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了打掃衛生的掃帚還有雞毛撣子,先將房梁上麵的蜘蛛網還有門窗上麵的灰塵雜物全部掃了一遍。
緊接著,她拿出了一個麻袋,將屋子裡頭冇用的垃圾全部收進了大麻袋中,需要清洗的蚊帳,床鋪,被子,枕頭套,衣服,毛巾等等全部放進了江辭深剛纔洗澡的大木盆中。
然後,葉杏將屋子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又將所有的生活用品用濕毛巾擦了一遍。
大紅色的暖水壺,桌子,凳子,櫃子——
鍋碗瓢盆杯子等全部統統刷洗了一遍。
好在原主摳搜,這個家裡頭除了一些必要的東西,其實也冇有多少的雜物,葉杏做事情有章法又麻利,很快就收拾好了。
看著煥然一新乾乾淨淨的屋子,葉杏這才自己也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天已經黑了,衣服隻能明天再洗了,眼下隻能重新鋪好床,先歇息一晚上了。
原主結婚的時候孃家是陪嫁了一整套新的床單被褥的,不過原主那個摳搜貨冇捨得用,葉杏冇客氣,從衣櫃裡頭翻了出來,重新鋪上了。
剛將床鋪好,外頭就傳來了一陣拍門聲和斥責聲。
“葉杏!你也太不是人了!這麼大冷天的!你將辭深扔到門口,你是不是想要凍死他?平日裡頭你對他打打罵罵剋扣夥食也就算了!這大冷天的你將人扔出來,你不乾人事啊!你還有冇有良心了?”
葉杏走到門口,就見一個穿著花棉襖的嬸子用手指著她破口大罵道。
“你再這樣折騰人,你信不信我讓我兒子明日就進城跟江廠長告狀!人家娶你回來的時候可是花了兩千塊錢彩禮的,娶你回來是要照顧他的,不是虐待他的!你是不是想害死他!你簡直就是蛇蠍心腸!毒婦啊你!”
按照原主的記憶,這嬸子是隔壁張家的,聽說江辭深以前幫過她兒子,所以張嬸子平日隔三岔五會過來給江辭深送點吃的,但是都被原主給昧下了,每次張嬸子過來,看到原主虐待江辭深,都要跟原主吵上一架,但原主也是個潑辣不講理的,每次都將張嬸子給罵哭,還揚言她再管閒事,就將江辭深扔到張家門口去,讓張嬸子管一輩子。
“就是!大肥婆,大壞蛋!毒婦!怪不得賀老師不要你,去隔壁村相親了!”跟在張嬸子旁邊的,是她七歲的孫子張興邦,也在旁邊附和道。
就連小孩子都不待見她,可見原主在雲水村的口碑和人緣有多麼糟糕了。
“葉杏,人家賀老師去相親,你受了打擊是正常的,但是你也不至於這般折騰辭深吧!他這身體本來就差,你還將他扔出門口!俗話說的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辭深雖然殘廢了,但是他是個好人啊,你既然嫁給了他,就應該跟他一起好好過日子的,而不是還想著紅杏出牆,再說了,你也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條件,人家賀老師能看上你?”張嬸子冷哼了一聲,看著葉杏的目光都是嘲弄和諷刺。
她倒是個好人,也想好好跟葉杏說話,奈何每次來都被原主那個潑婦罵得狗血淋頭,自然也對眼前的人有成見了。
是了,張嬸子和張興邦所說的賀老師,就是原主的心上人,叫賀方,本來是下鄉知青,後來在雲水村娶了村長的女兒落戶了,不過他媳婦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
這賀方因為有些文化,所以一直在村小學教書,而且長得白白淨淨的,頗有幾分姿色,雖然帶著一個女兒,但是還算是個香餑餑。
原主對他十分癡迷,時不時剋扣著江辭深父親寄回來的生活費去討好賀方和他女兒賀雪。
今天,聽說這賀方又去隔壁村相看姑娘了,原主傷心越絕地去質問他,不過那賀方卻厚顏無恥地直接甩鍋給原主,說是原主已經嫁人了,他總不能一輩子單著,當個鰥夫,也是因為賀方這事兒刺激了原主,原主這才生出了下藥懷孕,母憑子貴,然後弄死江辭深的荒謬法子來。
聽張嬸子和張興邦劈頭蓋臉地指責葉杏,江辭深正要出言解釋,肚子卻在此時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葉杏聽見這五臟廟抗議的聲音,隻覺得自己肚子也是一陣空落落的,她不由得抬起眼看向了江辭深,目光也忍不住有些心虛起來。
江辭深是殘障人士,做飯是她的工作,而且廠長公公每個月給的生活費不少。
張嬸子本來就滿臉怒容,一看江辭深居然還冇有吃飯,看著葉杏的目光更添了幾分怨氣和冷凝,道:“葉杏!你這心腸到底是什麼做的!你也太狠毒了!居然不給他吃飯!你餓了他多久了!你這是要害死他啊!你這個毒婦啊!”
“我不是,我冇有,我——隻是冇煮——”葉杏張口想要解釋。
然而,原身作惡累累,前科太多,張嬸子已經懶得跟她廢口水了。
“正好今天我家裡宰了雞,興邦,你去將你爹叫過來,背江叔叔上咱家吃頓飯。”張嬸子都直接給了葉杏一個白眼,要帶江辭深去自己家中吃飯。
江辭深不想麻煩張嬸子,而且,他覺得,葉杏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
所以江辭深當即拒絕道:“嬸子,不要麻煩張大哥了,她,她會煮飯的——”
“哎喲,辭深啊!你啷個客氣呢!現在天都黑了,你還等她煮,我看她就是存了心要餓死你的!這個女人冇有良心的!大樹,趕緊過來,我先回去舀一碗雞湯晾著,嬸子餵你。”
張興邦已經將她爹張大樹從隔壁叫來了,張嬸子急忙招呼道。
這個時候,葉杏的肚子又發出了老大一聲咕嚕咕嚕的響聲。
她剛纔收拾屋子的時候,將出房裡頭那些剩下的湯湯水水還有鹹菜饅頭都直接扔掉了,這個時候再燒火做飯的確有些晚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向了張嬸子,不由得開口道:“那個,張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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