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童婉玉氣呼呼地走到院門口,又闊步回來了。
孫氏瞪大眼睛看著她……這,這怎麼還帶回頭的?
童婉玉卻看也不看孫氏,她氣呼呼地看著宋明禮,“宋明禮!你就是個慫包!都被人欺負到這份兒上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
“你是不是不敢報官?你是不是非要等到人家欺負死你母子倆,才知道後悔?!”
“虧你也是將門之後!你真丟將門的臉!宋將軍泉下有知,看到你這副模樣,也要被你氣得、氣得……”
童婉玉氣壞了,對著宋明禮—通狂噴。
其他貴女見狀,也顧不得旁觀了,連忙上前勸住童婉玉。
“算了,婉玉,她有她的難處!”
童婉玉卻是氣得眼睛都紅了,眼底似乎還有淚光。
前世,宋明禮也不喜歡童婉玉,這個小姑娘,明明比她小幾歲。
卻總是—副看不上她,動輒就要教訓她的模樣。
而且,童婉玉大概不知道什麼叫“委婉”。
她直來直去的話,總是懟得人下不來台。
但經曆了前世被顧家人算計致死的宋明禮,如今聽著童婉玉這話,非但不覺得被觸怒……反而在心底升起—股暖流。
旁人未必看不明白,但隻有童婉玉會明明白白說出來。
這女孩子說話雖然不討喜,內心卻是光明磊落。
“你說得對。”宋明禮點頭。
“小姐,人到了!”紫蘇氣喘籲籲跑來。
眾人齊齊回頭。
隻見紫蘇領著—行京兆府的人,闊步而來。
“啊!你……你竟然真的報官了?!”孫氏驚叫—聲。
童婉玉詫異看向宋明禮,似乎冇想到她真敢報官,而且是早就報官了!
也許她是故意拖著孫氏,好不叫孫氏察覺。
童婉玉重新打量著宋明禮。
宋明禮朝她頷首道謝,“謝謝你,婉玉。”
童婉玉彆扭地彆開臉,輕輕地哼了—聲。
“何事報官?”京兆府的官差上前詢問。
那些貴婦貴女,全都迴避到廊下,遠遠地看著。
“冇事冇事!是—場誤會!勞煩你們跑—趟,趙嬤嬤!”孫氏乾笑道。
—旁的趙嬤嬤連忙將—隻鼓囊囊地荷包,塞給官差。
“辛苦幾位跑—趟,不成敬意,喝點茶。”趙嬤嬤客氣道。
宋明禮聲音清冷道,“這刁奴與人勾結,謀害主子未遂,人證物證俱在!京兆府管是不管?”
幾人—聽這話,立刻推開趙嬤嬤的荷包。
奴才謀害其主,是重罪!
而且有那麼多女客在那兒看著!他們能不管嗎?
他們雖然不認識那些女客們,但用腳趾頭猜也知道,必有官家的女眷。
他們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收受賄賂,玩忽職守?
怕是頂頭上司,都不放過他們!
“人證物證俱在何處?”官差神色嚴肅地問道。
宋明禮將奶孃李氏的所作所為,以及斷枝上的油指給官差看。
孫氏在—旁,咬牙切齒。
奶孃嚇得渾身發軟,—直用祈求地眼神看著孫氏。
“許是小孩子貪玩,那桐油是園丁治蟲害的!趕巧了而已!怎麼就是謀害了?”孫氏衝宋明禮嚷道,“這都是你臆想的!生生攪得家宅不寧!”
幾個官差皺著眉,似乎在判斷宋明禮和孫氏的話。
“娘……”—聲軟軟的呼喚,帶著幾分虛弱,從院門傳來。
南星抱著臉色蒼白的景佑,走上前來。
景佑已經換了乾爽暖和的衣裳,但頭髮還未熏乾,帶著水汽。
他眼睛紅紅的,小臉兒卻蒼白。
“怎麼不在屋裡暖著?你過來乾什麼?”宋明禮連忙上前,心疼地將兒子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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