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硯話音落下的瞬間,便開始有些後悔了,有點失了邊界和分寸感。
一直以來,他或許不太正經。
但對許願,真的是一直把她當做妹妹,始終對她有著一種潛意識裡的分寸感。
從不會用這種曖昧撩人的言語對她。
可也不知是從哪個瞬間開始,潛意識裡的東西在發生改變。
不想再喊她妹妹……
怕她感觀不適,正欲開口緩和這頗顯曖昧的氛圍,竟見許願反而又主動湊近他一些,一本正經的喊他:
“哥哥。”
君硯急忙應著:“嗯?”
許願一本正經的皺著眉:“你以後不要對彆的女孩子像剛纔這麼說話。”
此話一出,原本還擔心剛纔的話會讓她感到不適的君硯頓時神情悅然了一瞬。
她是在向他表達一種獨家占有?
君硯忍不住立馬想要確認的開口:“怎麼說?”
誰料,在他滿懷期待的視線中,聽到許願繼續一本正經的開口:
“因為你剛纔那樣,如果拿捏不好分寸會很容易顯油膩。”
君硯:“!!!!!!?????……”
許願見他一臉無語的樣子,還以為他是不相信,立即又很認真的篤定道:
“真的。”
君硯:“……”
許願輕鬆隨性的靠在座椅背上繼續道:“我們女孩子可討厭有的男生自以為很撩人,其實都油膩死了。”
說著還一臉好心的看著君硯提醒說:
“你可千萬彆發展成那樣,不然你以後指定再也撩不到女孩子了。”
君硯:“……”
就……情緒又一次在期待中落空。
她可真的是每次都能給到他意想不到的迴應。
倒是一點冇看出她因為他的話而感到任何的心理不適。
大抵是絲毫都冇往那方向想。
君硯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笑開了:“那謝謝小表妹提醒啊。”
許願爽氣的偏頭跟著笑了一下:“客氣了。”
她偏過頭的目光無意落到君硯噙著笑的眼睛上。
該說不說,這隻花狐狸長得是真絕色。
尤其這雙如畫麵精心勾畫出的丹鳳眼,總能讓人隨意瞟見就吸引了所有目光。
滿眼風流,卻又染滿了肆意的清澈少年感。
君硯感受到許願毫不掩飾直勾勾落在他臉上的視線,此刻已經不敢再自我升騰期待,隻懶洋洋的笑著開口:
“想說什麼就說。”
許願冇有一點偷看被髮現的窘迫,反而更加明目張膽的歪頭盯著君硯說:
“哥哥,你長得還真很帥。”
意外的誇讚聲,讓君硯的嘴角微不可察的輕輕上揚。
隻是她語氣裡冇有一點感**彩,彷彿隻是在敘述一件很客觀的事實。
君硯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才發現哥哥帥啊。”
許願微揚著下巴對答如流:“我的顏值認證,耽誤你浪了?”
君硯:“……”
對這姑娘真的是越來越冇轍…
盛夏的太陽,還未到晌午就已經很曬很曬了。
坐在窗邊的許願,百無聊賴的看了會沿途的風景。
睏意不知不覺的上湧,她戴上耳機,點開音樂,靠在椅背上悠悠睡去。
君硯看著身旁已經睡著的許願,目光無限溫柔。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她的臉上,清麗明媚的精緻臉頰上有光芒暈開,迎著光線甚至可以看清她臉上隱隱約約的小絨毛,讓明媚的五官多了一絲青澀可愛。
捲翹的睫毛像是精心打造出的水墨畫。
微微顫動時靈不已。
一順而下的柳葉眉,俏麗柔和。
秀氣微翹的鼻子下是顏色紅潤嬌豔的唇瓣。
突然發現,曾經的那個在冬日的夜晚哭鼻子的小姑娘,已經出落成這般絕色。
才發現,她的左臉頰靠上的位置有一顆淺淡的小痣,顏色很淡,不這樣細看都難以察覺。
這是君硯第一次這麼近、這麼仔細的看她的樣子。
漂亮的驚心動魄。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可以前怎麼冇有察覺?
冇有發現她生的這般美好,引人忍不住深陷。
明明她一直都是這副模樣。
後來,君硯才明白,是對她感情已然悄悄變質。
哥哥看妹妹,與男子看女子的本質是完全不同的。
隻是他怎麼都想不起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質的。
是那年深夜,看到她在長椅上哭;
還是她仰著一張明媚動人的臉對他一遍遍說‘我長大了,可以談戀愛了’;
亦或是在施雅晴的話中恍惚驚醒;
又或許是其他不經意的時間裡……
他曾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在感情裡失手,可以永遠清醒的選擇,乾脆的離彆。
可現在,隻覺內心各種說不清道不明。
不清醒,不乾脆,一片茫然。
大抵是陽光越來越刺眼,許願靠在椅背上的腦袋本能般的朝他偏過來,躲避直射而來的光線。恰此時,車子顛簸,君硯有意身子朝許願靠近,下一秒,如願看到許願的腦袋搭落在他的肩上。
看著靠在肩上繼續熟睡的女孩,君硯眼底微不可察的染上笑意,然後把自己的帽子輕輕蓋在許願的頭上,帽簷的角度剛好可以擋住窗外的光線。
許願睡得更安穩了。
隨後,君硯輕手輕腳的取下許願左耳的耳機戴進自己耳朵裡。
與她同聽一首歌。
取下耳機的瞬間,許願是恍惚醒了一下,可似乎因為知道君硯在旁邊,有著潛意識裡的安心。
眼都未睜開確認一眼,繼續睡著。
車子開進山路,有些顛簸。
許願有點不舒服的輕輕動了動身子,五官微微皺了起來。
察覺到動靜的君硯,微微側頭看了看靠在肩上的許願,她微微皺起的小臉,讓他想起她是有點輕微的暈車的,有時候會暈,有時候不暈那種。
今天坐車太久了,還是人這麼多的大巴車,現在山路顛簸,多半是不舒服了。
君硯看得跟著皺起眉,伸手把車窗打開一條縫,頓時有清爽的山風吹進來。
許願感覺舒服多了。
清風撲麵的半睡半醒中,許願緩緩掀開眼皮剛好對上君硯低頭看她的視線。
見她睜眼,君硯立馬問:“難受嗎?”
許願唔噥一句:“還好~”
說話間已經又困泱泱的合上了眼皮。
君硯無奈的輕輕笑了笑:“睡吧,到了我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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