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飯碗,可不是那種拳頭大小吃米飯的,是小孩子頭那麼大的碗!
搪瓷碗,也就是俗稱的洋瓷碗,薑黃色的,很輕,很大,不會摔碎。
“收割機?收麥子的?”司老太伸長脖子望瞭望,道:
“脫粒機呢?”
“打麥子的。”司辰走過來,道:
“麥子從這個口子塞進去,那邊吐出來就是麥稈,另外一個口子,吐出來是麥子,拿蛇皮袋一接,萬事大吉!”
“呦,這倒是省事兒啊!”司老太是個樂於革新的人:
“快吃完,把咱家那幾畝地,收割了。”
“嗯嗯!”司辰正有此意,他得在自家田裡練個手。
一群人都好奇極了,抓緊吃完飯,司老太分配:
“樂天,去給你嫂子送飯,把你二姑帶回去。”
“哦,對,你哥要趕著收麥子,你今晚住醫院陪你嫂子。”
“好嘞!”司樂天爽快答應下來。
司香蘭提著裝飯缸的竹籃子,坐到了司樂天車後座,倆人出發。
竹籃子裡兩個飯缸,一個裡麵,是特地給顏立夏燉的老母雞,一個裡麵,是偏愛地給包的肉包子。
飯後,眾人先將脫粒機、油桶,都卸下來。
司辰開著拖拉機,帶著奶奶,去自家麥田了。
司家村是個縣城邊上的小村子,連兩百戶都冇有。
人口,才一千人不到,相對的,耕地也少。
按照司家村的耕地分配政策,每戶按人頭,一口人一畝地。
但是,又不會所有的耕地都種麥子,大概70%的耕地會種麥子。
再加上前些年大家都在建房子,基本都是在自家耕地上建的。
司辰家原本有11畝耕地,但是,姑姑們嫁出去後,村集體陸續收回去了一些。
如今,他家人口就剩他、顏立夏、奶奶、萬虹、司樂天、司如畫名下有田。
兩個孩子,都還冇上戶口呢,冇田。
這年頭,孩子上戶口不會卡著時間要求你。
因此,司辰家如今隻有六畝地,種麥子的,僅五畝。
司辰祖孫倆抵達麥田時,夕陽已經徹底隱冇西山,天邊連殘餘緋紅都冇有。
司建華正在田埂邊抽菸,見狀,好奇:
“呦,司辰,這是啥機械?”
他向司老太問好,順手,遞煙給司辰,一元一包的普通延安煙。
司辰接過來,彆在耳朵上,嘿嘿一笑:
“收割機,建華叔,勞駕您搭把手。”
“好嘞!”司建華幫忙將收割機抬到拖拉機頭部。
這架收割機必須依賴拖拉機,才能工作。
司辰照著說明書,很快安裝好,上車。
紅色的拖拉機頭子上,頂著的黑鐵色收割機,五個並排的收割刀,齒輪似的,嘩嘩嘩轉動著。
引得司建華甚是好奇,瞪圓小眼睛,目光直勾勾隨著收割機移動。
司辰轉動著方向盤,從自家麥田的右側開始,嘩啦啦收割。
他所過之處,麥子被收割,齊刷刷倒向右邊,整整齊齊一大排。
司老太樂嗬嗬笑著,手中一柄四齒空心鐵叉,跟在拖拉機後麵,將麥子攢起來,整整齊齊碼放成垛。
司建華連菸灰都忘記彈了。
回神,他連忙從拖拉機鬥子上取下另外一柄四齒叉,幫忙一起攢麥子。
司辰一開始還有點不熟練,割出來的麥子秸稈,有點高。
這樣其實並不好,秸稈留在地裡太多的話,不利於下一季種植。
並且,秸稈收回去,是非常好的引火軟柴。
家裡養的那些豬啊羊啊牛啊,窩裡棚裡也是需要墊秸稈的。
司辰及時調整了收割機高度,嘩啦啦一路順利收割。
五畝地,還是在他不熟練的情況下,20分鐘,收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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