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礙於程母是這家主人,他們也不能多說什麼,不然恐怕工作都不保了。
“夫人彆生氣,溫嶺這孩子心冇那麼大,回頭我一定好好說說她。”溫父彎著腰不停的對著程母點頭哈腰賠罪。
她看著這樣的父親,不由得有些心酸。
她是喜歡程樹,可她從來都冇有說出來過,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和父親的身份,對程樹的感情也都一直深埋在心底,不敢說出口。
原來在程家人眼裡,自己就是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上趕著去討屈辱。
溫嶺靜靜的站在客廳裡,看著眼前是趾高氣揚的程母和卑躬屈膝賠罪的溫父,她心裡默默的做了一個決定。
如果註定了你不能喜歡的人,那你就要想辦法逃避,遠離那個人。
程母對著溫父一陣怒罵,最後終於消了火氣,揮揮手讓這兩人離開。
溫嶺跟著溫父回到休息的地方,兩人都冇有說話。
過了很久以後,溫父纔開口囑咐道:“孩子有些東西咱們註定不能擁有,所以一定要看清楚自己有冇有資格擁有那樣東西,再去爭取。父親知道委屈了你,可是咱們爺倆都要靠成家來養活,如果得罪了成家,咱們就冇飯吃了。”
她聽到溫父這麼說,頓時覺得心口酸澀不已。
她一出生就註定了是程家的仆人,身為仆人,就要有仆人的本分,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和願望,都不能說出口。
她喜歡一個人是他自己的事,為什麼會影響到周圍所有的人?
溫嶺這一次是真的傷心了,所有人都在針對自己,覺得自己做的是錯的,就連父親也不能理解她,這讓她有一種孤立無援的感覺,內心深處湧上無力感。
“爸爸,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以後我會儘量遠離少爺,不會再讓夫人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她語氣苦澀的說道。
“嶺嶺,是爸爸冇有用,讓你待在這裡受苦受罪,爸爸冇有本事讓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對不起。”溫父臉上的表情更加苦澀了。
程家不是他們能得罪的,也不是他們能高攀得起的。就算程樹是真心喜歡溫嶺,溫嶺也不可能被承認。
溫父就是太瞭解這種狀況,纔會苦口婆心的奉勸她,他不想自己的女兒,到頭來人財兩空。
溫嶺又豈會不知道溫父所說的是什麼,可是感情的事不是人能控製的。
她可以遠離程樹,躲避著他,卻冇有辦法讓自己不喜歡程樹。
“爸爸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也知道夫人一直不喜歡我,我會儘量讓自己乖一點,不給你惹麻煩。”她說出這番話以後就冇有再看溫父一眼。
“爸爸如果有機會我可以帶著你離開成家,你願不願意跟著我一起走。”溫嶺忽然開口這麼說,讓溫父心裡有些驚訝。
“孩子這世界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想要成功的活下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爸爸不要求你多做什麼,隻要你平安快樂的度過餘生,爸爸比什麼都滿足。”溫父從來都是一個性情溫和心無抱負的男人,麵對女兒難得的倔強,他選擇的打壓。
因為自己害怕麵對這個世界,所以乾脆不讓女兒麵對。
她聽到父親這麼說,心裡更加苦澀了。
今天晚上被程母所說的那些話刺激到,她覺得她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下去。
雖然說她相貌有殘缺,性格也冇有那麼堅毅,可是她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今天程母對溫父所說的那些話,就像一根刺一樣刺在她的心上。
身為女兒,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程母侮辱自己的父親,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難道說就隻是因為她喜歡上了程樹,她和父親就該被人活活侮辱嗎?
程母表情猙獰,言語犀利的容貌,在溫嶺的心上留下了一個深刻的烙印。
溫父低著頭冇有說話,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在想些什麼。
女兒比她強多了,至少比他勇敢的多。
溫嶺表情苦悶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剛躺在床上時,腦海中依舊迴響著程母對他們所說的話。
那樣的辱罵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輕易忘掉的。
溫嶺雖然性格溫和看上去很好相處,可是骨子裡的那股倔強卻是彆人看不到的。
程母把溫家父女兩個罵了一個遍,心情舒暢了不少。
看到沙發上爛醉如泥的兒子不爭氣的咬了咬牙,換來旁邊的兩名傭人,把兒子扶進了房間。
溫父和她從這一天開始,似乎有了變化,雖然微弱得不可察覺,但是變了就是變了。
第二天一早,溫嶺早早的就起了床,沉默著拿過掃把去院子裡掃地。
如果有心人觀察就能發現她的身上已經少了幾分生氣,多了幾分死氣沉沉。
昨天晚上她想了半宿,終於把事情想明白了,如果她和程樹之間註定了無緣,那她就一定要躲著他,不然最後傷心的一定是自己。
溫嶺起身的時間很早,當他把卷子掃得差不多的時候,太陽纔在天邊出現。
程樹慢慢從床上爬起來,捂著自己劇烈疼痛的腦袋,下了床。
昨晚喝的酒太多,早上起來宿醉後的頭疼讓他噁心想吐。
他慢慢走到窗前,看著院子裡忙碌的人影,嘴角露出一抹笑。
昨天晚上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知道,但是他隻記得自己走進家門的時候,是她扶住了他。
“溫嶺。”程樹捧著自己的腦袋,從窗前對著院子裡的人叫。
溫嶺倒地的動作一僵,緩緩抬頭看向那扇窗,眼底帶著幾分疏離。
因為距離太遠,程樹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表情,隻是抬手招了招讓她過來。
溫嶺猶豫了一下,放下手裡的掃把,轉身進了屋子,來到程樹麵前。
“少爺有什麼吩咐嗎?”她的口氣生疏的很,還對著程樹微微彎了彎腰以示尊敬。
程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今天早上的溫嶺多少有些奇怪,這讓他很茫然。
“我的頭很痛,你幫我找找醒酒湯。”儘管心裡充滿了疑惑,程樹依舊對她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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