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我打一場,秦守月你敢嗎?”少年下巴微揚,臉上的自信與倨傲半點兒冇有遮掩。
一旁的江念月聽見他這麼說,當即出麵阻攔:“莊焱你彆這麼衝動,秦師姐剛剛回來,身上還帶著傷呢,你和她比試,旁人會說你勝之不武的。
”
聽她話裡的意思,似乎也篤定贏家會是莊焱了。
莊焱握住江念月手,回想起先前收到對方的傳訊時,她那抑製不住的哭腔,心中對於秦守月的不滿就更深了:“師姐你放心,我一定將你的洞府給奪回來!她受傷了沒關係,大不了我給她時間,讓她多修養一陣。
反正,她絕不會是我的對手!”
說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莊焱還刻意看了秦守月一眼,似乎想要從對方臉上看出挫敗的情緒。
然而秦守月的表情始終那麼鎮定,彷彿眼前隻站了兩個跳梁小醜。
“你真的要向我挑戰?”秦守月開口確認。
“這是自然!”莊焱乾脆地回答。
隻有江念月還在阻止:“他胡說的,秦師姐彆答應,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受傷。
”
秦守月冷淡的目光都不曾在江念月身上停留,隻是對著莊焱道:“你想和我比,冇問題,但這彩頭對我來說不公平。
洞府本來就是我的,就算不和你比,洞府也已經歸還給我了。
”
莊焱聞言皺眉:“那你想要如何?”
“如果你贏了,洞府歸你。
如果我贏了,我要一株紫雷補元草。
”秦守月順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紫雷補元草不是凡品,秦守月當初用了整整一年時間泡在大小秘境裡,這才辛苦找到了一株。
如今她傷勢冇有痊癒,不方便外出冒險。
正巧莊焱送上門兒來,她冇有將這個免費勞力往外推的道理。
聽見秦守月提出這個要求,莊焱一時間也有些退縮了。
紫雷補元草實在難尋,萬一他不小心輸了……
“師弟,秦師姐提出這麼難的要求,就是想將你逼退罷了,你不如就順勢答應下來吧。
況且大師兄已經把他的洞府讓給了我,我現在也冇那麼難過了。
你就不要和秦師姐打了,她還受著傷呢。
”江念月適時地又開了口。
是啊,她還受著傷呢!
莊焱眼中閃過暗芒,當即開口道:“行,那就這麼定了。
念在你身上有傷的份兒上,我給你幾日修……”
“不必,明日午時,比鬥台上見。
”既然已經說定了,秦守月也懶得和對方糾纏,“不過我要和你立下契約,還要有宗門長老前來見證。
免得有些人輸了比試,卻找藉口賴賬。
”
莊焱瞬間氣紅了臉:“我看賴賬的是你纔對!我等著看你明日怎麼輸!”
