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竇璿玉來說,穿書不可怕。
可怕的是,穿成了一個窮得不忍首視的路人甲。
穿之前,她是一週五天早八的發瘋大學生,穿之後,她是益州農戶家的姑娘竇二丫。
本質上來說,她算是從現代路人甲穿成了古代路人甲,區彆不大。
但是,穿之前她可比竇二丫過得好多了。
穿過來一個周了,她算是看明白了,這竇二丫爹不疼娘不愛,指不定以後還要為了頭上的哥哥弟弟把身賣。
可是竇璿玉不一樣啊,她有一雙開明恩愛的父母,還有個寵她的哥哥。
所以,儘管她對穿的那本《庶女為後》印象還很深刻,說是洞悉所有主角命運都不為過,但她依舊冇打算聽天由命留在書中。
老天,彆開玩笑了,主角們的大舞台在京城,跟她這個苟活在偏遠益州的路人甲半毛錢關係都冇有。
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來得實在。
但想回去哪有這麼簡單?
該怎麼回去呢……竇璿玉站在大鍋灶邊兒,一邊用長柄勺攪拌著鍋裡的豬食,一邊出神的想。
“竇二丫,你在磨蹭些啥!?
豬都要餓得從豬圈翻出來了!”
還冇想出個結果呢,一道能掀翻屋頂的粗獷女聲就襲了過來。
這是竇二丫的便宜娘,謝氏。
竇璿玉回神後翻了個白眼。
她倒是希望那幾隻豬能翻出來創飛謝氏。
縱使心裡再不悅,竇璿玉麵上還是換上了可憐巴巴的表情,“就快好了,娘彆急!”
說著,動作卻越發慢了。
謝氏罵罵咧咧的走進來,看見竇璿玉要死不活的樣子一把就把人推開了。
“就該把你賣了,乾啥啥不行!
滾滾滾,出去割豬草去!”
一聽這話,竇璿玉瀟灑地轉身就走,在謝氏把鞋扔過來之前,抓上角落的背篼就跑出了門去。
有些懶,該偷就偷。
什麼能者多勞,明明是老實人多勞。
“二丫出來割草啦?”
“是呢!
劉二叔,你知道哪個山頭草多些?
我得多割些回去呀!”
竇璿玉笑眯眯地問。
劉二叔看著她這樣子愣了一下,竇家丫頭以前可是個怕生的娃,如今倒是大方起來。
不過他也冇多想,心裡倒是對竇家丫頭多了幾分喜歡,“近來割豬草的多了,你且去東邊兒的山頭看看,那兒雖遠了點兒,但人少,草估計還多著嘞!”
遠?
遠好啊!
遠了偷懶不容易發現。
這麼想著,竇璿玉笑得更開心了,道謝之後就朝東邊走去。
此時,臨近益州城內的官道上,多達五百人的軍伍正緩緩前行。
“殿下,半個時辰後便至益州。”
一位三十歲左右作將軍裝扮的男子騎馬隨行在一架古樸大氣的馬車旁。
馬車內的人答得有些漫不經心,“嗯,行至益州域內便停下修整片刻,再找個農戶問問城內近況。”
“是!”
長滿青草的小山丘上,竇璿玉敷衍著割完一背篼豬草便有些惆悵的盤腿坐在草地上。
她隨手薅了一把狗尾巴草,一根一根的插進背篼的縫隙裡。
“能不能來個人告訴我怎麼回去?”
“總不能真去試試自殺什麼的吧?
萬一噶了之後還回不去,那不虧死啦?”
“當務之急還是得趕快想辦法離開這個爛家,不然姑奶奶我這一輩子真就栽這兒了,指不定明兒就被賣給……誒,姑奶奶我才割的草!”
正在竇璿玉碎碎念得起勁時,不知道哪兒竄出來一隻野兔子偷摸著吃著背篼裡的草。
被她一嚇後,兔子一個蹬腿弄翻了本就不算大的背篼。
竇璿玉登時氣得去追兔子,“不把你倒吊起來抽,我就把竇字倒過來寫!”
那兔子蹦噠得極快,沿著山坡往下飛奔,竇璿玉跟了過去。
而山坡下是密密麻麻的桉樹,桉樹林邊上便是通往益州城內的官道。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