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脫了鉗製，想拉高月瑩一起叩謝沈念。

沈念隻覺得噁心，轉過身去：“今天就走，我會盯著你們離開！”

汪大民道：“可以，都聽您的，我這就收拾東西！”

“瑩瑩，你回家通知你娘和你弟，咱馬上走！”

“有這麼多錢，到哪兒不能活啊！”

高月瑩卻忽然拔下頭上的簪子，朝著汪大民的太陽穴刺進去。

又快又狠又準。

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沈念聽到驚呼聲才轉過頭來。

隻看到汪大民瞪大的雙眼，和絕望的眼淚。

“瑩……”

他頹然地倒下去，嘴巴一開一合，像缺氧的魚。

高月瑩還嫌他死的不夠快，又補了一下。

見他死透了。

纔將染著血和腦漿子的簪子在他身上蹭了蹭，又插回頭上。

全程冷靜得可怕。

“沈念，你怎麼能殺人呢？”

“哎……就算他是賊，你也不能殺他呀！”

“這下鬨出人命案子，沈家怕也保不住你呢！”

高月瑩笑笑地看著沈念。

“不過你放心，作為嫂嫂，我一定全力幫你跟官府解釋。”

“這賊人想侮辱我們，你纔不得已下了殺手。”

“相信官老爺，會從輕發落的。”

舒嬤嬤氣急了：“你這個瘋子，人是你殺的，我們這麼多人看著呢！”

“哦？”高月瑩笑了，“那又怎樣？你們都是她的奴才，自然幫她說話。”

“就像我娘和我弟弟，也會幫我說話一樣。”

“至於沈家嘛……我肚子裡可是沈家的骨肉呢，難道你爹孃哥哥，能把自己的孫子送進大牢去！”

舒嬤嬤赤紅雙目，恨不得吃人一般：“你這個毒婦！”

“你那肚子裡的孩子，都不是大少爺的！”

“是個野種！”

高月瑩又是一聲冷笑：“誰能證明這是野種？”

“有句話，你們應該聽過吧？”

“死無對證！”

她得意地踢了踢已經變成屍體的汪大民。

又嘲諷似的看著沈念：“沈念，你鬥不過我的！”

“你這樣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永遠都不會明白，我們這樣的人，為了活下去，能做到什麼地步。”

“因為你什麼都不用爭，你想要的，自然有人給你送來。”

“而我，需要不擇手段，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高月瑩抹去眼角的淚珠，還在笑。

“我那麼努力，才成了沈家的少奶奶。”

“又怎麼能輕易就被你打回原形？”

“沈念，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一，閉上嘴巴，將汪大民的屍體處理乾淨，當無事發生。”

“二，我報官，指認你是凶手，將這事兒鬨得滿城風雨。”

“我想你那前夫和前婆婆一定會很高興，說不定還會在背後推波助瀾，讓你多受點苦。”

“你也不想在盧家人麵前丟臉吧？”

高月瑩一副一切儘在掌握的樣子。

沈念好半晌冇說話，因為她的確被高月瑩的表現給震驚了。

倒不是被她給嚇到了。

而是被她愚蠢的腦子給整不會了。

“死無對證？”沈念笑了，“你當衙門的仵作和捕快們都是吃白飯的？”

“還是當我是啞巴？”

高月瑩又大聲笑起來。

“死無對證，你哥不會信你的！”

“你敢說半句對我不利的，我就咬死你想害我的孩子。”

“就算他們信你，沈家是保你一個外嫁女，還是保我這個沈大奶奶？”

連舒嬤嬤都沉默了。

“早知道就該把大少爺一起請來！”

雪梅嘟囔一句。

高月瑩笑道：“世上冇有後悔藥。”

“冇人能動搖我沈家少奶奶的地位！”

“你也不能，沈念，你也不能！”

她笑著，走到沈念麵前，推開她，往外走。

“為了我們大家好，善後工作可要做好哦，我的好妹妹！”

下一秒，她的笑聲戛然而止。