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到軍刀時,都是一愣,林淵責怪到:“天陽還是個高中生,你怎麼能送他匕首呢?”
林天陽在看到軍刀的那一刻,眼神裡**裸的失望,都快溢位眼球。
雖然他立刻開始了表情管理,將這露骨的失望掩藏起來。但依舊被林勝男那雙犀利的眼睛捕捉到了。
林天陽發出誇張的笑聲,對林淵說道:“爸爸,四姐送我軍刀,一定有她的道理,彆說是軍刀了,就是四姐送一把叉子,我都會當成寶貝。”
就是這句話,讓林勝男第一次對眼前這個弟弟有了膈應。
感覺這種嫁接在林天陽身上的情緒,假得過分,假的明顯,假的刻意。
林勝男摸著手裡的軍刀說道:“爸爸,我當兵的時候,也隻有十七歲,也就比天陽大一歲。”
“這把軍刀,足足陪了我五年,是我最信得過的戰友,意義非凡。這把刀,我已經將刀刃磨掉了,現在隻是一個紀念品。”
聽到林勝男如此說,眾人都感覺這把刀的意義重大,林淵也就不再說什麼。
林勝男接著說道:“天陽,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改天四姐再給你買一件禮物,好嗎?”
林天陽趕緊接過軍刀,一臉誇張的陶醉:“誰說我不喜歡?我做夢都想馳騁沙場,建立軍功。如果有可能,我也想考軍校,和四姐一樣,做一名保家衛國的軍人。”
接下來是宴會時刻,原本應該是林勝男主角的宴會,從一開始就好像變成了林天陽主角。
林天陽左邊是藍琳,右邊是林瀟彤。
藍琳夾起一隻海蔘,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直接送進林天陽的嘴裡,一臉寵溺道:“天陽,最近有好幾頓冇在家裡吃了,都瘦了。”
右邊的林瀟彤用勺子舀起一勺燕窩,遞到林天陽的麵前,一臉心疼道:“天陽,高三學業緊張吧,吃點燕窩,補腦。”
連坐在對麵的林詩彥也伸長了手臂給林天陽夾菜。
而主位上的林淵,則是一臉幸福地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家人,臉上露出姨母笑。
林勝男忽然想起了在路上遇到的林佑。
她實在想不通,家裡這種夥食條件,林佑為何還那麼瘦?
並且還啃著白饅頭。
那玩意,在林家,是絕對不會端上桌的,在林家姐弟看來,白饅頭簡直難以下嚥。
這就是所謂的一碗水端平?
林勝男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儘,一口菜也冇吃,站起身來,一臉陰沉地離開了桌子。
這頓飯,吃得讓人壓抑。
看到林勝男離桌,林淵皺著眉頭問道:“勝男,不舒服嗎?今天難得一家人聚一起吃個飯,你甩臉色給誰看?”
林瀟彤也跟著說道:“勝男,這可是為你的接風宴,你這一走,算什麼回事?懂點事,坐下吃,不要把工作中的情緒帶到家裡來,老爸已經幫你活動了,就算進不了市局,也不至於遷怒給家裡人吧。”
林勝男呆住了。
自己就是單純的不想吃飯而已,怎麼一下子上升到了遷怒家人的地步了?
林詩彥和林勝男關係比較近,趕緊出來打圓場:“爸爸媽媽,姐,我看勝男不是這個意思,我們下午還聊到工作呢。勝男說,就算是城東分局,也很好,離家近,工作壓力小,不一定非要進市區。”
說完後林詩彥飛快地向林勝男擠眼睛,示意林勝男坐下。
這一下子就把林勝男的暴脾氣給激發出來了,林勝男站在桌邊,看著眾人,平複了一下氣息說道:“我要是不繼續坐下吃這頓飯,你們是不是會像趕走林佑那樣將我也趕出林家?”
桌上立刻寂靜無聲,眾人都被林勝男的話驚呆了。
林淵把筷子一砸,爹力十足道:“老四,彆以為自己吃了幾年的皇糧,就可以無法無天,我告訴你,在這個家,還是我說了算。”
“你愛吃不吃,滾蛋!”
藍琳趕緊攔住林淵,對林勝男說道:“勝男,你這說的什麼話,你怎麼能和林佑比,你是我們帶大的孩子,林佑是外麵長大的,我們這麼對他,也是為了他好。”
既然媽媽都站出來勸自己了,如果自己再軸的話,倒有點不識時務的感覺了,林勝男鬱鬱坐下,端起自己跟前的飯碗,幾筷子就趴進嘴裡,也不吃菜,站起身誇張地摸著自己的肚皮說道:
“好飽,王媽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我吃飽了,我還有事,先上去了,你們慢慢吃,拜拜!”
一桌子菜,林勝男一筷子冇動,就扒了一小碗白米飯。
林勝男的離開,丟下一桌子林家人,麵麵相覷。
林淵強行挽尊:“這死丫頭,從小就叛逆,原本想送到部隊去曆練曆練,好磨掉身上的臭脾氣的,誰知道脾氣還見長了。”
“大家吃,不要理她。”
林天陽嘴裡嚼著藍琳餵過來的海蔘,是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心裡是恨又怕。
他有了強烈的危機感,就算自己擠走林佑,依然不安全。
看來任重道遠。
藍琳看到林勝男背起軍包,就要上樓,趕緊喊道:“勝男,你上哪裡去?你的房間還冇收拾出來,你不是一年多都冇在家住嗎,你的房間被天陽放了玩具。”
“我這就讓王媽收拾出來,先放到地下室林佑的房間裡去。”
林勝男愣住了。
自己這一年多,要去全國各地集訓,是冇在家住,連自己的房間都被霸占了?
自己住的可是套間,有單獨的書房衣帽間臥室,不下一百平,竟然被征用了?
這個林天陽到底有多少玩具?
他是開玩具專賣店的嗎?
林勝男再次想起了林佑那孤獨決絕的背影。
她認為,自己今天晚上之所以冇控製住自己的脾氣,和林佑冇什麼關係。
而是單純的嫌林天陽膈應。
自己在家時冇什麼感覺,也和其她林家姐姐一樣,對林天陽無限寵愛。
可自從自己研讀了微表情,犯罪心理學以後,她好像忽然發現眼前自己曾經無限愛護的弟弟不一樣了。
或許是之前一直這樣,隻是當時的自己和現在的林家人一樣,冇有發現而已。
林勝男一甩長髮,毫無表情地說道:“那不必了,我到外麵酒店對付一宿。”
說完,揹著軍包離開了,身上的軍裝都冇換。
林詩彥趕緊上前去追,一邊追一邊喊道:“四妹,不要去酒店,先和我住一晚上,我房間裡有客房,我們姐妹倆好好聊聊。”
林淵筷子一丟,冇好氣道:“讓她走,不就是工作的事嗎?我已經和鄭書記打過招呼了,也就這一兩天的事,至於這麼激烈嗎?不給她點虧吃吃,長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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