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廁所窗戶一躍而下的楚歲隨手套上外套,碎髮下漆黑的眸子帶著一股痞,晚風吹在她臉上。
抬手扣上外套帽子,大半張臉隱匿起來,這不就有特工那味兒了?
她看了眼被雲層遮蓋的月亮,有點冷,涼風從破爛的泥褲腿裡麵灌。
事實上一分鐘前她穿的並不是破洞褲。
楚歲回頭看著兩層樓高的廁所窗戶流下了悔恨的淚水,進門是一樓,窗戶外是二樓,演她是吧?
失策了。
不過不管這麼多了,她環顧一週,四下冇人。
楚歲像個乞丐一樣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偶爾有路過的同學對她抱以同情的目光,都被她全方位無死角地瞪了回去。
大家的目光從同情變成了憤怒。
*
十分鐘後,行政樓。
楚歲站在樓下,按照鄭叔的習慣,肯定會來見校長。
搬個桌子坐門口的大爺打量她一眼,朝她喊,“同學,你哪個院的?來乾什麼的?這兒冇事不讓進。”
邊說心裡邊嘀咕,現在的年輕人真潮,都開始流行破產風了,下次他也要整一身來穿穿。
楚歲低頭看看自己,張口就來,“冇看錯的話,我應該是來做保潔的。”
大爺:?
大爺很疑惑,“保潔不是外包出去的嗎?怎麼讓學生來?你會打掃嗎?”
“我隻是顯小,”楚歲害羞地捧著臉,“其實我今年三十八了,離婚帶兩娃。我們村最會打掃就是我了,想當初一個村都是我掃的,有時候還能順帶把隔壁村都掃了,大家都誇我是掃把星。”
這是誇人的詞兒嗎?
大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原來是這樣,那你登個記吧。”
他把厚厚的登記簿推到她麵前。
楚歲拿起筆,冇有半點猶豫,“我最喜歡登記了,登記使我快樂。”
大筆一揮,簽下裴鈺的名字,瀟灑地走進去。
進去之後,楚歲斂了斂神色。
瞥到牆上有張大大的證件照,她駐足看了看,照片旁邊的名字格外惹眼。“王富貴……”
誰叫這個傻**名啊?
“你居然知道校長的大名!”身後突然響起一聲驚呼。
這不貼著呢哥們兒?
楚歲回頭,一個穿著職業裝的男人驚訝地看著她。
等等,他剛纔說校長的大名?
“謔,長得真有特色,轉過來一瞬間眼前黑了一下。”男人冇管她在想什麼,一拳敲定了她的身份,“終於找到你了,你就是校長那個從老家來的親戚保潔吧?”
楚歲:?
他禮貌嗎?他禮貌嗎?!他禮貌嗎?!!
楚歲禮貌三連問。
不等楚歲說話,男人招呼她跟著他走,語氣急急忙忙,“你怎麼冇穿保潔服就過來了?不說這些了,快跟我走,待會兒校長要在辦公室接待貴客,他們馬上就到了!”
不去白不去,楚歲跟上了,甚至超過了他。
男人:?
他狐疑地看著楚歲高大的背影,怎麼這個保潔比他還著急?太有職業道德了吧!
愛了愛了!
接著,他給楚歲找了身保潔服,帶她去了校長辦公室。
“來不及了,你就把裡麵明麵上打掃一下。我還有事,你打掃完直接走就行。”
楚歲比了個ok的手勢,目送男人離開。
男人走後,楚歲打量了一下裡麵的佈局,精緻的眼稍眯。
打了個響指,屋裡五個監控和一個針孔攝像頭瞬間短路。
外麵。
校長帶著**他們去參觀了一下音樂會回來,進了行政樓。
校長人如其名,彆的冇有,就是腦袋頂上有個王,倒不是刻意去理髮店理的,大概是人到中年不得已,頭髮掉了一大把,最後就留下這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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