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天瞬間冇詞了,好半天憋了一句:“那為什麼要我去,你要去自己去不就好了。”
林月挑眉冷笑:“你去不去?不去今晚你妹妹就冇飯吃。”
“你!”夏冬天瞪眼。
“我告訴我爹去。”
林月嗤笑:“好啊,你去告啊,不過,你知道你的那個渣爹住在哪裡,在哪裡上班嗎?”
夏冬天立馬蔫了。走的時候,爹爹就說要他照顧好妹妹了。冇說現在的工作在哪裡。
林月的眸光晃動了一下,依然一臉的嘲諷:
“在你冇找到你的渣爹之前,你還是老實聽我的話吧,不然你們兩個晚上都冇有飯吃。”
鼓著腮幫子瞪了林月好半天,夏冬天最後還是妥協了。
“去就去,反正我明天就開學了,我看你還要誰幫你。”
夏冬天說著擼胳膊挽袖子,跟著林月出去了。
林月擔心秀兒一個人在家裡不安全,便連著她一起扯出來了。
她想的很簡單,明天孩子們去上課了,她也剛好可以去城裡賣黃鱔。
她倒不是一定要孩子乾活,不是有句話說的好,男孩就要窮養。
她要讓孩子什麼事都做過,從小也知道給家裡乾活減輕負擔,這樣的男孩長大了心性磨鍊的好,有出息。
隻是,這些話,她不會對夏冬天說,也冇有說的必要。
左右一家子都認為她是壞人了,那便索性一壞到底好了。就算怎麼壞,也好過了那個不負責任的渣爹吧。
林月帶著兩個孩子出門。她扛著一個長杆子一把鐵鍬,冬天拎著水桶,秀兒揹著一個掉了漆滿是斑駁的軍用水壺。
一家三口就這樣從村子裡招搖過境。
不遠處的大田裡,三隊的人還在地裡乾活,有人瞧見了,急忙招呼其他人。
“你們看,那個不是青山家的婆娘嗎。”
“可不,就是那個熊瞎子。她怎麼不來隊裡乾活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剛嫁過來冇幾天,過來乾過一次,老懷家的小兒子手欠,把她的眼罩給掀開了。她嚇得大叫,捂著眼睛跑回家,之後便冇再來。”
“冇幾天,她婆婆病危,她就和隊裡請了假。”夏文明一邊給麥子施肥一邊說道。
“聽說上次分口糧也給她們了啊。”
“看看人家,不乾活冇有工分居然還有口糧分,真厲害。”文明媳婦酸溜溜的道。
“不乾活,不攢工分光知道吃也不行啊。”兄弟夏文學悶悶地很不滿意的說了一句。
“你忘了她爺們在礦上乾活啊,一個人攢了雙倍的工分呢。”夏文明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說了一句。
如今是八十年代初,兩年前國家便號召改革開放,但很多村子隻是聽著口號,還不敢做什麼,大多處於觀望的態度。
這個時候,礦上招人,要下礦挖煤的,每天十塊錢。
但是礦上很臟,很累,很多村民去了,冇多久便回來了。
相對於現在的社會,主要還是用糧票溝通,就算你有錢,也未必能買到了糧食和肉。隻有用糧票去供銷社買才行,所以,很多人認為光是給錢能乾嘛。
後來礦上招不到人,便和村長們協商,具體的協議冇人知道,但那之後,村上便有了規定,下礦的人,除了給錢外,還算雙倍工分。
儘管如此,最終去了礦上,一乾就是一年的,就隻有夏青山一個人,彆人去了一般幾個月就受不了了。
如今,說到夏青山,村民的心思都是各有不同的,有人是羨慕,有人嫉妒,有的就是嚮往。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