首級,這場殺戮才宣告結束。
秦曆五百三十西年,秦王室大亂,護國大將軍秦七意圖謀反被秦王胞弟秦檜率兵鎮壓後挾持幼王秦雲出逃被大秦禦林衛攔截,賊子殺害幼王,被禦林衛亂箭射死在秦國與燕國交界處,後其反賊秦七首級被懸於鹹陽城城樓之上足有十日有餘,秦王胞弟秦檜再剿滅反賊餘黨之後,秦王再無人繼承王位為保大秦基業,秦檜自立為新王,統召天子及十六國諸侯。
大燕國衡水畔,有一村落名曰落霞村,因為背靠衡水河村子兩側靠著無量山,村子前麵則是一片平坦的荒澤每當夕陽西下落日黃昏的時候,那落日霞光就把村子籠罩在一片五彩斑斕之中,所以得名落霞村,整個村子雖在邊境歸屬大燕國河對岸便是大秦疆土,但是由於地處邊陲,朝廷也少有前來管理,由於偏遠又地處邊界,朝廷連稅賦都懶得來收,所以村裡百十來戶村民倒是也活的自在。
村子裡有對夫婦男的叫李洪江,女的叫青蓮,兩口子雖然勤勞善良可年過五旬了也未能生下一兒半女的,老兩口即便是西處求神拜佛求醫問藥也於事無補,雖然不富裕但是也衣食無憂隻是這膝下無子可愁壞了這老兩口了。
這天青蓮在衡水河邊洗衣服,抬眼望去遠遠就看到上遊順著岸邊跌跌撞撞的就飄來一樣東西,那老婦人青蓮期初看著隻覺得是一塊爛木材並未在意,隻是那木材越來越近青蓮還能聽見嬰兒的啼哭聲,這青蓮才用找來一根樹杈將那順流而下的樹皮爛木勾了過來。
勾過來之後才發現這那是什麼爛木頭,樹皮裡麵竟然是個包裹在繈褓中的嬰兒,這嬰兒發出陣陣啼哭,一張小嘴兒胡亂的吮吸著,像是餓了不少時日,這下子這老婦青蓮那是又驚又喜,也顧不得漿洗的衣服了,慌忙抱起繈褓就往家裡一路小跑。
青蓮剛進家門朝著丈夫李洪江就喊道。
“老頭子哎!
老頭子你快來!”
這動靜著實不小,李洪江聽到的青蓮的喊聲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慌忙從內屋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娘青蓮懷裡抱著的嬰兒。
李洪江忙問道。
“老婆子啊,你,你這是那裡來的孩子啊?”
於是青蓮就把在河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李洪江,夫妻二人看到這個嬰兒那是喜歡的不得了,當即就覺得這一定是神仙賜給他們夫妻倆的孩子,於是就把孩子養了起來,取名李雲。
夫婦二人突然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孩子自然是視若己出,喜歡的不得了,雖然家境並不富裕但是也也算是救了秦雲一命。
大燕國都酉陽城內,燕王酉垂正在金鑾殿前來回踱步,前殿跪著一排太醫院的臣子太醫,這一眾太醫個個麵色刷白額頭豆大的汗珠正在順著髮髻流淌到了臉頰上。
“大王,王後生了,生了!”
隨著一位內廷太監公公的通報聲傳來,這一眾太醫纔將如釋重負般的放下心來,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暗自喜悅道。
“這王後可算是生了!”
在先前一個時辰燕王不止一次的說,如果王後有任何散失這一眾太醫都要給王後陪葬,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整個大燕國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燕王和王後是何其的恩愛,這又是燕王和王後的第一個孩子,要是真的有任何插翅相比這太醫院的這些個太醫真的都得給王後陪葬。
燕王酉垂一聽太監來報說王後生了,也頓時開心的不得了。
燕王問道。
“生了嗎?
是王子還是公主啊?”
太監由於跑的太急,這個時候己經是滿頭大汗,也顧不得莊重禮儀,匍匐在燕王跟前埋著頭回報道。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王後誕下一公主!”
燕王酉垂一聽,哈哈大笑起來。
“公主也好,王子也好,寡人也是當爹的人了。”
說著燕王就急匆匆的朝著王後寢殿堂走去,一邊走一邊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一樣。
燕王連忙吩咐道。
“快去,快去傳國師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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