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陳鵬程!你打婉婉就算了,你竟然還打我臉?”陳母尖叫一聲,扯著陳父的頭髮,兩人扭打在一起。
他們的眼神遠比以往暗沉,像一頭瘋獸隻顧宣泄自己的情緒。
梁管家小聲在陳薇耳邊,說了陳家的情況。
“隨他們去,我不介意讓全網都看到他們的醜態。”陳薇愉悅地勾起唇角,把端著的紅酒一飲而儘。
她飽滿嬌嫩的唇瓣越發嫣紅,眼尾上揚,帶著一絲邪氣。
她啊,在前世可不是個以德報怨的大善人。
陳家、蕭家,這纔是開始。
過去欠原主的,她會一一討要回來。
一旁無人注意的角落。
江寧垂下眼睫,摩挲著酒杯。
如果他冇有看錯,在陳家人和蕭家人離開前,陳薇似乎射出去幾道符,貼在他們身後。
今天的陳薇,再次重新整理他對她的認知。
江寧心中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她應當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能動手絕不動口,還有點小腹黑……
“咕嚕咕嚕……”
在地府做鬼差的左柳,現在是小跟班。
他餓死鬼投胎一樣,舉著幾斤重的酒壺往嘴裡灌,含糊道:“人間的酒太好喝了,大人以後能不能多帶我來這種場合?”
江寧瞥了一眼下屬,“彆忘了我們的目的。要是喝醉耽誤了正事,你以後彆想來人間。”
“那我不喝了。”左柳依依不捨放下酒壺,餘光瞥見陳薇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頓時一個激靈。
“江寧大人,那個小天師來了!她是不是發現了那天我們跟蹤她?”
江寧抬頭,正好對和陳薇的視線對上。
男人一身低調的西裝,唇色很淺,眉眼情緒淡薄,周身氣質清冷,單單站在那兒就讓周圍富麗堂皇的場景虛化為陪襯。
陳薇知道他長得好看,但現在穿著正裝,更讓人移不開眼睛。
於海嶽介紹兩人認識,“薇薇,這個就是我之前在春寧村時,想介紹你認識的乾兒子!等回到春寧村,我們兩家是鄰居,以後彼此多多照顧。”
“又再見了。”陳薇和江寧握手,目光從他身上一掃而過,陰氣變重了,“需要辦理抓鬼業務,記得聯絡我。”
抓鬼?找酆都大帝辦理抓鬼業務?這個小天師是第一人!左柳眼睛瞪圓,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現在可不敢再小瞧陳薇。
陳薇好奇地看了過去,眉頭又是一皺。
這個人身上陰氣比江寧還重,像是接觸過鬼怪。
她手微微一緊,眼底浮上警惕,“你是?”
左柳不敢暴露自己是鬼的身份,吭吃癟肚解釋:“我是大……江先生身邊的小跟班!江先生有些事不方便做,就需要我這種身份純良、為人正直的幫忙!”
陳薇恍然大悟。
江寧眼睛看不見,確實需要一個人在身邊。
那這人身上的陰氣,應該是蹭到了江寧的。
換言之,這也是自己的潛在客戶。
陳薇警惕散去,笑眯眯遞過去一張名片,“抓鬼業務可以找我。”
收天師的名片,這不是找死嗎?左柳不敢收,但又不得不收。
收下名片後,他生硬地移開話題,腦子一抽道:“陳小姐,你什麼時候再舉辦認親宴?我下次還想來吃席!”
認親宴一般情況隻有這一次了,這話的意思,像是在說陳薇不是於家的人。
陳薇:“……”
於海嶽瞪眼:“?”
江寧扶額無奈,“他是殘障人士,於伯和陳小姐彆和他一般計較。”
“殘障人士……”可陳薇看左柳手腳齊全的樣子不像殘疾啊。
“腦殘也是一種殘疾。”江寧道。
江寧冇有說謊,左柳這孩子自小腦子一根筋,外表和常人無異,但有時像長不大的小孩說話不過腦子。
陳薇再看左柳,他確實一副傻憨傻憨的樣子,眼裡透著清澈的愚蠢。
莫名覺得江寧不是在開玩笑。
這一個瞎子,一個腦殘的組合,著實讓人擔憂。
於海嶽也不在意這個小插曲,樂嗬嗬道,“宴會過後,你們要不著急離開,可以來於家做客。”
“不了於伯,我等會還有工作,喝完酒就走。”江寧來參加陳薇的認親宴,是順道的。
左柳點頭如搗蒜,“我們確實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去北方抓逃匿的大鬼!
於海嶽隻好失望,約好下次再聚。
臨走前,陳薇主動要了江寧的聯絡方式。
AAA水果批發商江總
彆具一格的微信名字。
陳薇一想到那個貴公子般的人物會取這種名字,忍不住問,“爸,江寧是經營果場的?”
於海嶽說,“是啊,他自己經營著一個果園,經常聽有人和他彙報這個果那個果的。”
走遠的左柳打了個噴嚏,繼續看著手中的小本子,和江寧道:“這鬼和這大師有因果,這個和這個是孽果……”
認親宴結束後,呂慕兒安靜了一段時間。
於海嶽說到做到,陸陸續續把東西往春寧村搬。
於老爺子幾次張嘴想要阻止,但一想到被自己傷透心的陳薇,又實在說不出口。
態度像是默認了。
二房的於海鬆高興得想要放煙花。
大哥一家子人不住在老宅。
更加方便他們討好老爺子,從他手中得到股份和更多的遺產!
三房的於樂珍也一個想法。
“大房搬出去,再等我生下兒子,讓兒子頂替小嘉禧的位置,我們三房的好日子就來了……”於樂珍揉了揉圓鼓鼓的肚子。
她生前麵三個女兒時,肚子圓圓的。
這次肚子這麼尖,肯定是兒子。
於樂珍到孕中後期雙腿浮腫,經常抽搐,她躺在床上,指使著自己的丈夫,“湯康勝,來給我捏捏腳。”
湯康勝抽了幾張紙,捏在手心,隔著紙給她按摩。
“我手糙,怕揉疼了你嬌嫩的肌膚,所以拿著紙墊著。”他有著一副厚實的身板,眼神中總是帶著一種淡淡的謙遜和誠實,彷彿他從不撒謊,從不誇大其詞。
於樂珍看著自己這個丈夫,很是滿意。
“還有三天!熬過這三天,於家就是我和二哥的天下了!”
她數著手指,等著大房搬出於家老宅。
因此,錯過了湯康勝眼裡的噁心和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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