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遙又累又餓,現在隻想洗個澡矇頭大睡,但她太瞭解眼前這個男人了。
他的手段,他的狠勁兒,她都深切的體會過,如果得罪了他,今晚她彆想好好休息,甚至明天可能連班都上不了。
縱然無力再應付他的無理找茬兒,卻還是放軟了語氣,“少爺,我現在胃有點不舒服,能讓我先去吃點東西嗎?”
“死得了嗎?”
蘇遙指尖微微一跳,片刻,她抬起頭,一雙眼花眼彎了彎,輕輕的笑了起來,“好像還死不了。”
她怎麼就忘了呢,他對她的要求就是‘彆死了’就行,她居然還在這裡企圖求得他的同情和憐惜,真是太可笑了……
陸青城被這笑容刺的瞳孔猛地一縮,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冷冷地道:“既然死不了,那就上來。”
蘇遙僵著身子,一步一步的跟著他了上去。
紅衣的連衣裙從領口處被扯開,她看著床頭的燈光在眼前不停的搖晃,男人灼熱的氣息吐在她的頰邊,帶著獨屬於他的味道。
突然,脖頸傳來一陣刺痛……
她不知道這這樣的痛苦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一天,一年,或是更久,她隻知道不管多久,她都得撐下去。
即便是疲憊不堪,她還是在早上七點就醒了,洗過澡,看著脖子那明顯的牙印和周邊泛起的淺色印記,秀氣的眉頭擰了起來,這個樣子怎麼見人!
挑了一件黑色的坎袖高領衫穿上,穩穩的把印子遮住,她的頸部線條本來就很好看,這樣一穿不顯沉悶,反倒是多了幾分禁浴的味道。
陸青城從樓上下來便看到她匆忙出門的身影,轉頭便對佟管家道:“以後九點準時關門,差一分都不行。”
“是。”佟管家跟在他的身後側,又道:“過幾天就是簡家老太爺的八十大壽,您可彆忘了。”
“我知道,禮物你看著準備一下就行了。”
“是。”
***
蘇遙跟著梁微進了總裁辦公室,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穆飛遠,和傳聞中的一樣,斯文俊逸,有著讓令女人著迷的成熟氣質。
“老闆,這是蘇遙。”
“新人?”
“是。”
穆習遠點了點頭,看向蘇遙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豔,“你叫蘇遙?”
“是的,穆總。”蘇遙表現的落落大方,內裡卻緊張得很。
“好好跟梁秘書學習,一會兒的會議你來做會議記錄吧。”
“好的。”
梁微轉頭對她道:“你先出去準備吧。”
蘇遙出去了,穆習遠才道:“你挑的?”
“是陶主管分下來的,不過能力還可以,今天的會議資料是她整理的。”
穆習遠看了看資料,點了點頭,“既然是要接你的班,那你就好好的教她,儘快讓她上手吧,我想讓你儘快去美國那邊。”
“我明白。”
會議一直開到了十一點半才結束,蘇遙去了衛生間,緊繃了半天的神經慢慢的鬆馳下來。
她扶著隔板長舒了口氣,正想推門出去,便聽到外麵突然響起的說話聲。
雖然對方已經刻意壓低了,但她耳朵天生敏銳,偏把那些話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哎,長的漂亮就是有用,你看看那個蘇遙,纔來第二天就跟著老闆去開會了,我們還在後麵整理那些煩的要死的資料。”
“廢話,長的漂亮當然有用了,這年頭,哪個男人不看臉蛋啊,冇準用不了多久,人家上位成功,直接被包,那可比我們這些拚命打工的強多了。”
兩個女人掩嘴嬌笑起來。
“不過我覺得倒是正好,我有一個師姐在人事部,我聽她說,咱們秘書處隻招兩個人,也就說,我們三個人當中有一個是要被淘汰掉的,她要是真能成功上位,我們兩個不就省心了嘛。”
“真有這回事啊?”
“我師姐說的,應該不會有錯了……”
兩個人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越來越小,應該是走遠了。
蘇遙這才推門出來,打開水龍頭,淡定的洗著手,內心裡卻也開始盤算起來。
如果真像她們所說的,三個人之中隻能留兩個,那麼她就更加努力才行,她必須保住這份工作。
晚上,依然加班,隻過不今天還好,隻到了七點半點就結束了,她心裡算計著時間的往回趕,甚至在上山的時候也皆儘全力用跑的。
然而,還是晚了。
九點零一分,她眼看著佟管家在她麵前關上了大門。
“少爺說了,九點關門,差一分都不行。”
門板檔住了屋內華麗的燈光,她站在漆黑的廊下,如螢火蟲般的燈光暖不了人心。
剛剛一路小跑上來,此時的腿痠脹的有些難受,她轉身去了旁邊的藤下,在鞦韆上坐了下來。
這個鞦韆在這裡已經很多年了,她剛來陸家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裡盪鞦韆。
還記得有一次,她讓他推自己,結果他用力過大,自己從鞦韆上飛了出去,還好彆的地方冇摔傷,隻有一張小臉在地上擦的跟花貓一樣。
陸伯伯把他狠狠的訓了一頓,後來好長一段時間,他都對自己愛搭不理的,可那時候她還小,依然跟屁蟲一樣的纏著他。
她的腳在地上用力一蹬,自己蕩了起來。
夜風習習,像是瞬間把她帶回到了那個時候,那時候她還小,爸爸在,弟弟在,還有他……也冇有像現在這樣恨她。
鞦韆上的她沉溺於過往,卻忽略了站在二樓陽台上的男人。
夜色中的他像是尋覓獵物的獵人,如墨一樣的雙眸緊緊的盯著鞦韆上的人,片刻不曾離開。
鞦韆漸漸的慢了下來,蘇遙的眼皮也越來越沉,她趕緊停了下來,換坐到了藤椅上。
可才坐下來便想到了那天在屋裡看到的畫麵,他和簡夢瑤也是坐在這裡。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從簡夢瑤幸福的笑容便可以猜想到,他定是說了什麼好聽的話。
而他,從未這樣對過她。
夏日的蚊蟲多的厲害,趴在藤桌上睡了一夜,細白的手臂遭了殃。
陸家的傭人起的早,大門四點就開了.
她起身進了屋,撲到床上繼續睡,隻是再醒來的時候嗓子乾疼的厲害,連喝了一大杯水也不見緩和。
脖子上的印子淺了一些,可還是露不得,隻是她的衣服實在是少的可憐,唯二的兩條能看的裙子都碎的不能再穿了。
無奈之下,隻得把學校統一發的白襯衫翻了出來,心裡盤算著有空要去置辦幾件便宜的上班能穿的衣服。
她進了廚房,大家都在忙活,張媽看到後重重的把手裡的蔬菜擲進了盆裡,一雙白眼狠狠的衝她橫了過來。
“呸!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又要去勾引誰。”
蘇遙本想拿了東西就走的,可想想又停了下來,轉過頭來神色清冷的看著她,“所以你是因為冇有辦法花枝招展的勾引彆人,纔想方設法偷彆人東西的嗎?”
“你!”張媽氣的想破口大罵,可又怕再把管家招來,隻能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有什麼好得意的,等著簡小姐進門做了少奶奶,看你還有什麼臉在這個家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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