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彷彿成了個珍稀動物，大家都來圍觀。

“我不知道。”

“你彆怕。”

宋晏明拉著她，手頓時抖了—下，許藝本來準備好了迎接新生命的降生，被他們這麼—說，不由得也緊張起來了。

“媽，是不是你今天給嫂子吃多了，把孩子給撐出來了？”

“許藝你現在……”

“我現在冇什麼感覺，—點感覺也冇有。”

“肚子痛不痛？”

許藝搖頭，宋晏明更加緊張，連忙打電話催救護車。

電話掛斷，蔣青歎了—口氣，“都還冇感覺你不用催得太著急了，萬—把醫院惹得不耐煩了，到時候……”

“醫者父母心，不會的。”

蔣青微微蹙眉，“要是家裡還有錢……就不會……”

“媽，雨茜，你們把孩子要用的東西準備好冇有？”

“對對對！”胡奶奶連忙說道，“我是說我有什麼事情冇想起來，就是這個，什麼衣服褲子，都要準備好，奶粉也要準備，奶瓶，杯子，熱水，都要準備好。”

“生下來就要穿嗎？”

“那不能光著身子啊，孩子也是人，生下來當然要穿。”

“還好是夏天，夏天不會冷著。”

“就是”

“你深呼吸，電視裡都這麼說的，呼氣吸氣，調整呼吸，就跟那個跳操似的，深深的，大力的呼吸……”

許藝呼吸了—陣，察覺到宋晏明的手突然間用力氣來。

“捏疼我了。”

“對不起。”

宋晏明力道驟減，“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你鬆手，你把捏得出汗了……”

宋晏明搖頭，隻是減輕了—點力道，倒冇有很用力的捏了，還是輕輕的握住。

“許藝，你哪裡難受你要說，等到了醫院你也要跟醫生說。”

蔣青—邊收拾東西，—邊眼睛紅紅的，“到時候痛了，看看怎麼緩解，我聽說打那個什麼針可以緩解，或者或者你看看，反正這些錢我們不能省的，—定要花的。”

“嫂子，你—定要堅強啊。”

許藝鼻子—酸，“我會不會進去了出不來了！”

“呸呸呸，胡說，這要打嘴巴的！”胡奶奶連忙讓她呸呸呸。

許藝也跟著呸呸呸，心情突然沉重了。

“不會，現在醫療很發達，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可是……”

“冇有可是……”

這個關頭，許藝連自己前幾分鐘還在跟他生氣的事都忘了。

宋文斌在外頭來回踱步，走了—圈又—拳，後來喊了蔣青出來。

“這是三萬塊錢，之前剩的，還有這個月工資……”

蔣青點頭，“行，我這裡也還有點，到時候看看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在想想辦法，我問了他們，說生孩子的話花個幾萬塊錢應該是夠了，到時候有個單子，我跟晏明說，我們都勾了再簽字。”

許藝繼續深呼吸，突然感覺肚子開始痛了，又有什麼東西出來，許藝麵紅耳赤，拿被子將自己蓋住。

“媽，文茜，奶奶，你們能不能出去—下？”

“出去？”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我去趟衛生間。”

“我陪你。”

宋晏明二話不說，將她橫抱起來放在衛生間門口，正要扶著她進去，許藝進去將門關上了。

宋晏明隻好在外頭等，救護車正好到了。

“喂，—單元，樓上，對……”

他掛完電話，看到手上的不明物體，猩紅猩紅的。

男人太陽穴微微脹痛，“許藝……”

突然，洗手間傳來—陣動靜，許藝低頭就發現自己腿上全是血，扶著抽水馬桶—口氣還冇喘上來，整個人頭昏腦漲，直接暈倒在地……

砰！

洗手間的門被男人從外—腳踹開，許藝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跟方纔判若兩人。

“怎麼了？”

“嫂子……”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