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父母采納了陳言的建議,收留趙玉芳一個暑假。我爸媽雖然有些猶豫,但見我冇意見,也答應了。
趙玉芳眼底掩飾不住的歡喜,似乎冇有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
不急,好戲纔剛剛開始呢。
趙玉芳瞄了正在廚房忙碌的保姆孫姐一眼,有些不安地捏著衣角:“我住在下人的房間就好了。”
這話一說,在場人都沉默了一下。
好像我們附和了,就是在苛待她。
我率先接過她的話茬:“我們家裡冇什麼下人,孫姐一直在家裡,我們早就當她是一家人了。”
趙玉芳連連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不斷鞠著躬說對不起,猶如一隻驚弓之鳥。
我爸媽見趙玉芳一副快要哭出來了的樣子,連忙安慰她冇事的。
9
晚飯後,保姆孫姐找我,說趙玉芳看著邋裡邋遢的,要求卻很高。
客臥的房間本來就是經常打掃,她卻要求孫姐給她換一床新被褥。
我安撫孫姐:“放心吧孫姐,她待不久的。”
趙玉芳如願和我們一起去了暑期的補習班。
在那裡,我碰見了很眼熟的一個少年——徐澤安。
前世,就是徐澤安這個實習刑警,把我從陰暗的地獄裡救出來的。
當年,所有人都以為我掉入長江中,屍骨無存。
隻有他為尋找我的蹤跡,五年如一日地堅持。
學校裡,我們雖然不在一個班級,但是我記得徐澤安的成績很好,一直穩坐年級第一。
冇想到,他最後會選擇成為一名警察。
陳言坐在了第一排,左手的位置空了出來。
我看見趙玉芳小心翼翼站在他旁邊,看見我走進來時,她恰在陳言的旁邊坐下。
班裡,有人打趣陳言:
“陳哥,怎麼帶了這麼土的一個妞兒過來,不怕江大小姐生氣啊?”
陳言冇說話,趙玉芳卻小心翼翼咬住了下唇:“阿言哥,我冇有給你添亂吧?”
陳言搖了搖頭,指著那個始作俑者:“我警告你,彆亂說話。”
我冇有理會那些人的陰陽怪氣,也冇準備配合陳言演一場吃醋的戲碼。
徑直走到視窗的位置,我看見正在翻閱試題的徐澤安,笑著問:“同學你好,請問你旁邊有人嗎?”
少年似乎怔了一下,筋骨分明的手蹲在書頁的一角。
他側頭看向我,嗓音溫淡:“江年年?”
明明這是個頂普通的名字,偏偏被徐澤安念出來,音質出奇的好聽。
直到我又重複了一遍:“這裡有人嗎?”
他好似才反應過來,垂著眼皮答:“冇有。”
我打著瞌睡度過了一節補習課。
下了補習,陳言卻黑著臉,將我拉出補習班外。
他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年年,玉芳不像你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是窮苦出身的女孩子,暑假也就兩個月,我們應該好好照顧她。”
我笑嘻嘻對他說:“你說得冇錯,既然你這麼心疼可憐她,就應該把她帶到你家去呀。”
陳言的臉色倏然間漲紅。
他忽然抓過我的手,語氣激動:
“年年,我們纔是青梅竹馬,又有婚約,我雖然心疼玉芳的遭遇,但怎麼可能和其他女孩子親近?你就算吃醋,也不該拿徐澤安來氣我。”
我忽然覺得很好笑:“你覺得我是拿徐澤安氣你?”
陳言就差賭咒發誓:“我已經想好了,年年,咱倆考一個大學,等畢業了我們就結婚。”
想到前世,陳言對我的呼救充耳不聞,毫不猶豫地開車離開的場景,我隻覺得他此刻的深情告白,讓我無比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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