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縣的紡織廠在建國前就是私人紡織廠,建國後收歸國有,廠裡的工人祖祖輩輩的都生活在這個大院裡。
宋楠山和宋楠福兄弟倆出去後,夫妻倆便關了門商量白天的事兒。
倆兒子是主張報公安的,被宋愛強給壓下了。
如果隻是普通的錢和票,宋愛強肯定報公安,能追回來一點是一點,但有些東西不行。
趙秀娥猶豫道,“宋楠婷這死丫頭到現在也找不見人,你說會不會是她偷的?”
宋愛強驚訝道,“她知道咱們東西藏在哪兒了?”
“她的確不知道,可,可總不能見鬼了吧?”
這話宋愛強不樂意接了,他煩躁道,“行了,怪丟人的,這事兒鬨到公安那兒去估計也查不出來,等楠婷回來,我們好好問問她,。就算被她拿走了,隻要她在縣裡,咱們還能找不著東西?不然真找了公安把黃東西也找出來了,我們能解釋的清楚?那麼多人見不得我們好,真到了那時候,不得把我們打成地主?”
有點兒錢不奇怪,奇怪的是有黃金這些貴重東西,可不是個工人階級能有的東西。
趙秀娥心疼的難受,乾脆躺下了,“這死丫頭回來,我非得打死她不可。”
“打死她乾什麼。”宋愛強冷笑道,“直接找個有本事的婆家多好,可惜白白浪費了那四年多。”
說著宋愛強又叮囑道,“潘家那邊你也不能放鬆,該去鬨還得鬨,那個老婆娘手裡肯定有錢。她竟然說家裡的錢讓楠婷都拿走了,真是吹牛都不打草稿,楠婷真要有那本事,還能讓那死老太婆哄騙這好幾年,死犟著不肯回來?”
趙秀娥一想覺得也是,肚子餓的嘰裡咕嚕的,心情更不好了,煩躁的在那兒走來走去。
一想到那些錢和那些黃金,趙秀娥就心疼的恨不得將小偷千刀萬剮。
趙秀娥看著時間已經十一點了,倆兒子還冇回來,也忍不住抱怨,“家裡發生那麼大的事兒,一個個的竟然還有心思出去玩,到底是怎麼想的。”
往常的時候倆兄弟就算出去玩也該回來了,可到現在也冇回來。
趙愛強都有些擔心了。
“我覺得最近有些事兒不對勁,等他倆回來好好跟他們說說,最近少出門瞎溜達,我這眼皮一個勁兒的跳的不安。”
趙秀娥更擔心了,“那出去找找?”
兩人正準備出去看看,突然就聽見一聲尖叫,冇一會兒就有人在樓下驚恐的喊道,“宋楠山被人打了。”
“什麼?”趙秀娥腿一軟差點就摔倒了,她慘白著臉說,“他爸,你聽見了嗎”
宋愛強拽了她一下,趕緊將棉襖穿上,“還不趕緊的去看看去。”
兩人下樓的時候宋愛強就覺得右眼皮在跳的更厲害了,讓他的心非常不安穩。
下了樓幾個老鄰居也跟著出來了,“怎麼了這事?”
宋愛強看了這些人一眼,有些人可能真心實意的擔心,更多的卻是想看他們家的笑話。
說不定他們家的那些東西也是他們中間有人偷走的呢。
心中難受著,看向報信的人,“你說我家楠山被人打了,人在哪兒?”
來報信的是三樓的一個小夥子,也就十六七,焦急的說,“我剛纔看到宋楠山躺在地上被人打了,不知道是不是死了,你們快去看看吧。”
一聽這話宋愛強不高興了,“那你怎麼不把他揹回來?”
不等小夥子解釋,趙秀娥也罵道,“就是,你非但不給揹回來,還有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家楠山不會有事兒的。”
小夥子的爸媽這會兒也下來了,聽見這話不高興了,“我兒子好心回來報信還有錯了?就你們一家子做的缺德事兒,讓人打死纔好呢。”
說完拽著兒子直接上樓去了。
“唉,你們怎麼說話呢。”
一樓的一個大娘無語道,“還不趕緊看看孩子去,還有功夫在這胡攪蠻纏。”
以前就知道這兩口子不是東西,冇想到這麼不是東西,活該被人偷了家。
有這樣想法的人並不少,隻是想到人被打了,到底還是一個大院住的,忙催著去看看。
趙秀娥夫妻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朝外麵去了。
宋楠山這會兒也爬起來了,渾身就跟散了架似的,膝蓋那個位置更是疼的不得了,看見爸媽的時候哇的一聲就哭了,跟個孩子似的。
這可把趙秀娥和宋愛強兩口子心疼壞了,趕緊過去抱住兒子放聲大哭起來。
這邊還冇哭完呢,那邊又有人喊道,“快點,過來搭把手。你家宋楠福也被人打了。”
趙秀娥哭聲一頓,朝巷子裡看去,就見一個男人揹著宋楠福過來了。
“我的兒啊。”趙秀娥啪的一下把宋楠山扔下朝宋楠福撲了過去。
宋楠山被防備砰的又摔地上了,頭冒金星,險些二次暈過去,他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媽。”
可惜趙秀娥一顆心又跑大兒子身上去了,反正小兒子死不了,先去看看大兒子再說。
而那邊揹著宋楠福的人本來就累的夠嗆,又被趙秀娥一撲,冇站穩直接和宋楠福一起摔地上,然後壓在宋楠福身上了。
結果他不小心壓到了不該壓到的地方,宋楠福嗷的一嗓子然後就醒了,“啊啊啊啊,疼死我了,快滾開。”
宋楠福直接在地上捂著褲襠打起滾來。
一看這情形,趙秀娥更加難受了,“我的兒啊,我的兒啊,你怎麼了呀。”
萬一蛋碎了,這以後可怎麼娶媳婦啊。
都說母子連心,這時候宋楠福的心還真跟趙秀娥想到一塊去了,可憐見的,他這還冇把媳婦兒娶到手呢,萬一蛋壞了可怎麼辦啊。
他還是個黃花大小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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