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連冬天自己都冇有發現,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溫柔了很多,冇有之前那樣凶巴巴的怨恨了。
秀兒抿了抿唇,牽著哥哥的小手甩著兩條辮子,樂顛顛的說道:
“其實,媽媽對我們還是挺好的,奶奶說:是人都會有缺點,不能要求的太高。”
冬天張了張嘴,最終冇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當兩個孩子離開後,林月也隨後離開了家,她用蒸饅頭的屜布沾濕了蓋在筐子上麵,裡麵是她昨天和冬天抓的那些鱔魚。
她準備把鱔魚拿到城裡去賣。
林月猶豫再三,還是將家裡所有的現金都揣在了懷裡。
怕路上不安全,拿了一塊兒破補丁包著錢,縫在了褲衩上。
林月記得小時候母親都是這樣藏錢的。
這時候的衣服大多數冇有什麼內懷口袋的,全部都是大口袋放在外麵,要偷東西也很簡單,就算冇有小偷,走路若是幅度大了一些都可能會丟的。
或許是現代人的思想,總覺得將那麼大的一筆現金放在家裡,實在是不寶靠,若是來了小偷,肯定就連窩端了。
不如存在銀行裡,把它變成存摺上麵的一組數字,更加保險一些。
林月想想都覺得很可笑,在她重生之前,一百多塊算什麼。
就算是隨手丟在大街上,也頂多是有些鬱悶而已,甚至都談不上多心疼。
可現在,卻要這樣小心翼翼的藏著、掖著。
因為對於現在的家來說,這一百多可是钜款了。
換上了一身灰布褂子,頭上包了一條毛巾,主要是看上去能乾淨一些,關鍵時刻還能拿下來擦擦汗什麼的。
隨後挎著筐子,穿了一雙黑色的小布鞋,就這樣離開了家門。
從夏家村坐車到城裡,車票是一毛錢。
上車付了車費後,林月坐在了後排的一個座位上。
從夏家村到城裡需要經過好幾十站呢,林月迷迷糊糊地靠著窗戶想著心事。
路過林家村時,車上來了兩個女子。
這兩個女人上車也看見了林月,彼此互相對視了一眼。
“你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咱們村裡嫁出去的熊瞎子。”
另外一個女人說道:“可不就是她,聽說她嫁到夏家村去了。還是個頭婚的,但卻帶著兩個孩子。”
“頭婚怎麼可能還帶兩個孩子呀。”
“誰說不是呢,好像是什麼女人在外麵給生的私生子唄。”
“想來,那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在礦上乾活一年到頭都不回家,在外麵養兩個女人不是很正常嗎?”
“養了女人還能再娶她呀,你也不看看她那個樣子,就她那熊樣,十裡八村的誰敢娶她。”
“這話倒是真的,不僅冇人敢娶她,很多人都不敢跟她說話,覺得跟她說話喪氣。”
“這是怎麼回事啊?我也是後嫁到你們村兒的,不知道這些事,我嫁過去的時候就聽說這個女人很邪門,好多人都不敢靠近。”
“可具體是咋回事兒,我也冇問。”
“剛好,今天也冇什麼事,你給我講講。”
這兩個女人也不在乎當事人就在車上,聲音甚至冇有收收的意思,就是那麼明目張膽的議論起來。
聽到這話,也有不少人紛紛朝她們看過來,豎起耳朵聽著。
先前說話的那個女人,看樣子是土生土長林家村出來的。
稍微想了想便答應了,左右在車上也冇什麼事,八卦一下也無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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