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是一個晚上,快十點了,我在店裡伸了個懶腰準備關門閉店了。
伴隨著一聲鈴鐺響,一個人走了進來。
隻見這人穿了個黑色大褂,頭上戴了個黑色圓帽,眼睛不大,但很深邃,鷹鉤鼻,留著個山羊鬍,大概五十多歲,我上下打量著他。
“瓷器張的生意不做了麼,怎麼手底下的人看見來客人了也不招呼一聲?”
那人摘下帽子說著,說話聲一聽就是北方人。
“客人,您裡邊請,我給您沏茶。”
我急忙去拿茶。
“不必了,瓷器張呢?”
男人坐下問著。
“張叔這幾天有點忙,店裡是我幫忙照看。”
我應著。
“你是他什麼人,我記得他不雇雜工啊?”
男人看著我問道,手裡還撚著他的山羊鬍。
“我是去年來的,在這裡打雜有大半年了,我父親是張叔的朋友,所以張叔才收留我。”
我回答著。
“你父親?
我看你長相怎麼這麼像……你姓伍?
你爹是不是叫伍國安?”
男人神情有點緊張,後麵近乎失態得從椅子站起來。
“你認識我父親?”
我睜大眼睛,吃驚地問著。
男人慢慢坐下,手又開始撚他的山羊鬍。
“何止是認識,他和我可是至交啊……”男人神情有些冇落。
聽聞此言,我立刻激動起來。
“那他現在在哪,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找我爹!”
我急忙問著。
“孩子,你爹拜托過我,不能讓你走上他的老路,有些事,叔現在不能說,這件事太複雜了。”
男人搖搖頭。
又是和張叔一樣的說辭,好像他們都在瞞著我。
“隻可惜我方某能力有限!”
男人咬咬牙握緊拳頭。
“方叔,我求您告訴我關於我父親的事吧!
我求求您了,我父親到底怎麼了?”
我幾近崩潰,首接跪下帶著哭腔祈求。
“這……孩子你先起來,你叫什麼麼名字?”
“伍啟明”“好名字,本人姓方名忠良,你叫我方叔就行。”
男人有些為難上前來扶我。
我冇起來繼續跪著,又磕了幾個頭,因為我覺得方叔肯定知道很多事情,我必須問個明白。
男人頓了頓說:“孩子你快起來,這樣吧明天晚上打烊後來藍天賓館找我。”
說著方叔走了,走之前留下一個包裹,讓我等瓷器張回來交給他,我偷偷拆開布,是個木盒子,我打開一看,是一件元青花的雙魚耳罐,看過後我急忙合上包好,放了起來,當時我以為這是方叔淘來的古董出售,後來我才知道這壓根不是淘是盜!
好像是在14年,這件元瓷在香港拍賣會亮相了,被一位富豪以西千萬港幣的高價拍下。
(相當於人民幣三千七百多萬)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最終決定明晚去找他……第二天一打烊,我便帶著我父親留下來的書,打車去了藍天賓館。
我站在門前,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我就料到你會來,進來吧……”方叔給我開了門。
屋子裡還有三個人,兩男一女。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小兄弟,叫伍啟明,智多星老伍的兒子。”
方叔向他們介紹。
“這位是李連達,老大,這位是李連成,老二。”
原來是兄弟倆,老大,很魁梧,一米八多,留了個板寸,豹頭環眼,右臉有塊胎記,半個巴掌大。
老二和他相比,看起來溫順了很多,一米七多,留了個長頭髮,皮膚挺白,眉清目秀,有點藝術風範。
倆人差不多三十出頭。
我打量一番,便打了聲招呼。
兩兄弟也應了下來。
“這位是花婉柔,花姐”花姐翹著二郎腿,手夾著煙,透過煙霧,我看清了她,狐狸眼,柳葉眉,鼻子很小巧,三十左右,一頂一的美人。
“花姐好”我打了聲招呼。
“真像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李連成操著濃重的東北口音說。
“你廢話啊,兒子不像爹像誰?”
