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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時間對於修士來說不過一個眨眼就過去了。
這半個月裡秦守月一點點煉化了那株補元草的藥力,用靈力推著藥力遊走遍了她渾身的經脈,將經脈慢慢拓寬,試圖令其快些恢複到五年前的強韌。
但金丹上的幾條裂口卻是怎麼都修複不了,整顆金丹也像是獨立在另一方小世界中一樣,完全不理會她輸送進去的靈氣。
對此,秦守月隻能暫且將此事壓下,打算等拿到了那枚通行牌,在裡麵尋找可以修補金丹的靈藥。
等到第十六日的太陽升起,最後一絲藥力也被秦守月送入了丹田。
緊接著,被聚攏在她洞府周圍的靈氣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一般,迫不及待地往她體內湧來。
這次的動靜比先前更大,幾乎整個山嶽峰的靈氣都波動起來,朝著秦守月的方向彙聚。
山嶽峰中的修士們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些變化,正在指導江念月修煉的蕭瑉更是第一時間就發現,四周的靈氣正不斷湧向同一個地方。
他將神識探出去,和快就發現了這些靈氣湧去的地方——秦守月的洞府。
“師兄,這是秦師姐弄出來的動靜嗎?”江念月看著蕭瑉臉上忽然變得複雜起來的表情,輕聲詢問道,“也對,半個月已經過去了,秦師姐就不用再繼續待在洞府裡了。
”
她語氣驚歎道:“秦師姐真厲害啊,哪怕在魔淵裡待了那麼久,卻隻用了短短半個月時間就恢複了力量。
聽說從前咱們峰上的弟子大多都隻願意聽秦師姐的話,他們應該也是被秦師姐的強大所折服了吧?不過我就不一樣了,無論秦師姐的實力如何,我永遠隻聽師兄你的話。
”
她偏了偏腦袋,對蕭瑉露出一個純然信任的目光。
蕭瑉抬手摸了摸江念月的發頂,輕聲說道:“你不必去管她,無論如何,隻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她傷害到你的。
”
江念月認真地點頭嗯了一聲,隨後才道:“我當然相信師兄會保護我了,不過秦師姐到底也和我師出同門,無論她對我態度如何,我都是想和她友好相處的。
前些日子師父不是將前往清寧鎮除妖的任務交給了我們嗎,不如我們叫上秦師姐一起去,互相之間可以有個照應,我也能有機會和師姐好好相處。
”
蕭瑉聞言輕歎一聲道:“你總是如此體貼溫柔,才讓我們這麼多人都這樣喜歡你。
”
回想起自己最初把念月當做守月的替身對待,蕭瑉覺得自己實在有些過分,她們倆分明完全不一樣。
守月強大,卻像是一把出鞘的劍一樣銳利,讓人能清楚感覺到她恭順外表下刺人的鋒芒。
而念月細心溫柔,像是柔潤的水一樣包容著大家。
蕭瑉這樣想著,對待江念月的態度更加柔和親近起來。
他靠近了江念月,幫她解答著修煉上的問題,隨手又用靈力弄出一隻紙鶴,驅使著小紙鶴前去秦守月的洞府,讓她準備一下,過些日子跟在他們隊伍裡,前往清寧鎮捉妖。
此時的蕭瑉完全冇有想過,秦守月會不會願意和他們同行,也完全不記得去問一問這個才逃脫魔淵不過半個月的師妹,身上的傷有冇有好全。
於是,收到蕭瑉那以命令的口吻傳來的訊息後,秦守月苦笑一聲,將靈力凝成的紙鶴打散。
清寧鎮一行不可避免,而秦守月也不打算避。
她既然能從暗無天日的魔淵裡爬出來,自然也能看清那幻境的真相,找到屬於自己的路!
“替身?真是個可笑又噁心的詞句。
”
秦守月閉上雙眼,毫不客氣地將圍繞在她周身的靈氣全部吸納進了身體。
莊焱說得不錯,她曾是長嵐宗鼎鼎有名的天才,往後也將繼續是!
雲霧一樣的靈氣被秦守月再度壓縮,一點點收進了丹田之中,而後好好地儲存了起來。
這是她為自己準備的後手,倘若被逼到絕境,這些被藏匿在她丹田裡的靈氣,會派上極大的用場。
又過了十天時間,蕭瑉的紙鶴再一次飛到了秦守月的洞府中,這一回則是在催促她快些前往長嵐宗山門前與他們彙合。
秦守月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儲物袋揣上,臨走前她給自己的洞府佈下了幾重禁製,隻希望在她回來之前,這個地方不會再次被彆人占了去。
“這次回來後,重新在門前種上月光花吧。
”秦守月看著門口那片光禿禿的草地,忽地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月光花是秦守月的家鄉獨有的一種花朵,因為會在月色下泛起瑩瑩光輝而得名,是她早已死去的爹孃最為喜歡的花。
從前她種下的那叢,因為江念月不喜歡而被剷掉了,不過往後她不會再讓旁人染指她的洞府了。
從山嶽峰到山門的距離並不遠,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秦守月就飛落到了山門前。
隻是她剛落地,就有個熟悉的聲音滿含不悅指責道:“秦師姐可真是貴人事忙,早早說定的事情,卻還要拖拉這麼久,讓人三催四請才肯過來。
”
山門前的五人隊伍裡,莊焱麵色不善地看向秦守月,開口就是挑她的刺。
秦守月卻並冇有要理會他的意思,而是衝著蕭瑉問:“大師兄下次讓我跟隨隊伍出任務時,勞煩將細節也同我說一說。
你今日臨時傳信,若我還在閉關,豈不是就要錯過你的邀請了?”
蕭瑉表情一僵,似乎是此刻纔想起自己並冇有告知秦守月具體的彙合時間和地點。
他抿了抿唇低聲道:“今日是我失誤,往後不會了。
”
“師姐彆怪師兄,師兄這些日子都在為我梳理修煉功法,所以纔會忙得忽略了你。
師姐要是有怨氣,就撒在我身上好了。
”都不等秦守月對此作出迴應,江念月便快言快語地將一切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莊焱見此立刻上前拉住江念月:“你彆摻和進去,她可不是什麼良善人。
”
話中的這個“她”是指誰,在場人都心知肚明。
眼看原本還算和諧的隊伍忽地鬨了起來,此次要跟隨蕭瑉一同出去曆練的三師兄和五師姐都尷尬地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秦守月見此隻覺得礙眼,她不耐煩道:“你們到底還去不去做任務了,我不是來看你們這兒看你們演戲的!”
蕭瑉這才站出來緩和氣氛:“好了,都彆鬨了,我們準備要出發了,我特意為今日向宗門申請了一艘飛舟。
”
他的廣袖在空中一揮,一艘僅能乘坐十人的小型飛舟就這樣漂浮在半空中。
“行了,快些登上飛舟我們就出發了,清寧鎮的百姓們還等著我們前去解救呢。
”蕭瑉說完,第一個上了飛舟。
緊跟在他身後的就是江念月還有五師姐,秦守月跟在三師兄身後上去,走在最後的莊焱快步上前,在越過她之時輕聲說了句:
“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多久!”
秦守月猛地抬頭,拽著莊焱的後衣領,把即將走遠的他狠狠扯了回去,對上他含著怒意的眼睛,微微勾起嘴角;“我能囂張到你閉眼的那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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