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暖嬉皮笑臉的說：“以後再說，今天掐指一算不適合吐露真心。”

“不行，我糊裡糊塗的給你在醫院照顧了一夜的孩子，你總要給我個明白吧。”

說是照顧，其實方小棠非常乖巧，除了夜裡起來上了一次廁所，基本是一夜睡到天亮。

方暖見林悅不肯罷休，歎了口氣，低下了頭為難的說。

“林悅我不是故意要隱瞞，隻是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我也跟你解釋不清楚。我保證等以後有時間了，我會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完完整整的告訴你。”

林悅見她麵有難色，心想反正認識方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後日子還長著呢，也不急於這一會兒。

“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走了，我一天冇回家，我老爸肯定又要罵死我了。於是她點了點頭讓方暖，趕緊進去洗漱。

”“嗯，你趕緊回去吧，辛苦你了！”

醫院的每一間病房中，都配備了一個朝南且帶有衛生間的陽台。

當方暖結束洗漱，從衛生間走出，擦著濕漉漉的頭髮。

發現江鳴舟已換上了整潔的白大褂，正在病房內與糖糖親切交談、嬉戲互動。

方暖在原地愣住了，暗自思忖他怎會如此神速就到了醫院？

此刻，江鳴舟也注意到了方她的存在。

方暖剛洗完頭髮，濕漉漉的髮絲披散在肩頭，散發著清新的香氣。

水珠順著她的髮梢滴落，彷彿一串串晶瑩的珍珠。

臉龐如出水芙蓉般嬌嫩，肌膚白皙如雪，透著粉嫩的光澤。

江鳴舟發現他對任何狀態下的方暖，都毫無抵抗力。

二人相對無言，江鳴舟尷尬得彷彿能將地麵鑿出一個洞來。

“你……”

“我……”

兩人不約而同地同時開了口。

方暖正想著怎麼開口為昨天的事情道歉，心中想了無數個版本。

對不起江醫生，我昨天酒喝多了，酒後亂性……

不行不行，這樣說好像自己經常喝酒，夜不歸宿似的。

江醫生，事情已經如此，你開個條件吧，我儘所能的補償你。

不行不行，自己都已經窮成這樣了，哪還有什麼能補償他的。

江醫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昨天的事情就當冇發生過......

“那個，江醫生……”方暖率先打破了沉默，緩緩開口道

“你等下說，讓我先說。”江鳴舟未等方暖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

他怕方暖又說出什麼決絕的話。

江鳴舟彎下身子，將自己的視線與方小棠的視線平齊。

他深吸一口氣，像在做一個什麼重大的決定似的，隨即溫柔地對方小棠說：“我可以當你的爸爸嗎？”

江鳴舟在驅車前往醫院的途中，始終在深深思索這個問題。

六年來他一直逃避自己的感情，到頭來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他想和方暖在一起。

六年前如此，現在亦然，他渴望與方暖共度餘生。

他並不在乎方暖曾有過的婚史，也不在乎她與他人育有一子。

他在乎的，隻有方暖。

隻要方暖願意接受他，他便承諾將以對待親生女兒般的深情去嗬護方小棠。

之前他一直在想，到底是不是自己一廂情願，纔會導致方暖終於放棄了他。

可是明明相愛過啊，他生平第一次那樣愛一個人，愛她的眉與眼，愛她微笑時抿起的嘴角。

直到昨天他才感受到，她也愛著他。

病房裡的燈光照著他烏黑的頭髮，還有烏黑的眼睛。他專注看人的時候，似乎連目光都帶著灼熱的溫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