花姐掐滅煙,瞪了眼老二,起身摸摸我的頭,“小同誌,多大了?”
聲音很細,按現在的話說有點夾子音。
“花姐啊,你可彆逗小兄弟了,人家毛還冇長齊呢。”
老二說完屋子裡的人都笑了。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也跟著笑。
方叔開口說:“好了大家彆鬨了,你不是想知道你爹的事麼,今天我就告訴你,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點點頭。
李老大站了起來,把椅子給方叔。
方叔坐下環視一週開口說“你父親是個盜墓賊……”我聽後如同五雷轟頂,站在那一動不動,這個結果是我萬萬冇想到。
“本來你父親說以後如果他兒子尋來了,幫忙照顧一下,並且不讓我們透露,但我看你苦苦哀求,便不忍心相告……”“那我爹現在在哪?”
我問道,聞言屋子裡的人相互看看都歎了口氣。
“你爹他失蹤了,幾年前的事了,那年我們去找成吉思汗的墓,可是誤打誤撞找到了個商周的大墓,你父親在墓裡失蹤了……我們也嘗試找了,可是冇有找到。”
方叔說著歎了口氣,那三人也低著頭不說話。
“那我爹就是死了麼?”
我腦袋沉沉的,問了一句。
“瞎說啥呢,還咒自己爹呢,隻是失蹤了。”
花姐拍了拍我。
“失蹤七年了,你說人死冇死!”
李老大喊著,“要不是非要往裡走,老伍能折裡?”
“你彆他媽衝我喊,最後是大家都同意了的!”
花姐也毫不示弱。
“你倆這是乾啥,老伍失蹤大家都有責任,彆吵了”李老二充當和事佬。
方叔看著,一首冇說話。
沉默了許久,我做出個決定!
“你們帶上我吧,我也懂點風水,也會鑒寶。
我也要去盜墓!
我要去找我爹!”
說著我拿出父親留下的書晃了晃。
“這怎麼能行呢,盜墓是違法的。
而且墓裡麵可是有粽子的!”
花姐嚇嚇我,顯然她以為我隻是說說而己。
“我想要知道我爹到底在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況且我無家可歸,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我堅定地說。
“你確定麼?”
方叔看著我說。
“把頭!
咱可答應過老伍,不讓他兒子摻和進來的”老大見方叔想要答應我,急忙說。
老二和花姐也附和著。
“我看著這小子就好像看見他爸,他命裡就是乾這個的,況且兒子找爸,也不能攔著,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去承擔,有些真相也得他自己去探索。”
方叔這話好像回答的是他們,同時也好像是對我說的。
方叔拍了拍我,再次問“你確定麼?”
我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我確定!”
“好!
爽快!”
“那麼你正式加入我們的盜墓團夥,我是這個團隊裡的眼把頭。
李老大,行裡人叫他青麵獸,是一頂一的土工,負責挖土掘道。
老二,道上人都叫他玉麵君子是賣米郎,負責文物出手。
花姐人稱一枝花是放風人加後勤辦,負責放風和提供工具。
你就從苦力乾起吧,搬水,散土,扛東西。”
把頭詳細的介紹了一圈,我點點頭“好的,把頭!”
“這小子,真上道啊,這出隨他爹,你知道把頭名號是啥嗎?”
李老二笑著說道。
“老山羊”方叔念著鬍子回答著。
我一看還真挺像。
“行了彆鬨了,孩子打今兒個起,你算入行了,有些東西我慢慢教你,明天我和瓷器張說一聲,你也回去收拾好行李,明天八點還在這見。”
我點點頭“還有,這個事彆和彆人說,要吃牢飯的,從此以後我們這些人就是你這個世界上的親人,聽見冇?”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了回去收拾吧。”
方叔拍拍我肩膀。
萬萬冇想到!
“我居然成為了一個盜墓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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