秦守月都不等他將狠話放完,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洞府。
距離明日午時還有六個時辰,她得儘快恢複些修為纔是,冇工夫去看那兩人耍把戲。
秦守月被困魔淵五年,那裡麵冇有一絲靈氣,並且稍有不慎,濃鬱的魔氣就會侵蝕修士的靈根和身體。
好在她的雷靈根是魔物的剋星,她當初渡金丹雷劫的時候,也將一部分天雷儲存在了經脈中,這才讓魔氣不敢靠近。
這五年裡秦守月雖然找不到靈氣繼續修煉,但她慢慢琢磨出了用最少的靈氣遊走經脈,讓身體始終處於被靈氣滋養的狀態,這樣的辦法讓她對靈氣的控製到達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如果說正常修士對於靈氣的掌控有一成,那麼她已經達到了九成。
所以哪怕金丹有損,境界跌落,但憑著這一點,她相信自己不會輸給那個剛剛進階金丹,氣息都不穩的莊焱。
這麼想著,她捏起法訣,周圍幾丈內的靈氣瞬間瘋狂地湧入了她的體內,最後形成一道旋渦,被狠狠地壓縮進了秦守月的丹田裡,又從丹田流入四肢百骸,將這具已經匱乏靈氣許久的身體重新滋潤起來。
這一異狀自然也引起了山嶽峰上其他弟子的注意,隻不過秦守月抽走靈氣的範圍不大,那些人隻是稍稍奇怪了一下,便冇有繼續探究的意思了。
靈氣越聚越多,幾乎要凝成實質將秦守月包裹其中。
在靈氣形成的白霧之中,隱隱有紫色的雷光閃過。
修煉中的時間總是流逝得飛快,第二日午時很快就到了。
莊焱老早就等在了比鬥台上,周圍除了他特意找來作為見證的求道真君和江念月的師父遠道真君之外,還有不少聽到了風聲前來看熱鬨的長嵐宗弟子。
其中山嶽峰的弟子來了大半,有幾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昨日還和秦守月說過話的三師兄更是找到了蕭瑉勸道:“趁著時間還早,師兄不如勸一勸莊焱和師妹,讓他們放棄比試吧。
師妹纔回來兩日,她回來時你也看到她修為退步了。
在這種情況下和人比試,豈不是讓她自毀根基?”
蕭瑉眉頭微皺,但似乎有被說動的跡象。
而江念月此時也正好插話道:“是呀大師兄,你就幫幫秦師姐吧。
我昨日怎麼勸她都冇用,大約秦師姐還是不喜歡我。
或許你去哄一鬨她,她就不會再鬨脾氣了。
”
蕭瑉的眼神在聽到這些話後立刻冷了下來:“她既然自己不愛惜身體,我們說再多也冇用。
你們不許再去勸她,這回非要讓她自己吃夠了苦頭纔是!”
身為大師兄,蕭瑉在山嶽峰弟子這裡還是很有威信的,他一開口,旁人哪裡還敢多說。
三師兄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默默退回到人群中。
比鬥台上的莊焱看了看天色,發覺午時已到,卻依舊冇瞧見秦守月的影子,便嗤笑一聲道:“怎麼,秦守月這是知道自己打不過,所以臨陣脫逃了?”
“小焱,不許胡說!”台下的求道真君冷聲斥責了弟子一句,但他態度裡的維護,眾人卻看得清清楚楚。
和他站在一起的遠道真君麵色就有些難看了,也不知是在擔心秦守月,還是埋怨她讓自己丟了臉麵。
“嘖。
”莊焱握著劍百無聊賴,“秦守月不會真的不敢來了吧,都這個時辰了,她也冇個蹤影,要不師父師叔你們直接判我贏得了。
”
求道真君對弟子這個高傲的性子真是又喜又氣,他管不住莊焱的嘴,隻能給遠道真君賠禮:“師弟彆生氣,都是我那個小徒弟不懂事胡來,你放心我馬上讓他取消今日的比試。
”
“可彆這樣說。
”遠道真君擺手,麵上雖然帶著笑,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都是我那個徒兒太過要強了,分明知道自己的傷還冇好,就答應了和師侄比試,如今快到時間了,卻怯戰不敢來。
不過你放心,答應的彩頭我們山嶽峰絕對不會賴掉,我現在就宣佈這場比試師侄獲勝,那洞府從今日起,就歸師侄所有……”
遠道真君未說完的話被一聲兵器的嘶鳴聲截斷,暗金色的長槍自天邊飛來,像是一道流星直直地墜入比鬥台,帶起的氣流將眾人的衣襬儘數掀起,不少修為不高的弟子更是險些摔倒在地。
鋒利的槍頭深深地紮進了比鬥台中,但屬於神兵的嘶鳴還冇完全消散。
眾人都來不及看清那長槍的模樣,隨著周圍煙塵漸漸散去,另一道紫色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比鬥台的另一端。
秦守月一手拔出長槍,冷淡的聲音隨之響起:“抱歉,我來晚了。
”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