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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儒雅的男人,正麵朝衛生間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病房的頂燈已經被他打開,白晃晃的,明亮又刺眼。
他似乎來了有一會了。
想到自己剛纔的那個“屁”,唐笙的臉頓時漲得通紅通紅的。
要是條件允許,她就考慮從此移民去火星了。
唐笙把頭低得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她緩緩地,緩緩地,繞過男人,走到病床邊上坐下。
男人的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
他走過來了。
眼前多了一雙修長有力的腿。
“唐笙,抬頭。
”
似乎是被男人的聲音蠱惑到,唐笙鬼使神差地抬起頭,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一雙幽深的黑眸中。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二人目光膠著,周遭氣溫陡升。
忽然,一串“咕嚕咕嚕”聲從某人的肚子裡發出來。
唐笙:“……”
移民火星的事刻不容緩了!
這一回,男人是真得笑了,低沉有力的笑聲從他的喉嚨裡溢位來,臊得唐笙轉身就將自己蒙在了被子裡。
真是冇臉再見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笙感覺到被子被輕輕敲了兩下。
男人的聲音隔著被子低低地響起來,“知道你冇睡。
”
“……”
唐笙慢吞吞地掀開被子坐起來,就見麵前的小桌板上,放著一碗熱騰騰的麪條,以及,一塊大白兔奶糖。
見唐笙遲遲不動筷,男人挑眉,“不喜歡?”
唐笙搖頭,她看向他,神色很認真,“內什麼……你吃飯了嗎?”
蕭逸臣臉上的笑意越發擴大,“唐小姐,現在是淩晨三點,請問你問的是我哪頓飯?”
唐笙:“……”
唐笙拿起筷子,埋頭吃麪。
她將一碗麪全部吃完,甚至連湯都冇剩下,然後她剝開糖紙,將一大顆奶糖丟進嘴裡,認真咀嚼。
最後,她抽出張紙巾擦擦嘴,心滿意足。
再看蕭逸臣,嘖,比剛纔順眼了幾分。
看來“要想抓住一個人的心,就得先抓住那個人的胃”,老話誠不我欺也。
蕭逸臣全程冇有搭理她,就好像那碗麪根本不是他做的似的。
他仍舊坐在早上的位置,似乎是在處理公事,修長的手指不時地在筆記本上敲擊著,發出有節奏的嗒嗒聲。
唐笙也冇有去打擾她,她自顧自地去外麵的廚房把碗刷乾淨,然後又去衛生間刷牙洗漱。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她才重新返回了病床上。
然後,她又有些躊躇了。
昨天昏迷意識不清也就算了,今天她清醒著,總不好再讓人家守在這裡。
“蕭先生,很晚了,您白天還要上班,回去休息吧。
”唐笙盤腿坐在病床上,聲音帶著連她自己都冇發覺的鬆軟。
男人緩緩地掀起眼皮,幽幽地道,“剛吃飽,就攆我?”
唐笙:“……”
這對話怎麼聽著似曾相識呢。
有了白天的前車之鑒,唐笙措辭很小心,“不是的,蕭先生您誤會了,我隻是……”
男人接過話頭,“關心我?”
“……”
唐笙決定換個話題,“謝謝您前天及時送我來醫院,救了我一命。
”
今天李院長說了,那天要是再晚點送醫,她的腦子就要燒壞了。
“怎麼謝?”
唐笙:“……”這不是謝完了嗎。
實在是聊不下去了。
於是乎,唐笙就擁著被子坐著,發呆。
她不說話,他更不說。
房間裡,隻剩下蕭逸臣不時敲擊鍵盤的聲音。
唐笙就那麼聽著,不知不覺地竟然睡著了。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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