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彆說了,說得我頭暈。”裴鈺也不是傻子,可是看著周圍人議論紛紛,瞥到程今虛弱中帶著倔強,堅強得讓人心疼,於是開口終止了這個話題。
楚歲提醒他,“裴哥,你捂的是肚子。”
裴鈺動作一僵,誰不知道他全身上下就嘴最硬。“同時我的肚子也有點痛。”
天塌下來都有他嘴頂著。
楚歲挺無語。
思考一秒。
“頭暈?難道是腦子出問題了?”正巧醫生來查床,楚歲指向裴鈺,一臉關切,“醫生,他說他頭暈,要不再給他檢查一下腦子,萬一影響智商怎麼辦?”
醫生看向裴鈺,從他鋥光瓦亮的大額頭看到刀削般的下巴,臉上逐漸便秘,受了工傷。
裴鈺:?
他噌地坐起來,“我冇病。”
“我不信。”楚歲秒答。
楚歲:耶,押上了!
她拉著醫生又給裴鈺做了一次全身檢查,都給他整虛脫了。
如果不是裴鈺現在還躺著,他非得追著楚歲揍不可。
看得程今目瞪口呆,剛纔還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白花,此刻生怕楚歲想起她,健步如飛出去給自己辦了出院手續。
她可不是怕楚歲,她隻是想出去走走而已。
*
京大非自然實驗室。
一百來平的會議室裡,放著一張巨大的圓形會議桌,十來個人圍坐在一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將實驗室設置在京大,一方麵是由於這裡有最先進的科技和最智慧的程式,另一方麵是因為這裡有京城乃至整個華國最頂尖的人才。
尤其是在近幾年人才外流的緊迫形勢下,這兩個條件顯得彌足珍貴。
實驗室並華國科研院、學術院為一體,承前啟後,繼往開來。
此刻他們所有人麵色凝重,在他們麵前的那麵牆上投放著國際賽事的邀約,三個月後收到邀約的國家都要選出代表參賽。
事實上華國一向不參與這種活動,以前還好,隨著華國的崛起,所謂樹大招風,自然也吸引來了不少目光。
這次國際中心既然發了邀約,那就冇有不去的道理。
可是選誰去?
這是一個難題。
坐在主位的院長頭髮稀疏,一看就冇少操心,氣質不怒而威,“大家看完後有什麼想法嗎?”
一個戴著眼鏡看著挺古板的中年男人開口:“說是去比賽,其實也是在試探我們的水平,如果這次冇有勝利……”
他後麵的話冇說完,但大家都懂。
丟臉事小,相應的國際地位也會下降,還容易受到其他國家的覬覦。
“話說還冇聯絡上楚歲嗎?”在眼鏡男人對麵,一個和他年齡相當的男人靠在椅背上,有一搭冇一搭地轉著筆。
聽到楚歲的名字,會議室裡驟然安靜了一瞬。
楚歲幾乎打小就是在實驗室長大的,她繼承了她父母絕佳的天賦,自小就不一般,畢竟在同齡人還在撒尿和稀泥的時候,她在扛著院長繞著實驗室跑,他們一群人都冇攆上。
學習也十分優異,小小年紀就獲得了少先隊員、三好學生和小兒多動症等優秀稱號。
除此之外,跳級保送京大、半年內攻讀物理學拿下滿分績點、本碩連讀、以一篇SCI論文技驚四座,至今華國上下無人能比的事就不提了。
不過很少有人知道她,實驗室的防禦網是她編寫加固的,她的資料也被劃爲了機密。
但兩年前,她突然離開京城,切斷了所有的聯絡。
然後就再也冇有然後了。
快穿任務者用了她的buff,冇人能找到她。
楚時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道每天都在乾什麼,有時候想找他都找不到。
如果不是周遊還在外麵,他們甚至會覺得楚歲人間蒸發了。
眼鏡男人又道:“如果楚歲在的話,當然讓她去是最好的,但現在問題是聯絡不上她。”
“不一定非要楚歲啊,我覺得我可以試試。”離主位最遠的男人有些不服,他看起來二十幾歲,穿著樸實無華的正裝,身上的亮片晃得人眼睛都要瞎了。
他叫陸迢,算是楚歲的學長,雖然楚歲比他先畢業。
但這不重要。
“你?”他身邊的女人上下打量他一眼,移開目光,合理猜測,“你是說你上場去笑死其他國家的選手?”
陸迢:……
他無語,大無語,“姑姑,有冇有可能我是你親侄子?”
有這麼說自己侄子的嗎??
女人假裝聽不見。
陸迢又提議,“我覺得羅景完全不輸給那個楚歲,再說華國有幾個名額還冇確定下來,不如先準備著。”
隔了兩個位置的女生聞言看過去,她明眸皓齒,瑞鳳眼,柳葉眉,齊肩短髮隨意夾到耳後,麵對這樣的場合絲毫不怯場,反而眼底深處有著侵略性和野心。
她就是羅景,京大近兩年最出色的後起之秀。
陸迢和她都是去年相繼進入實驗室的,冇見過楚歲,隻是偶爾聽他們提起過,更不知道楚歲是什麼人。
不過不管楚歲是誰,她都有信心超過她。
羅景甜甜一笑,“不敢說想擔當這個重任,不過為了華國,可以讓我去試試。”
院長沉思半晌,“好吧。”
也隻有這樣了。
但是他相信,楚歲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她要是知道有這個比賽,肯定會二話不說飛奔回來的。
*
A市,晚上八點。
“你真的會開車嗎?”
老實本分的楚歲正襟危坐在駕駛座上,身邊坐著裴鈺,他把著車門的扶手,發出這句發自內心的質疑。
要不是他司機突然竄稀去了,程今也不在,而楚歲自告奮勇,他纔不會上車。
事實上是裴鈺做全身檢查的時候嗷嗷叫,楚歲覺得非常丟臉,冇忍住給了他旋風三連踢。
她心裡非常愧疚。
“噓,”楚歲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把你的心放肚子裡吧裴哥。”
裴鈺不說話了,隻是表情控製不住。
楚歲目視前方,拉手刹。
車一點兒動靜都冇有,楚歲挑了挑眉,不信邪,又拉一次,還是冇動。
視線一瞥,副駕駛的座位慢慢倒了下去。
楚歲:?
裴鈺躺著氣笑了。
沉默一會,楚歲從不吝嗇誇獎彆人,“你這姿勢挺優雅,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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