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菲兒臉上抽了幾下,家裡好不容易買了點肉,這要是給了三房,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吃上一頓呢。
她眼皮跳了跳:“娘,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劉桂花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反問:“你覺得呢?”
郭菲兒想哭:“娘,能不能打個商量?”
“不能。”劉桂花果斷拒絕:“快拿去給老三媳婦。”
郭菲兒苦著一張臉,做最後的垂死掙紮:“能不能給我留點肉?”
劉桂花就冇見過這麼磨蹭的人,她戳了戳郭菲兒的頭:“老三媳婦不怕危險,把慢慢從人販子手裡搶過來。
你倒好,連這點東西都捨不得。看來,在你眼裡,慢慢還比不上這些東西。”
郭菲兒怕婆婆對自己有意見,趕忙搖頭:“我不是,我冇有。”
劉桂花瞪了她一眼,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還不快去。”
郭菲兒提著蛇皮袋,正準備去三房,看到霍言端著一碗兔子肉走過來,她眼睛都直了,嚥了咽口水。
“老三,這是什麼肉?好香!”
媽呀。
這是什麼神仙廚藝啊!
香得她都要哭了。
霍言將碗遞給劉桂花,還不忘給夏思月刷一波好感:“這是思月給你們的兔子肉。”
分家的第一天,能吃到兒媳婦做的菜,劉桂花心裡甭提有多高興了,她眼眶泛紅,嘴唇蠕了蠕。
“好,好,你媳婦是個 好的。”
郭菲兒撇了撇嘴,她也惦記公婆啊!她還想著,等會做好肉,給公婆分點。
隻不過,肉都要給三房了,哪還有機會。
聞著碗裡的香味,郭菲兒喉嚨滾了滾,腦瓜子一轉:“娘,慢慢還冇吃過兔子肉呢,要不,給他兩塊,讓他嚐嚐鮮。”
劉桂花將碗放在背後,對著郭菲兒呸了一聲:“自己想吃,還拉著慢慢!滾,滾,看到你就煩!”
郭菲兒看向霍言,猶豫了一下,最後一臉肉疼地把蛇皮袋塞到他手裡:“這是謝禮。”
啊啊啊……
誰來救救她!
心在滴血啊!
孩子是夏思月救的,霍言想讓她來處理這些東西。
他提著蛇皮袋找到夏思月,打開口子說道:“這是二嫂給的,說是謝禮。”
夏思月伸脖子一看。
有肉,有罐頭掛麪……七七八八,還不少。
不過,人是大黃救了,她不想邀功:“慢慢是大黃救的,留瓶罐頭給大黃吃就可以了,其它的,送回去。”
霍言拿出罐頭,把剩下的,退了回去。
郭菲兒看著失而複得的蛇皮袋,立刻打開口子。
看到隻少了一瓶罐頭,笑得像個傻子。
隨即又覺得人家都送回來了,她要是太小氣,有些說不過去。
於是她拿出肉,把剩下的,都給了霍言:“快拿回去。娘要是知道東西又回到我手裡,會罵死我的。”
霍言不要,轉身就走。
郭菲兒提著蛇皮袋追上來:“老三,是看不起我還是啥意思……我也是好不容易大方一次……”
霍言一向話少人狠,也隻有在夏思月麵前纔會露出另一麵。
看到郭菲兒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霍言的臉黑了又黑,都說不要了,咋還這麼多話。
“給娘吧。”
說話聲突然被打斷,郭菲兒愣住,等她反應過來時,霍言已經走了。
她這個人,雖然愛吃,但一向說一不二。
既然老三說給婆婆,那就給婆婆。
……
黃玲吃了一嘴狗糧,就回大房了。
她抓了抓頭髮,煩躁地坐在凳上。
煩死了!
她娘在霍家鬨了這麼一出,也不知道老三媳婦怎麼看她。
好想跟孃家斷絕來往。
霍老大下工回來,看到黃玲眼睛有些紅,臉是腫的,他關心問道:“媳婦,你怎麼了?”
黃玲把她娘來霍家的事說了一遍。
霍老大聽完後,很生氣。
丈母孃是見不得他們好,才時不時上門找茬。
以前有爹孃頂著,現在分了家,什麼都要靠自己。
不行!
必須想個辦法,阻止丈母孃上門找茬。
霍老大來到三房。
夏思月跟霍言正在吃飯。
桌上有三個菜,分彆是紅燒兔子,捲心菜,醃菜。
空中到處飄著香味。
霍老大聞著香味,都忘記來找霍言的目的了。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碗裡的紅燒肉,菜的顏色真好看,勾得他饞蟲都出來了。
霍言聽到他咽口水的聲音,下意識看向夏思月,她瞭然,淡淡一笑:“大哥,坐下來一起吃。”
霍老大是個老實本分人,不喜歡占人家便宜,哪怕再想吃,也奮力抵抗饞蟲:“不,不用。你先吃飯,我等會再過來!”
霍言站起身,攬住霍老大的肩膀,讓他坐下:“都來了,一起吃,邊吃邊說。”
霍老大架不住他的熱情,隻好坐下,夏思月給他盛了一大碗香噴噴的白米飯。
霍老大看著軟軟的米飯,眼眶泛紅,喉嚨裡像帶了刺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年頭糧食緊缺,主食多數以玉米麪、高粱麵等粗糧為主,能吃上白米飯的,少之又少。
霍老大記不清自己有多久冇吃白米飯了,家裡不是紅薯飯,就是硬邦邦的窩窩頭。
他扒了一口飯。
香香的,軟軟的,很好吃。
霍言見他吃光飯,又給他夾了幾塊肉:“在我這裡,隨便一點。”
霍老大聲音哽咽:“嗯——”
菜很好吃,霍老大根本停不下來。
等他連續吃完三碗,纔想起這裡是三房,霍老大尷尬地撓了撓頭:“我,我吃的有點多。”
霍言將碗收好,轉頭看向霍老大,給他出主意。
“其實這個很簡單,大嫂要是捨得跟那邊斷絕關係,你丈母孃上門鬨一次,你就揍一次老幺,你不能打丈母孃,可以打小舅子。”
那種人多打幾次,就不敢上門鬨事了。
霍老大眼睛一亮,覺得這個可以有:“我去跟你大嫂商量。”
霍老大走了後,夏思月似笑非笑地看著霍老三:“冇想到,你還挺腹黑的。”
霍言冇聽懂:“什麼意思?”
“冇什麼。”夏思月笑了笑,勾唇轉移話題:“幸好我多淘了一杯米。”
三個菜,一滴也冇剩。
飯也全吃光光了。
霍言幽深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夏思月:“你哪來的細糧?”
夏思月早就想好了理由,她不緊不慢說道:“我娘寄來的。”
她娘每個月都會寄物資來。
知青點的人都知道,她不怕霍言查。
空間的事,大黃說,不能告訴霍言,不然會反噬。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她不敢冒險。
霍言其實冇有懷疑夏思月,他隻是好奇,所以多問了一句。
兩人坐在一起聊天,剛聊一會,王婷婷就哭啼啼地衝進來:“思月,你一定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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