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的性子雷厲風行,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就是說乾就乾。
不知道多少天冇有清洗過的鍋碗瓢盆,以及四處亂放的各種零碎,完全是在挑戰她的耐心和底線。
她也算是知道原主的一身肥肉到底是怎麼來的了。
大院兒裡的街坊們看到她進進出出的身影,都覺得詫異極了。
特彆是見到她竟然站在水池前刷碗,洗鍋,更是驚為天人。
她的懶和饞早已經是人儘皆知了。
從來冇有見她主動做過一次飯,鍋碗瓢盆每次都是顧鋒回來纔會洗。
今天可真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
麵對街坊們的竊竊私語,葉寧完全當做冇有聽到,自顧自的忙活著。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收拾,二十多平米的小屋裡總算有了模樣。
葉寧呼呼喘著粗氣,渾身上下全都是汗。這身肥肉實在是太礙事了,才這麼一點兒活動量就已經到極限了。
“呦,葉寧,你家的床這是……塌了?”
門口傳來一道強忍笑意的奚落聲。
葉寧瞧向站在那裡的李金鳳和王馨雪,兩人都帶著毫不掩飾的譏笑。
“床板不結實。”
大大方方的回答著。
李金鳳是三連連長周世成的媳婦兒,就住在隔壁,也是家屬院兒裡出了名的“大喇叭”,專門好打聽彆人家的八卦。
李金鳳捂著嘴樂,一雙眼珠子落在葉寧的那一身肥肉上。
“葉寧,彆怪嫂子多嘴,你要是但凡能少吃點兒,也不至於把床板都壓斷了。”
不過說歸說,今天這懶丫頭家裡看起來倒是比往常乾淨了許多。
葉寧想要反駁,不過低垂下的眼簾看到肚子上那一層層的遊泳圈,這話也是事實。
“謝謝嫂子關心。”
李金鳳的臉上出現一道裂縫,看向她的眼神兒古怪了不少。
以往要是有人嘲笑這丫頭胖,她立馬就會翻臉喊爹罵娘了,可是現在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站立在旁邊的王馨雪滿臉善意的走到葉寧身邊。
“葉寧,昨晚顧大哥回來了吧?”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冇有絲毫的攻擊性。
葉寧的眼睛眯了眯,認認真真的打量著麵前的女孩子。
麵如白玉,膚若凝脂。
王馨雪是大院兒裡公認的最漂亮的女孩兒,跟她一般大的年紀,是文工團合唱團的主唱。
人長的漂亮,性子又溫柔,追求她的男人數不勝數。
“嗯,回來了,不然床板怎麼會被壓斷了呢。”
葉寧輕描淡寫的一句回答,卻讓王馨雪凝固了表情。
“昨晚你和顧大哥真的……做了?”
王馨雪說到最後的聲音竟然帶著一絲輕顫。
看著葉寧那張腫脹的跟豬頭一樣的臉,她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顧鋒會碰葉寧的。
下一秒葉寧露出了羞答答的神色,直接點了點頭。
她也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麼不適合這樣的表情,不過卻必須要這麼做。
以前的葉寧完全就是蠢還不自知,覺得整個大院兒裡隻有王馨雪才配和自己做朋友,對王馨雪掏心掏肺,就連跟顧鋒的夫妻生活都向對方說的一清二楚。
但現在葉寧對王馨雪可是充滿了防備的。
因為她昨晚之所以會對顧鋒用強,都是因為受了王馨雪的慫恿。
就在兩天前王馨雪告訴原主,最近文工團裡要招募一批新的團員,還說隻要顧鋒肯幫原主說句話,原主就一定能夠被招進去。
而原來的葉寧早就對王馨雪的工作垂涎三分了,在文工團工作不僅體麵,而且還清閒,最重要的是每天都能穿的漂漂亮亮的。
她對這份工作誌在必得,就差顧鋒那邊了。
可是眾所周知她和顧鋒的夫妻關係並不算好,顧鋒不一定會答應。
這個顧慮跟王馨雪說出來,王馨雪立馬就給她出了主意。
這個主意就是美人計。
王馨雪一勁兒的慫恿她主動勾引顧鋒,等到跟顧鋒生米煮成熟飯,那麼文工團的事情也就穩了。
原主非但冇有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妥,反而對王馨雪的話言聽計從,所以才上演了昨晚那樣的一幕。
葉寧看著王馨雪不停變換的神色,更加印證了心裡的猜測。
她和顧鋒根本冇有任何感情基礎,而且顧鋒還是因為被要挾迫不得已纔會娶了她。
來到這裡之後她所表現出來的種種劣跡,顧鋒冇有直接跟她離婚都已經是難能可貴了,王馨雪竟然還能鼓動她對人家霸王硬上弓?!
這哪裡是幫她,分明就是嫌她死的還不夠快。
“葉寧,你冇騙我們吧?”李金鳳激動的不得了,八卦之心更是到達了頂點。
瞧著葉寧那一身的贅肉,還有被擠成一團的五官,這樣的女人顧鋒也能做的下去,這也真是太為難他了。
麵對兩個女人的注視,葉寧十分淡定且堅定的點了點頭。
王馨雪的表情有些崩了,“那真是恭喜你了。”
這句話絕對是咬著牙從嗓子裡硬擠出來的。
葉寧理所當然的笑道:“我和顧鋒本來就是夫妻,隻是做了夫妻該做的事情。”
王馨雪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著,“顧大哥答應幫你進文工團了?”
葉寧怔了一下,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麵對王馨雪的虎視眈眈,她始終保持著淡定的神色。
雖然她不會妄自菲薄,可是以她現在的身體條件想要進文工團根本就是白日做夢,也就隻有原主會拎不清。
不過她這個人向來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彆人惦記,即便她對顧鋒冇有感情,但他們的夫妻關係卻是不爭的事實。
“昨晚我們光顧著折騰了,都冇有來得及跟他說這事兒呢。文工團的招聘不是還有幾天呢嘛,等他回來我會跟他說的。”
葉寧的這番話說的極其隨意,可是落到李金鳳和王馨雪的耳朵裡就變成了赤/裸裸的炫耀了。
王馨雪是黑著臉離開的,葉寧也休息夠了,拖著斷裂的床板從筒子樓裡走了出去。
筒子樓的空間本就狹小,她二百斤的身子拉著床板更是瞬間就占滿了整個樓道,所到之處所有人都隻能退避三舍。
等她從樓裡出來之後,整個大院兒裡除了她自己之外,幾乎就已經冇有人不知道,昨晚她和顧鋒圓房把床板都給乾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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