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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壓下那冇來由的心慌,讓大姐和大姐夫去準備個盆,再拿瓶白酒來,“度數彆太高,穿壽衣前,得用酒擦擦身體。
”
大姐和大姐夫應下,很快找來白酒和盆。
我端著盆,站在小間門後,總有種想趕緊逃離這裡的衝動,還冇等我付諸行動,後背被推了一下,直接進了小間。
我扭頭,大姐夫和大姐站在客廳茶幾旁邊,離我有段距離,剛纔是誰推得我?
可,不管是誰,我已經進來了。
算了,先乾活。
我把黑包放在床邊,先點著一支香,學著周廣當初的做法,把香彆在門縫裡,方便白璟現身,畢竟白璟兩次出現都藉助香燃燒出的煙。
平常給人穿壽衣,不用燒香,但我現在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我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視線掃過放在床頭櫃上的壽衣。
五領三腰的壽衣,就是五件上衣,三件裙褲,材質是棉的,棉能吸濕,耐熱耐堿,還有福壽綿長的寓意。
中規中矩。
我仔細檢查一遍,見帽子、鞋、綁腿帶、蓋臉布等全都齊備,心裡漸漸有了底。
大姐夫的妹子傷在後腦,已經有人給她擦過臉和頭髮,看著倒不嚇人。
我倒出白酒,沾濕毛巾,急忙掀開薄被,先擦她的腳。
不管是給逝者擦身還是穿壽衣,都講究個從下往上。
擦到右小腿時,我見著小腿肚有塊黑紅的血跡,拿著毛巾去擦,誰知道毛巾剛碰到血跡,她小腿的肌肉突然收緊,右腿繃直!
砰!
屋門猛地關上,我嚇得一抖,倉皇抬頭,大姐夫的妹子平躺的腦袋居然轉了過來,直直的對著我。
嘶!
我倒吸涼氣,心裡倏地一涼,雙腿一軟,一屁股摔地上。
尾椎骨著地,生疼。
我的眼睛立刻佈滿了生理性的眼淚。
疼痛迫使理智迴歸,我手腳並用的往後退。
可下一刻,帶著血腥的餿臭味迅速占據整間屋子,我眼睜睜的看見大姐夫的妹子的屍體上伏著一道黑影。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陸珺,你休想壞我的好事,滾!”
我一愣,周廣!
說話的是周廣!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滲骨的涼意順著腳踝攀爬向上,直往我的骨頭縫裡鑽,我眼皮越來越沉。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下意識的喊:“白璟!”
在我的眼前陣陣發黑時,一團煙霧在我身旁聚集,白璟的聲音響起,“我在。
”
話落,煙霧猛地撲向伏在屍身上的黑影。
屋裡的燈光驟然熄滅,黑暗中,我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
隨即,燈光亮起。
一個人形的東西被扔到我腿邊。
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哪顧得上細看,連滾帶爬的躲遠。
突然,腰上一涼,我被人攬腰托起。
我愣愣的抬頭,看見的是白璟的臉,半晌,視線慢慢下移,臉下的脖頸、肩膀、腰腹和長腿。
原來,白璟不是隻有一張慘白的死人臉……
他個子很高,寬肩窄腰,穿著墨色襯衫和西褲,瞧著更像是都市精英,跟鬼不搭邊。
“莫怕。
”他輕輕拍著我的後背,不複先前的厭惡和陰沉,麵上帶著歉意的淡笑,“我來晚了。
”
瞅著他的笑臉,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他正對我散發男性魅力,企圖引誘我。
意識到這一點,我到了嘴邊的驚叫直接噎在喉嚨裡。
白璟微微挑眉,斂起笑,看向被他扔在地上的東西,“周廣,你生前是活無常,該知道生死各有歸宿,何必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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