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窈一怔，“啊”了一聲。

“我爹有門路，可以把狼皮子拿到供銷社去換成糧票或者布票！一件狼皮可以換半匹的確涼，夠做兩條連衣裙！怎麼樣，要不要換了的確涼回來，做兩身連衣裙穿穿？你一套我一套？”許翠朝她擠眉弄眼地說道。

傅楚窈看了許翠一眼。

許翠則看著掛在傅楚窈家廊下的那幾張正晾曬著的、毛豐皮厚、油光水亮的狼皮，滿臉的豔羨。

那是方氏請人剝了狼皮又硝好了的。

傅楚窈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腦門上寫著“二百五”這幾個字啊！

不然，許翠憑啥會認為，她會答應用一張狼皮來換兩條連衣裙？而且兩條裙子還要再分許翠一條？狼皮明明很珍貴好嘛！一張狼皮隻夠換兩條連衣裙的？

——簡直能換二十條都不止了好嘛！

再說了，這都已經到了秋收的季節了，還要連衣裙乾嘛？到了冬天，往床上鋪張狼皮，睡覺的時候肯定暖烘烘的，連炕都不用燒了！

“哎，換不換？就是我爹托人去辦這事兒，那也是要講好話，還要請人家抽菸的！要換了彆人啊，還不一定有這個門路……”許翠嘮嘮叨叨地說了起來。

傅楚窈很不爽。

既然許翠都直截了當地把她當成二百五了，那她還需要顧及許翠的麵子乾嘛？

“不換！”傅楚窈乾脆地說道。

“……阿窈！你冇看到上回田雨秀穿了條的確涼的新裙子嗎？淺藍色的，裙襬一圈小白花……嘖嘖，正是好看！不過，田雨秀屁股大，穿那種連衣裙不好看。咱倆身材比她好，穿起來肯定比她好看……”

“對了，剛你說啥來著？”許翠意淫了半天，突然想起來冇聽清傅楚窈說了句什麼，連忙追問道。

“我說……不換！”傅楚窈好脾氣地又說了一遍。

許翠陡然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她不可思議地問道。

傅楚窈將兩手叉在腰上，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聾了？我說，不換！不換！不換！現在聽清楚了麼？”

許翠有些生氣，“你，你！傅楚窈，你怎麼是這種人啊？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怎麼，怎麼……”

“我也冇想到你是這種人！”傅楚窈毫不客氣地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好朋友，但我萬萬冇有想到，你一天到晚的，淨想著要怎麼樣才能占我的便宜！我告訴你許翠，我要跟你絕交！從今以後，你再也不要來找我，也再也彆跟我講話了！以後我也不想再理你！”

許翠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卻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方氏在廚房裡聽到兩個女孩子突然吵了起來，便伸了個頭出來看，問道，“你倆乾啥呢？”

許翠難堪到了極點，捂著臉，“哭”著跑了。

傅楚窈走到了廚房裡，嘟著嘴問方氏，“奶奶快看看我的腦門！”

“怎麼了？”方氏頓時有些緊張，“剛她打你腦門了？”

“不是！”傅楚窈氣呼呼地說道，“我就想知道，我腦門上是不是寫了‘白癡’倆字兒啊？用一件狼皮換一條連衣裙這麼蠢的事，她憑什麼認為我會同意？”

“胡說！許翠又不識字兒，她怎麼知道‘白癡’怎麼寫！”方氏皺眉說道。

傅楚窈哈哈大笑。

毒舌的奶奶，好可愛！哈哈哈……

在家裡休息了兩天，連傅楚窈自己也呆不下去了……第二天，她主動回了生產隊，重新開始乾活什麼的。

早上分發完農具以後，她又和二柱嬸去了一趟密林邊緣，撿了些蘑菇、又撿了些柴火回來。回來時見天色還早，傅楚窈就勻了半籃子新鮮蘑菇，去看望田雨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