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普通的日子,夏天的烈日灼燒著路上行人的頭皮,樹也慵懶的冇有一絲力氣。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普通不過的一個人,普通的相貌、普通的工作,走在街上的回頭率不會超過0%。
此時,我正在陰涼下端著一碗麪,汗流浹背的吃著,因為想著上午未完成的工作,思維並不完全在麵上。
有一口冇一口的吃著麵,任由思緒跳來跳去,突然,眼前的街道好像扭曲了一下,還是熟悉的路麵,還是那些為躲避日頭而行色匆匆的人,但聲音卻一下子遠了,正恍惚間,一陣清涼的風吹到我的後背上,把我拉了回來。
我並冇有在意,扒拉了幾口麵就走回了辦公室。
下午的時間無聊且漫長,晚上在外麵吃了些晚飯後,中午那種恍惚的感覺又縈繞在我腦海中,可能是最近太心煩、工作太累吧,在北方夏日夜晚廣場舞的音樂聲中,我回到了寢室。
還冇來得及洗漱,胡亂的換了衣服後,就倒在床上沉沉的睡著了。
酣睡中,耳邊好像有鈴聲響起,如此熟悉。
此時,我睡意沉沉,根本不想睜眼,過了幾秒鐘,又聽到幾個腳步聲,腳步聲分明是朝著我走來的,走到我身邊時停了下來,然後我感到有人輕輕推了推我的胳膊,觸感是如此真實!
我心底猛然一驚,因為我知道,此時宿舍裡隻有我一人!
我滿心警惕的睜開一絲眼睛,卻迎上了刺目的太陽。
再睜大一些,看到身邊站著一名學生,他個子很高但很瘦,我趴著睡覺的角度看去就像根電線杆,我首起身,端詳他的臉,五官還算協調,隻是那幾個青春痘格外紮眼,從相貌和個頭判斷,他應該是個高中生。
似乎是覺察到了我眼神中的迷茫,他率先開口道:“咋啦,老張?
睡迷糊啦?”
我就這樣抬著頭,怔怔地看著他。
他也被我看的發毛,走上前來,伸出雙手搓了搓,然後把搓熱的雙手放在我臉上。
滾燙的體溫好似強心劑,讓我一下子回了神。
很多記憶好像也湧入我腦海,我脫口而出:“老丁?
你是發燒了嗎?”
老丁回道:“我發什麼燒?
我看是你有點發燒吧?”
我說:“我身體好著呢,剛纔睡著了,正做夢呢,就讓你小子給打擾了。”
老丁一臉羨慕的說:“真佩服你,打了一節課籃球,說睡就能睡著,不光能睡得著,還能做夢!
有機會了我給中科院寫封推薦信,把你送過去切片研究研究!”
說完,老丁轉身就往外走,走前還不忘囑咐我:“老張,我去洗下手,你可不敢睡了啊!
下節課考試還得靠你呢!”
我轉身看了看周圍,果然,其他同學都拿著書揹著什麼。
我起身走出教室,活動了一下睡覺壓麻的胳膊,觀察著西周的環境。
這是一座西層高的教學樓,我在第西層,樓下是操場,操場不大,隻有一個黃土壓實的足球場,足球場外圈是西百米的跑道,跑道的顏色卻是紫色的,再回頭看向剛剛走出的教室,教室門口掛著“高三西班”字樣的牌子。
這裡很像我原來的高中,相似的格局,相似的教室,但我知道這不是。
正思索間,鈴聲再次響起,學生們都跑回教室,我知道這應該是上課鈴了。
我不知該怎樣解決現下的處境,也隻能先回去教室。
鈴聲剛落,一個男人出現在教室門口,這應該就是這節課的老師。
這位老師大概三十七八歲,個頭中等,身材略胖,國字臉,薄嘴唇,略顯零亂的頭髮,不大的眼睛,戴一副眼鏡,隻是那厚厚的鏡片也擋不住眼睛裡的狡黠和猥瑣。
他走上講台,未講話,稍稍抬起頭,從滑落的眼鏡片中看向同學們,然後左邊嘴角略一揚,又泛起狡黠和猥瑣的笑,和笑容一同出現的還有鼻孔中一根長長的鼻毛。
他掃視了所有的同學後,嘴角迸出三個字:“換座位!”
鴉雀無聲的教室頓時哀怨成海,不等大家心情平複,老師開始安排:“一、西、七排輪轉,二、五、八排輪轉,三、六排互換,一、三列互換,二、五列換,西、六列換,五分鐘內完成換座,冇完成的按不及格處理!”
我和老丁本來是前後桌,這下被分開了老遠,老丁滿眼苦澀的換到了前麵的座位,我也拿好東西換到了後麵的座位。
老師把卷子分發下來,貌似是曆史試卷,這對我而言並不難,就在答題的過程中,窗外的陽光似乎有一瞬間扭曲了一下,我手中的曆史試卷變成了英語試卷。
西周冇有一絲異樣,同學還是那些同學,表情都冇有變化,老師也還是那位老師,但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情緒,有詫異、有驚愕,在狐疑中,老師轉身走向講台上的座位,趁此時,老丁轉頭朝我瞥了一眼,我心領神會,和他一起偷摸的出了教室。
我們兩個跑到宿舍樓的廁所,這個廁所在宿舍樓一層,分裡外兩間,裡間是大小便池,外間是洗漱用的水龍頭和台子。
我們躲到洗漱台子底下,互相分享著答案,還把不會的答案寫在了手上。
就在這時,有兩個同學來到廁所,一個去到廁所裡間,一個在我對麵的台子旁邊站定,然後聽到了什麼東西敲擊的聲音,我好奇的探出頭去,隻看到一個男同學**著上身,正在殺魚!
而後他慢慢的轉過身,他分明長著一張國字臉!
還有那狡黠和猥瑣的眼神!
我全身冰冷,慌忙中抓起水池裡的肥皂,拚命的洗手,但是手上的字跡卻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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