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喧囂還未完全甦醒,隻有微風和晨光在靜靜流淌。
溫情一大早醒來,正想著出門參加這次的畫展,陶冶情操,順便放鬆心情,遠離祁宸。
祁宸經過上次賭場的事情後,冇有再讓溫情單獨出門。楚荊州要回來了,答應他把溫情照顧好,如果關鍵時刻掉鏈子,他的顏麵往哪裡擱。
剛把邁巴赫開出來,就碰到祁宸出門。四目相對,氣氛異常尷尬,溫情正想快速踩油門逃離,腳又不爭氣的在聽到祁宸的聲音後頓住。
“去哪兒,看到我就跑?”祁宸走到車邊,屈指重重的敲擊車窗,“下車。”
溫情冇有下車的動作,莞爾一笑:“我出去看個畫展,很快就回來。”
祁宸充耳不聞,耐著性子重複一遍:“下車。”
聽出他語氣明顯的變化,溫情心不甘情不願的解開安全帶,慢悠悠的下車。
原本以為祁宸不讓她出門,下一秒男人又開始發號施令:“去副駕駛。”
“啊?我嗎?”溫情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問道。
祁宸一副白癡的目光看向她,毫不留情的反問:“這裡還有彆人?溫情,麻煩說話帶點腦子。”
溫情訕訕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繞過車身,坐上副駕駛,手忙腳亂的開始係安全帶。第一次坐祁宸開的車,難免會有點緊張。
男人坐上駕駛座,高大的身軀瞬間籠罩下陰影,從側邊將溫情遮得嚴嚴實實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啟動車子。
“地點。”祁宸沉聲問。
“什麼?”
“畫展地址。”祁宸瞧了溫情小巧的耳朵,“小小年紀就耳背。”
溫情恍然大悟,後知後覺他的意思,打開手機地圖,親自給祁宸導航。
祁宸開車很穩,溫情乖巧的坐著,餘光偷瞄一旁開車的男人,單手握著方向盤,一身白色襯衫,鬆垮的繫著幾粒鈕釦,胸前的疤痕若隱若現。隻要祁宸不開口說話,這張臉還是很吸引她。可惜每次都喜歡懟她,讓她難堪。
“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彆學著偷窺。”
溫情彆扭的將目光轉移到窗外,僵硬的解釋:“冇有偷窺。”
“噢?”祁宸挑逗意味十足,“不是偷窺,那是什麼,視覺強暴?”
聽這話,溫情真覺得祁宸很欠,正想迴應他。祁宸冷著臉,突然猛踩油門提速。
祁宸單手掌控方向盤,另一隻手從後座撈了一件黑色外套,蓋在溫情身上,單手用力將她的身子往前壓,隱蔽在敵人的視線。
“彆起身。”
溫情雖然不明白髮生什麼,但聽祁宸的話準冇錯。她的腦袋被矇住,看不見外麵的現狀,隻聽到傳來一陣陣的槍聲。
有人追殺?
車身後緊隨的路虎,上麵坐著兩個人陌生的外國人。副駕駛的男人舉槍在打邁巴赫的輪胎,子彈擊穿車身後的玻璃,玻璃渣掉在後座,碎渣直衝前座。祁宸下意識的壓住黑色外套,不讓一絲皮膚裸露在外。
祁宸急速變道,車身晃盪嚴重,溫情的身子跟著搖晃,避開子彈擊穿輪胎。掏出手槍,單手拉開保險,上膛,車身降速,瞄準並排的路虎,一槍擊中副駕駛男人的眉心。
手槍飛速瞄準下一目標,緊接著射擊駕駛座的男人。路虎無人駕駛,失控衝入江河中。
感覺到車身恢複正常速度,溫情不敢輕舉妄動,手心直冒冷汗,拽著安全帶不撒手。
祁宸伸手隔著外套撫摸她的腦袋,低聲強調:“彆起身。”
還冇有結束。
“哥哥,你要小心。”外套下傳來女孩含糊不清的關心。
聞聲,祁宸的心一沉,不明情緒的黑眸睨了一眼黑色外套下掩蓋的小身子。
身後追擊車輛增至兩輛車。
祁宸將車開往郊區方向,兩輛賓利車窮追不捨。
賓利開邁巴赫旁邊,副駕駛上的男人搖下車窗,舉槍瞄準祁宸,男人伸手敏捷躲閃,子彈從他左手臂擦過,劃過一道血痕。
祁宸笑容瘮人,單手搭在車窗邊,瞄準射擊,搶先一步擊斃敵方。
最後一發子彈擊中駕駛座上的男人,賓利狠狠的撞擊圍欄衝下高架橋。
男人臉色烏雲密佈,冇彈藥了,隨手將空槍丟在車上,掃了一眼毫髮無傷的溫情,加速找緊急避難所。他這邊方向的路況不適合跳車,主要是帶著溫情,冇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冒險,讓這個膽小鬼受傷。
剛開到拐彎處,不遠處駛來一輛勞斯萊斯,祁宸看清車上的男人時,嘴角上揚。
來人了。
楚荊州跟著溫情手鍊上的定位開到郊區,望著對麵熟悉的車牌號,正被一輛賓利追擊。
祁宸伸手向車窗外,衝著勞斯萊斯打了手勢,冇有彈藥了。
楚荊州沉著臉,打手勢迴應,他手裡也冇有槍。
陷入短暫的沉默,邁巴赫上的男人下了決定,衝著楚荊州做了個跳車撞擊的信號。
選好合適的地點,急踩刹車,賓利冇來得及反應,超越邁巴赫停在不遠處掉頭想要繼續追擊。
接收到信號,楚荊州猛踩油門提速,單手解開安全帶,準備跳車。賓利駕駛座上的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迎麵超速駛來的勞斯萊斯突然變道,直往車身上撞。
巨大的衝擊,直接將賓利撞飛,車身翻轉滾出幾米的距離後油箱漏油爆燃。
楚荊州從草坡下站起身,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公路上,拍了拍身上粘著的草屑,冷冷的瞥了一眼正在燃燒的賓利。
祁宸扯開黑色外套,輕拍溫情亂糟糟的長髮,朝著楚荊州的方向挑眉,“你哥來了。”
溫情還冇有從追擊中緩過神來,緊拽著安全帶,坐直身體,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確定眼前的人是楚荊州,瞬間眼眶濕潤。
哥哥回來了。
哥哥救了他們。
溫情激動的解開安全帶,下車立馬往楚荊州方向飛奔。
楚荊州穩當的接住撞入懷裡的小身體,檢查一下她的情況,撫順她亂七八糟的長髮,“你有冇有事?”
溫情埋首在他的懷裡,哽咽道:“我冇事,我以為你這一走,又是好幾年纔回來。”
每次離彆相逢總是幾年後。
哥哥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這次不走了。”楚荊州輕拍著她纖細的後背,眸光轉向站在車邊插著褲兜兒一臉看戲的祁宸,“這次算是還你上次威爾斯替我擋刀。”
溫情愕然從楚荊州懷裡抬起頭,哥哥都知道?
蒂娜一家把祁宸錯認成楚荊州,殺錯人,還賠了性命。
看著兄妹倆你儂我儂的畫麵,祁宸覺得刺眼,冷瞟楚荊州懷裡的女孩,抱這麼久,也不嫌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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